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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花] 2017年1月 《字花》第65期‧再會吧,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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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雪 超級版主 2017-1-24 15:51:22 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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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花》第65期
封面專題插畫|趙崇英 Sung Ying Chiu
(Instagram: sungyingchiu)

封面專題|再會吧,香港
專  訪|潘源良
撰  文|陳子雲 劉海龍 小 西 游 靜 李達寧
漫  畫|智 海

評論專題|走入分子革命的時代
撰  文|楊焯灃 魏時煜 魂 游 朗 天
小說新作|崑 南 可 洛
作家與a|張婉雯
字元客席編輯|李維怡
連載最終回|陳希我導讀馬建《中國之夢》



【《字花》65期・再會吧,香港・執編語】

無何有

/譚穎詩

  沒有甚麼比在充滿希望的年紀無可救藥地迷上了某隻A字頭的即時戰略遊戲那麼能夠理解一座城的毀滅了,彷彿文明的建立和瓦解不過彈指之間就在歷史中輕易完成。從伐木搭屋開始,遊戲中的小人們打獵種田,如螻蟻一般勞動;然後懂得訓練軍隊,興建大學、教堂、市場和兵工廠,複製一模一樣的城鎮中心,再樹立龐大而無用的奇觀建築,讓小人們能這樣一直傳續下去。這還算是勝利者的玩法。當遇上更加強大的對手,劇情就沒有這麼順利,有時反而是倒著進行的:紀律部隊、教育、律法、貿易和科技逐一被拆掉,農田和屋子都燒了起來。這時候,如果你也有玩過這遊戲,自然知道失敗者的玩法:帶著僅餘的小人們棄城而去,到處流竄,蟄伏在遊戲版圖的角落,不被對手找到,並敲打一座新的城鎮中心,東山再起。

  電腦遊戲總是給現實世界一個過於簡單的解說,然而真實的生活不是這樣。香港就像忒修斯之船,找不到由盛轉衰的確實時間點,但核心價值卻漸漸扭曲變形,熟悉的城市顯得愈來愈陌生。若一座島嶼竟在微漠的痛楚中瞬速溶解,快到令人無語的地步,人們還可以退到哪裡?

  2016年終,編輯部在和無力感搏鬥的同時,策劃了這期封面專題「再會吧,香港」,以書寫述說憂鬱和困惑。我們聲稱在記憶裡失卻的香港,究竟是怎樣的?「在/不在」之間除了辨認和歎息,是否還有第三種可能性?「過去/將來」以外,我們又會如何想像此時此地,只屬於當下的「歷史瞬間」?

  說盡「香港已死」這樣的喪氣話後,與其犬儒地冷眼旁觀、一走了之,提出理性的質問或許就能從陰影中沉澱出答案。評論專題「走入分子革命的時代」,從文學、電影、藝術、政治切入議論,便是在此時的停定細想。

  一年之始,告別過去其實也不算甚麼悲觀之事,因為瓦解雖然通往毀滅,同時也意味著重生。在《字花》十周年的時候,我翻找過往六十期雜誌,嘗試整理出一張歷年編輯的邀請名單,發現《字花》也是另一艘忒修斯之船,人事更替的確一如所料地頻繁,但《字花》到底還是《字花》。所以即使這是我擔任執行編輯的最後一期,也不難想像到雜誌今後將如何在文字之海裡繼續航行無限遠,力敵時代的風浪,一直遠到我極目所不能及。



【《字花》65期・再會吧,香港・啟首語】 

再會吧,2016的香港

/羅維日

  漫長的2016是失去的一年,華文圈作家楊絳、陳映真在過去一年相繼離世。各家媒體紛紛回顧一年大事,前半年的銅鑼灣書店事件、旺角黑夜、亞視執笠已恍如隔世;後半年本土派聲勢隨立法會選舉達至顛峰,又隨宣誓事件逐漸崩解。脫離昇平盛世的香港,昔日種種的價值觀陸續受衝擊,公民權利不但未有隨民主運動而擴充,更在釋法後再一步收窄,社會正共同面對這種茫然若失的焦慮,直至年底梁振英宣布不再連任,才教港人稍稍舒一小口悶氣。

  失去各樣事物爾後,人總或喜或悲,而歷史從來就是得與失的累積,文學創作就成為紀錄各項消失事物的憑據,讓人停下來,注意日常事物的緩慢改變,思考這些年來香港的大小轉變與扭曲。

  本期專題以詞人潘源良的訪問開場,當社會流行起集體回憶,共同懷緬八、九十年代回歸前的黃金時代,以在紛亂的世代裡凝聚社群認同時,潘氏清醒地提出香港的興起不過是時代使然,香港的文化尚待發展更成熟的系統。輝煌雖過,但汰弱留強之時,詞人前輩又對我們有何啓示?潘源良曾為達明一派寫《今天應該很高興》,MV裡盡是尖東的聖誕夜景。廿八年來的尖東隨西鐵通車悄悄變化,陳子雲以戀愛故事映襯尖東的改變。仍然是尖沙咀,智海的〈鞭屍〉裡有被凌虐的尖沙咀鐘樓,各幢本地以金融業務為主的摩天大廈在旁贈慶,背後卻又有一株植物被砍而乏人問津,其深意不言而喻。

  除了市區的變遷,青年隨城市侵佔郊野而關心本地農業,甚至親身涉足農田,或書寫「當代歸園田居」。志於探討本地農業發展的劉海龍鬆開土地與樓房的關係,重新把生命與土地連結,以科普文章娓娓道來在港早遭忽視的耕作土壤。

  回顧過城市到郊野的變化,我們嘗試涉足藝術到政治。小西的〈前衛已不存在?〉藉整理進念二十面體和沙磚上兩個香港前衛劇團的歷史,思考香港的「前衛」藝術走向。時至今日,在高度政治化的香港,藝團仍多倚靠各項資助營運下去,那麼藝術又能怎樣跟建制與生活互動?藝術家雖有前衛的衝動,但還有前衛的空間嗎?

  去年十一月的人大釋法賦予監誓人檢視何謂「真誠」的權柄,游靜奮筆疾書〈深坑迷思〉,逐一檢視香港警察誓詞、《聖經》、人大的宣誓儀式,討論誓詞在東西文化中的真誠涵義。假如我們對自我的真誠也容讓公權者來定義,人還可怎樣找尋和建立「自我」?

  受歐洲難民潮與恐怖主義影響,右翼思潮自國際政治舞台上又一次抬頭,先有英國脫歐,又見特朗普當選美國總統前有齊澤克在後搖旗助威;至十一月底古巴社會主義革命家卡斯特羅離世,彷彿都在宣告時代的更迭,左翼將要退潮,民族主義將再次興起。李達寧〈左翼不存在?〉卻在時局中指出希望所在,正是一種國際主義的延伸。當文人面對動盪的政局變化時,我們的視野能否不囿於港中矛盾,而是拓展到更廣闊的普世意義。

  事物均有盡時,眼前的絕望、苦鬱也只是過渡,終將成為歷史。而再會意味將再次會面,我們在2016年失去的各種事物和價值,在未來仍會以不同的面目重次重現。在消失之中,幸有文學創作繼續保留我們堅信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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