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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 摩登時代.紅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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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眼 幼苗筆手 2008-9-23 15:03:47 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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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時代
紅眼



  1. 這是與查利卓別林沒有關係的故事。
  2. 這是與查利卓別林相隔了七十年的摩登時代[1]

  然而,彷彿有些相似。
  再度重演的摩登時代,舞台就在我們的世界,演員們就是我們。


(一)父親

  鎂光燈閃爍著,刺眼,刺眼。
  但這些正是他所期望的完美襯托。表面上不著意炫耀的那些紳士,反而最想得到能夠反映內心世界的強光。因此,他們出現的時候,鎂光燈總是毫不掩飾地閃爍著。

  地點是剛落成的某大型商場。只見那些鐵柵、那些攝影機、那些座椅、那些工作人員、那些人群、以及那些人群的掌聲,擠滿了整個商場。當紅歌星獻唱結束之後,就到了遊戲環節,遊戲環節結束之後,就到了頒獎時間──都按照機械式的流程表進行著──忽然,不同報社或電視台的記者們都馬上把視線集中起來。隨著掌聲,那個男人走上了頒獎台。
  那個男人逐一與得獎的高中生們握手和合照。
  然後,那個男人沉默地微笑了一會兒,待掌聲漸漸稀疏,他才開始發言(記者們馬上打開錄音筆)。
  「我實在沒有發現,原來我們的孩子…竟然擁有這麼了不起的藝術才華。你們看吧,那些文章,那些詩句,多麼令我們驕傲,多麼令我們自豪。是他們令我有勇氣對各位說,這裡絕對不是文化沙漠。(掌聲如雷)其實,我們應該不遺餘力地鼓勵、發掘,以及栽培這些小孩子的潛質。現在,我決定把他們的作品集結成書,沒錯,我要向所有人宣揚他們的藝術才華,同時,我希望致力推動與我們息息相關的文化活動…」
  在那個男人發表演講的時候,頒獎台下兩位記者竊竊私語。
  「世界變了,地產商也會贊助出書。」
  「出一兩萬本書而已,又不是不知道最近股票不停漲價,就算要搞書展也不會蝕不起吧。」
  「說的也對,不過這是今年的第幾遍了?在自己集團的商場裡搞什麼大型文化活動。」
  「大企業家的陰謀而已。」
  那個記者淡淡一笑,另一個記者馬上怔了一怔。
  「你的意思是?」
  他壓低聲音。
  「就像一顆包裝精美的毒藥,外表都是騙人的東西,而骨子裡的,卻離不開他們最會耍的商業手段。請記住,資本主義者的腦子裡沒有藝術,唯一擁有的東西叫做錢。」
  另一個記者也忍不住壓低聲音。
  「喔,你的意思是…為了政府即將推出的那一塊地皮[2]?」
  他隨即露出讚賞的目光,並緩緩呼了口煙。
  「這個時代講求實際。總之,政府搞什麼都好,賺到錢的就有資本主義者的附和聲音。總之,是一場悲劇吧…喔,完了。」
  「要走了,去吧。」
  他扔掉手上的半根煙。
  關注藝術事業發展的大慈善家在徵文比賽頒獎典禮結束之後迅速離開,然而,記者們早已蜂擁而上,以錄音筆和攝影機阻塞了整個商場的通道。那個男人微笑著,態度相當友善,而記者們心裡卻又明白,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普遍都是冷淡的都市人,他們並不關注政府與資本主義者的瓜葛,所以,記者們選擇了最能滿足這些讀者的問題──瑣碎的傳聞──因為這是個人主義橫行的時代。

  「聽聞令公子最近研製出有效對抗非典型肺炎[3]的新藥物,並獲得醫療界權威人士一致讚揚…對於近日傳媒把他視為新一代醫療界英雄人物,你有什麼看法?」

  那個男人冷靜地笑了笑,答道:「對人類來說,確實是一件好事。」

  「有沒有慶祝或者…鼓勵他呢?」

  那個男人還是笑著:「喔…有吧,不過我們各有工作,很少聯絡。(最近都沒有聯絡嗎?)偶爾。(你們兩父子的關係…)好的,多謝關心。」

  鎂光燈閃爍著,燈光背後,記者們不約而同地匆匆寫上類似的筆記──父子不和,決裂,反目成仇,反對兒子婚事,已證實近日傳聞──因為此刻已淪落為個人主義的霸政期。

  忽然,剛才那個記者大聲問道:「那麼,請問你和你的妻子呢…是否已經正式離婚了?」

  那個男人的臉一沉。不笑了。

  「你是哪一間報社的?」

  那個男人身旁的護衛大喝,然後把記者們推開。那個男人匆匆離開了。記者們瘋了似的追著,幾個護衛卻已把通道欄住。雙方發生衝撞,某記者被推倒,鎂光燈碎裂。碎裂的玻璃片散了一地。
  鎂光燈的碎片凌亂地映照了一個畫面,彷彿是另一個故事。


(二)前妻

  辦公桌上的一幅相架,玻璃片碎了,卻沒有扔掉或修補。只是被荒廢似的放置在那裡。
  與那個男人結了婚的,但又已經秘密地離了婚的前妻,另一身份是經驗豐富的大律師。月入六位數字,知名度高,亦曾經參與政黨工作。
  ──俗稱單身貴族。
  摩登時代的女性,擁有離婚選擇權[4]確實是文明發展上非常重要的一步(也確實是人際關係變得冷酷無情的重要一步)。身為律師,處理過數之不盡的離婚案件,她自然很清楚這一點。但有時候自己的問題卻不太容易解決。事實上,她直到決定離婚的那一刻,才開始後悔當初選擇了那個男人──大企業家,作為法律上認可的已登記配偶。

  「十五分鐘之後把我叫醒,通知其他人十分鐘後準備討論案件。」她呼了口氣,已很累了。

  「是的。」秘書的聲音從通話器傳來。

  「還有,咖啡。」她淡淡一笑。

  「是的。」

  徹夜未眠的她,甫一閉上雙眼,竟又清醒過來。想著別的事情。原來律師與商人的婚姻狀況是不可能平穩發展的,這是她最近綜合一切的歸論,因為律師是由社會秩序建構而成,而商人只是由金錢積聚而成。即使它們都是摩登時代不可缺少的構成元素,但本質上卻又是矛盾的。她忽然笑了,其實律師與商人也並不是完全沒有相似的共通點。
  ──工作忙碌,甚至忙碌得被時間操控了人性,傀儡般成為了大都會時鐘的一塊齒輪。是的,她和那個男人都像是一塊齒輪,沉默而沒有休止地轉動著。
  這些豈不是共通點嗎?
  ──其實這些才是婚姻破裂的致命傷吧。
  她閉上眼睛,卻又淡淡笑了。
  ──其實這些並不只是律師與商人之間的共通點吧。而是摩登時代裡所有人共同體驗的特色,這樣詮釋比較正確。

  忽然,電話響了。

  不是辦公室的電話(年資不短的秘書絕對不會在十五分鐘之內把任何電話接過來),而是她自己的手提電話。她愣住。
  工作忙碌的律師,通常不怎麼接到私人電話。

  「是的。」她接了。

  良久。

  「我會盡量想辦法解決。」她冷靜地說著:「是的,就這樣。」

  剛沖好了咖啡的秘書敲了敲門,然後悄悄推門進來。可是,只見她沒有睡,卻一邊聽著電話,一邊用雙眼盯住自己。秘書呆著不動,直至她掛了線,示意把咖啡放下。

  「我女兒。」

  她忽然嘆了口氣。秘書又怔了怔,卻確定她在對自己說話。一向冷漠得不像帶有感情的上司與下屬關係,就如她從職業裡被培養出來的理性人格,幾乎都是隔著通話器處理了大部分交談。反而如此帶有感性的交談,卻令秘書一時不知怎樣回應,只好點了點頭。

  「她好像出了點事…不知道我有女兒嗎…很久沒見過了,剛升高中。」

  秘書又點了點頭。
  她想著不知什麼,卻終於記得自己為什麼會與那個男人簽訂婚書。因為當初彼此也確信對方擁有摩登時代的步伐,走在一起不會太慢也不會太快,然而,她此刻才體會到,摩登時代是一條永遠走不在一起的路。
  ──因為形狀不同的齒輪總是獨自冷漠地轉動,所以,相同大小的齒輪並沒有共存價值。

  她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最後又要選擇離婚,喝了一口咖啡,燙嘴──摩登時代就是這樣子。

  「現在就開會吧,叫大家馬上準備文件。」說著,她皺起眉頭,續道:「對了,開會之後記得提醒我處理女兒的事情。」

  門關了。
  門的另一邊,似乎是另一個故事。


(三)長子

  門開了。

  他像一個白色的天使。
  穿著白色長袍,戴著白色口罩的年輕男人──醫生,眼神非常冷靜。他向手術室裡的其他醫生和助手點頭示意。同時,身旁的女醫生隨即把患者的詳細資料呈上。

  「那麼,開始吧。」

  手術[5]已在進行。眼前,躺在手術床上的是一位注射了麻醉劑的老婦。她是赤裸的,在胸膛以外的地方也蒙上了白布。他什麼都看不到,只看得出這是一件要被剖開的人體。
  ──他的眼神還是非常冷靜。
  ──這是殺手一般冷靜而殘酷的眼神。
  切除肺腫瘤的困難手術終於結束,過程卻出乎意料的非常成功。最後,只不過花了四小時,年輕男人已宣告手術完成,並由助手處理其餘工作。

  門又開了。

  年輕男人脫下白色口罩,他微笑著,隨即給了老婦的親人一個象徵著高呼科學萬歲的好消息。他的眼神不但冷靜,而且自信。
  然後,他與另一位女醫生回到醫生專用的休息室。

  「怎麼了?」他問。
  「不…」她示意不要說話。說著,隨即哇的一聲不停嘔吐。
  「第一次正式實習是難免緊張一些。慢慢就習慣了。」他緩緩笑著,遞上熱毛巾。
  「嗯。呼…你呀,真服了你。不愧是手術專家,剛才這個情況,你還可以那麼鎮定。你到底是不是冷血的呀?」
  「冷血來自經驗。」他不否認,只是苦笑。
  老婦年過九旬,接受長時間切割手術的風險實在很高,然而,在年輕男人的眼裡,他好像已不覺得是怎麼一回事。他承認自己是有些冷血。
  因為,血早已不腥,人的死亡也早已不可怕了。把肉體切開,把內臟挖出,把血管縫合,這些一切他也純熟得沒有任何感受。人類超越了神,揭穿了神的秘密。然而,在得到真理的同時,年輕男人卻知道,自己迷失了。看著自己,身上的白袍已沾上了人類的血跡。
  到底他像一個白色的天使,抑或是染血的屠夫?
  他既然學會冷靜,也就自然明白了。救人的工作,背後令人嘔吐。因為,它只不過是比屠夫優雅一些,卻又比屠夫更殘忍一些的工作。
  ──只要不覺得自己是屠夫,就可以了吧。
  這是他的座右銘。
  如今他不嘔吐了。因為他已把感情切除。用他身為醫生的專業知識。

  就在這個時候,女醫生哭了起來。感情被強行撕離肉體的痛楚,年輕男人早已不痕不癢,然而,她卻未必。
  於是,他柔聲嘆道:「不用怕,我們的工作不是別的,是救人。表面上的殘忍和冷血只是一個假象。」
  他當然知道自己是騙她的。
  但騙得久了,他知道她就會相信,會被洗腦。
  燈忽然關了。
  他倏忽溫柔地把她抱住。她怔了怔,卻低著頭,不哭了,也沒有掙脫他冷靜的身體。
  「很卑鄙呢,不怕未婚妻知道嗎?」她輕吟著。
  他呢喃道:「這個時代已不講究感情了,只講究需要和不需要,以及需要多少。你認為呢?」
  「我認為性與愛雖然是孖生姊妹,但不一定無法分割。尤其是你這位天才醫生。」她用醫生的口吻笑道。
  「以現在這個時代的科技來說,當然可以分割。」
  「現在?」她不說話了,輕撫了一下他的下體。
  「現在。」
  ──他的聲音還是這麼冷靜。

  他們已吻在一起。

  是的,這是一個感情已死的摩登時代。很多人其實都是戴著面具的屠夫和妓女,只不過假借了在摩登時代堆積起來的道德,使一切慾望都變得合理。只聽房間裡傳來微弱的呻吟聲,電話忽然響了,年輕男人迅速回覆了一個短訊,就不再理會。電話又再響了,好像又是另一個故事。


(四)未婚妻

  ──(女)還在工作?覆我。
  ──(男)是的,抱歉。
  ──(女)不用,我也忙。
  ──(男)忙什麼?
  ──(女)做訪問。
  ──(後略)

  當年,美國人貝爾[6]發明了電話,然而,不夠兩個世紀,人類卻反而選擇以短訊代替電話交談,原因很多,但結果是我們彷彿又回到飛鴒傳書的年代。最近的人都變得很怪,愈是應該親密的,卻愈是開始冷漠起來,例如他和她,明明是一對未婚夫婦卻有兩個多月沒見面(當然也沒做過愛)。背後原因是那些狗仔隊一直追得很緊,但當然這些原因也可能只是一些藉口。
  那個正在與別的女人做愛的年輕男人,他的未婚妻來頭也不小。廿三歲,被喻為最年輕的新一代才女,在美國讀書,大學新聞系畢業,身兼電台DJ,電視節目主持人,暢銷專欄作家(某大報紙的飲食版和女性雜誌的散文連載),以及偶爾替本地流行曲填詞。
  ──才女,確實是這個時代最受歡迎的女性職業。
  由於剛推出了新的散文集,出版社便決定替她大肆宣傳一番,搞了個小型簽書會。但想不到人龍竟比預計多了幾倍。事實上,她最近多次登上娛樂版,已迅速走紅了起來。除了一直低調的結婚傳聞和豪門家事之外,她近日又簽了電視台,準備接拍幾部電視劇(並以主題曲嘗試打入樂壇)。即使受到文化界大力批評,認為作家就是作家,不應該做作家以外的事情。但實際情況卻剛好相反。才女的舊作品不斷再版加印,新的散文集和「Boog[7]又堆滿了各大書店的暢銷書架。只看此刻簽書會現場擠得如何水洩不通,已證明她的當紅程度。
  她戴上墨鏡,猶如名星偶像似的刻意打扮了一番,才與她的年輕讀者(或者應該稱為粉絲[8])見面。在簽書會上逗留了片刻,簽過名,影了相,她便在助手的催促下馬上趕到電視台接受訪問。

  ──(女)呼,很累。
  ──(男)又做訪問嗎?
  ──(女)才女不易做。

  其實她也開始覺得才女這個身份已差不多過時了。實際上,在這個藝術已變質的摩登時代,受歡迎的年輕作家,只要長得漂亮些或英俊些,都好像馬上就會成為偶像。反過來也是一樣,只要是會寫字的女明星,也就是才女了。在講求實際效益的世界裡,大家都心裡明白,寫一兩本散文集與拍一兩部電視劇都沒什麼分別,只是提高知名度的手段而已。
  所以她不太喜歡才女這個身份。時勢逆轉,貶義居多。
  她看得很透了。會不會寫文章,甚至是不是才女,老實說,不會有誰看得出來──反正都是宣揚自我魅力的一個途徑而已──墮落也好,變化也好,總之,摩登時代要闖文壇,成功與不成功往往都由銷量決定。
  如果用這一個標準來說,她無疑是遠勝於老一輩的那些作家和文人。什麼魯迅啊,朱自清啊,沈從文啊,甚至近一點兒的什麼金庸啊,倪匡啊。想到這裡,她又忍不住沾沾自喜了。

  在車輛駛向電視台的途中,她忽然看見地鐵站附近站著一群警察,以及一位滿身油彩的裸女。如果是政黨遊行,她未必會特別留意,但這一次確實引她看得入神了。
  「喔喔…Avant-garde[9]嗎?真夠大膽,但又像瘋子。」
  說著,她皺了皺眉,不再看了。與大部分摩登時代的人們一樣,都認為那個少女比較應該存在於另一個世界。在這裡,她只不過是一位瘋子。可是,她忽然眼前一亮,把車輛停在一旁,回頭盯住那個裸女,唸唸有詞的道:「我要…赤裸地與你相愛,無懼…刀槍炮火…世界末日。」
  她很快便決定了下星期就要截稿的某一句歌詞。才女就是這麼一回事,甚至流行曲的填詞過程也幾乎是這麼一回事。不對嗎?在摩登時代,整個世界都充滿了迅速和突如其來的刺激。
  ──人們所需要的和欣賞的,也不過是這些迅速和突如其來的刺激。
  燈號換了,車輛繼續駛向電視台。只見那一位裸女已被毛巾包著,給女警們押上了警車。她冷淡的笑了笑,好像又想好了明天的專欄文章。
  倒後鏡裡是漸已駛遠的警車。是的,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五)幼女

  最後一個故事的主角,就是她看見的那個被押上了警車的少女。她當然並不知道,那一位滿身油彩的裸女竟然是她未婚夫的親妹妹。這也難怪,那個少女離家出走已有多年,在這個生活忙碌的年代,即使是親女兒也不一定能夠記住。
  故事並非由她被押上警車的時候說起──因為那是結局了。故事的開端,要追溯至她離家出走的那一年,十五歲。那時候她做過什麼,她也不記得了,但總之沒有一件是不反叛的。把男朋友光明正大地帶回家裡做愛,抽煙,聯群結黨飆車,到便利店偷竊(但她確實是某大集團的千金小姐),破壞公物,甚至把自拍裸照放在網絡公開。直至所有人都覺得她是瘋了,然後,她就離家出走,這些年來都沒再回來。
  或者,誰也不知道她很寂寞。她也許是瘋了,是真的瘋了,被這個冷漠而沒有感情的摩登時代迫瘋了。

  回到故事的結局,地點是警署。那個少女還是老樣子的大吵大鬧。
  「怎麼了?社會統治者的走狗,證明了我沒有吸毒吧?」
  「我們現在準備控告你於公眾地方行為不檢…」
  「哎耶,這個問題很不簡單,你說啊,到底什麼才叫做公眾地方?」
  「不用辯駁。你只需要…」
  「其實,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公眾地方。因為所有地方都受到法律控制,我們一直都只不過是籠裡的金絲雀,也就好像西遊記裡面的那個孫悟空,其實無論如何也離不開如來佛祖的五指山。」
  「(她真的很煩呀)你可以在你的辯護律師來到之前保持沉默…」
  「不用,是對是錯盡在我心中。我用不著要什麼社會秩序的額外保護。(後略)」
  「(後略)」
  「(後略)」

  總之,到了最後,警方還是撤銷了對她的所有控告。原因不明,也沒有正式公開,也許是她母親派了代表律師替她擺平此事,亦有可能是警方調查過她的神秘身份之後,礙於她的父親與兄長,這種行為不檢什麼的小事就不便提起。但無論如何,這件小事總算是不了了之的告一段落。
  然而,少女站在警署門前,忽然無奈的笑了起來。空蕩蕩的街。不對,是濟滿了人群和呼吸聲的街,但看在少女眼中,居然空蕩蕩的叫人可怕。
  ──誰也沒有與她相認。
  少女看不見誰,因為街上誰也一樣。

  她感覺到其實自己大概已經死了,從一開始就已經死了。
  埋葬於摩登時代的黑暗裡。

  於是,她決定不再做一隻籠裡的金絲雀。她站在天台,大叫:「操你娘的摩登時代,死吧。」

  她是在那天晚上自殺的。

  然而,在她死了之後,又可能是成千上萬的故事。
  ──都關於這個摩登時代。

【全文完】

[1] 摩登時代(Modern Time)乃查利卓別林(Charles Chaplin)於一九三六年完成的經典電影作品。

[2] 是一塊政府為了文化藝術用途而推出的地皮。

[3] 簡稱SARS,致命傳染病的一種。

[4] 在配偶生存期間,通過法律手段解除婚姻關係的方式。

[5] 指利用工具以切割或縫合等方法來治療人體身上的疾病或者傷勢。

[6] 亞歷山大.格拉漢姆.貝爾(Alexander Graham Bell184733日-192282日)

[7] 將網誌(Blog)上的內容集結成書(Book),簡稱Boog,新一代作家的暢銷創作類型。

[8] Fans的譯音,指明星偶像的崇拜者。

[9] Avant-garde(前衛)原本是法語,譯成英文即front guardadvance guard,或vanguard,指涉新穎的或實驗性的作品或人物,尤其是對於藝術、文化及政治的層面。





去年因為某些緣故而即興創作的故事。

現在看來,寫得不怎麼好。不過大笪地就是把夠膽賣的東西都擺出來任君挑擇的地方吧。
沒錯,摩登時代的毛病,重復又重復,這個世界沒有進步到一些什么。我跟你一樣,對於這個世界都很灰。
說到小說方面,對不起,本人覺得對上的一篇好得多。這篇敘事說教很多,似論文而不是小說。主題說出來了,好明顯,也是太明顯了,於是讀者沒有再思考的空間。得罪了,請繼續努力。
因為這篇作品確實是我某科目的學期論文。哈哈。
摩登時代四字好像重複了很多遍。
現實從來是灰色的吧。-_-香港結構就是港交所和周邊設施,這麼樣的一個機器、泥沼。
紅眼:我不相信你的話,你寫的不是論文。論文的體裁不是這樣。
你寫的是小說,不過,議論的地方太多,阻礙了敘事的節奏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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