花椒之味的家傳秘方

RICKY

花椒之味的家傳秘方

天恩對如樹說：

「你還是要糾纏在"我想和你一起"和"我可以和你一起"的分別裡，
其實，
重點不是在"我想"或是"我可以"，
關鍵是在"一起"，
明白嗎？」
如樹似懂非懂。
我們都是這樣，
常常把重點放錯了位置，
有時甚至因此浪費了一生。
也許像蘇浩山說的一樣：
「辣，
其實是一種痛覺，
我們有時需要另外的剌激，
來轉移注意力，
麻醉了本來的痛。」
當三姐妹在老家翻亮叔的抽櫃，
藉口是找亮叔的麻辣湯底的秘方，
其實是看看爸爸有沒有記下了甚麼關於自己，
如枝說：「這裡爸爸有提到我呀！」
如樹說：「但不關麻辣湯底的事啊。」
如果說：「這裡這裡，爸也提過我。」
如樹說：「但不關麻辣湯底的事啊。」
頻呼小玉原無事，
只想檀郎認得聲。
我們都喜歡把人生搞得轉彎抹角，
如枝的母親對如樹說：
「好難才有機會我和她說話，
卻每次都被我搞垮了。」
如樹苦笑：
「因為我們都不會把話說得明白。」
這，
就是語言的詛咒！
明明人類發明語言是用來溝通，
但何時開始我們反而把語言看作一種障礙？
永遠有話說不清。
如樹在中秋大坑舞火龍私煙霧中，
彷彿看見了爸爸舞着火龍向她揮手。
她淚流滿臉大叫：
「爸，
我不怨了，
我好想你啊！」
難道，
話，
總是到了沒有機會說時，
才能宣諸於口？
如果倚着年邁的外婆，
輕聲的說：
「如果有天婆婆真的嫌我煩先行一步，
我也不會孤獨一個人，
因為一個人離開這個世界，
就好像搬家一樣，
住進了活着的人的心裡嘛，
所以我才不孤單呢。」
婆婆聽了由心甜出來，
對啊，
話說得要多白有多白，
究竟有甚麼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