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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夢南隨想] 我喜歡看走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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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夢南 極品XO 2009-11-16 21:17:01 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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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看走過的路 .

晚上吃完晚飯我拿起一把傘 , 走在雨天的街道 , 我搭6號巴士 , 沿途的霓虹光管招牌10年一更替 , 雨水在玻璃窗上曲曲折折地流過城市的眼簾 , 聖誕節還未到 , 有些商店已搶先裝飾橱窗 . 不是說東亞運動會今個星期揭幕麽?怎麽沒有特別的招徠?商人的鼻子最靈 , 體育在香港不賺錢 .

車在尖沙嘴碼頭停下來 . 我張開傘在橫風細雨中漫步 , 對岸的山與高樓都看不到了 , 只有幾十個商標在霧中閃爍 . 海水是黑色的 , 也許能見度太低 , 船都躲起來了 .我靠近欄桿 , 嗅到鹽的氣味 , 我想 , 如果從這裏跳下去 , 應該沒有人發覺 , 那一種感覺真好 . 但事情已經過去了 . 海曾經陪我走過憂鬱的日子 .

是的 , 那一張石櫈我每晚都坐在上面 , 對着賣爆谷的流動車 , 但甚麽也不想吃 , 我的胃充滿氣泡 , 再也容不下食物 , 除了水 . 不遠處的鐵椅有一個白俄老人 , 他的頭髮疏落 , 鼻子不箅高 , 中間有一個節 , 他的長臉配上一對海藍的眼睛 , 令人想起教堂的神父 . 他每晚比我早到 , 比我遲走 . 我認定他是我的同路人 , 我甚至聯想到蘇聯解體後 , 他是那種酷愛流浪的周邊少數民族 , 為甚麽不回家呢?必也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小故事 . 今日又冷又雨 , 他不會來了 .

其他人都不來了 , 比如那些歌者舞者、比如給人拍照的攤擋、比如賣情人花的小女孩等等 . 風雨清場 , 但偌大的海傍還有一個穿着雨衣的人在那裏垂釣 , 釣甚麽呢?小魚都回家取暖了 . 還有影影綽綽的一些身子 , 在文化中心的石柱後面移動 , 我沒有好奇?更不會打擾 , 還有一個中年人在那裏擺鏡頭 , 面對港島 , 好像在捕捉一些存在、但看不見的影像 . 我看了一會便離開 .

還想繼續走 , 但手機響了 . 我以為是她 , 卻是一個電話廣告 : 「咭數一筆清 , 你需要貸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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