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回覆

RICKY

等待回覆

每天母親都會安排離床有坐一、兩小時，

免她整天臥床而引起的肌肉僵硬。

我每天過去陪她坐，

談一些陳年舊事或一些娛樂新聞或日常趣事，

早兩個月她仍會張着沒牙的嘴巴笑哈哈起來，

有時還會含糊地講幾句話。

但是過了年之後，

她就只是睜着空洞洞不聚焦的眼神，

好像看著我又好像不是，

和她談甚麼也沒有任何情緒上的反應。

每天都是我有我說，

沒有了任何交流。

有時我不斷說話，

有點沮喪，

有點不知怎樣才好的感覺。

我再不談陳年舊事，

每天找不同的話題來說，

希望可以有條鑰匙，

能開到這把上了鎖的腦袋。

日復一日，

日子並不難過，

只是有些沉悶，

不過有時我想，

比起對着電射天文望遠鏡等待整個夜空回覆的科學家們，

我做的等待，

根本微不足道，

完全不算得上是甚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