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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界Gossip] 顧彬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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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雪 超級版主 2010-3-29 12:13:40 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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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彬(Wolfgang Kubin)隨身帶備小字典,訪問前後,他拿覑小字典翻查港式詞語,在旁邊標注潦草的德文。假使在這本字典裡找詞語形容他,大概是嚴肅和沉重吧?從外表看去,他有很多需要面對的問題,不得不皺覑眉頭。 ■文:李卓賢(圖片由被訪者提供)

 「人為甚麼會逃避沉重的問題呢?」我最後忍不住問。

 「因為人喜歡騙自己。就像魯迅的阿Q一樣,把失敗當成是勝利。

 「今天阿Q精神仍在,不光在中國,德國、美國,全世界都有。

 「但這是很正常的。我們是人,要面對自己是很難的,所以一般的人都選擇逃跑、欺騙自己,這是我們為甚麼需要文學;文學不允許我們逃跑。」

 對顧彬而言,「甚麼是人」、「人應該怎樣做」是他從小思考的問題,這與他的哲學、宗教背景不無關係。六十年代,他到大學讀書,當時西德學院風氣崇尚科學,人的思考並不重要,他只好選擇從小就較擅長的外語,而在學習古代漢語的過程中,他了解到孔孟思想對人的重視,那時候開始,他在漢學上專注下來。

 中國評論者說顧彬經常炮轟中國,但他們忽略了公平地參照漢學家的個人學術史。他在1973年以《論杜牧的抒情詩》得到博士學位,次年來到北京學習現代漢語,對中國文化一直抱有好感。他回國後,適逢中國與西德建立邦交,現代漢語一時間受到西德政府以至學院重視,他到柏林自由大學當講師,教現代漢語和中國現代文學。

 顧彬形容,八十年代的柏林自由大學是一所「紅」的大學,不需要古典的東西,他只能做私人的中國古典研究,加上政治環境讓他不感興趣。意外的是,當時的波恩大學是一所傳統的大學,不關心甚麼政治,於是請他到該處任中文系教授,教現代漢語和現代文學,1995年,他得以轉到漢學系,終於可以專注研究古代的中國,近年正積極編著共十卷的《中國文學史》,是現時漢學界最大規模的中國文學史。「我不是甚麼派,是一個非常保守的人。」「我的心不在當代,都在古代、中世紀。」執覑與理想,證明他生錯了時代。

生錯了時代,貼錯的標籤

 不僅他生錯了時代,中國的媒體也愛把古典學者炒作成敵人。2007年,他接受中國記者訪問時,說了棉棉、虹影、衛慧的作品是垃圾,被內地媒體局部轉載成「中國當代文學是垃圾」,引起憤青嘩然。甚至記者最近和一位文學家談及顧彬,他仍會說:噢,是說中國文學是垃圾的那個嗎?

 當然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他真有批評過莫言四十三天寫完《生死疲勞》不夠認真、看不下金庸的作品。他直截了當地說話,不太懂得保護自己。

 顧彬認為,他與中國人對他的評價恰好相反,事實上他經常讚揚中國有一流的詩人。然而問題在於:「一批批評家和作家,老覺得小說是文學,文學就是小說,他們跟本不在乎有甚麼散文、話劇、詩歌。」

 「對他們來說,詩歌不代表文學,所以如果從小說來看中國當代文學的話,我只能說中國的文學有一點困難和問題。」

 他續稱,中國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有較好的小說,例如他是認同王安憶的《長恨歌》。另一方面也喜歡莫言、余華的做人處世和勇敢,在外國記者面前直言不少社會問題。雖然他們兩人沒有寫顧彬喜歡的小說,但顧彬認為也應該承認兩人的小說有不錯的地方。

 「雖然我老在公開批評他們,這不是說我不喜歡他們和不承認他們,他們也寫過一些應該研究和思考的東西,但他們的小說本身作為一個整體,一個問題,(卻不是最好的。)」

 顧彬認為當代最好的文學家應該包括詩人。最近,他在德國出版了一本後朦朧詩集,包括西川、歐陽江河、王家新等八位詩人,翻譯過程「困難得要命」,去年也出了北島、梁秉鈞的詩集,都成為每月的好書之一。

 「最近有一個李敖,他在報道說我根本不看中國當代文學,還在批判中國當代文學。那是開玩笑的!我每天都翻譯,只是中國作家太多了!」

談中國作家

 他評論中國作者的,還包括《二十世紀中國文學史》。

 「我其實不止寫過這本書,我寫過《中國古典詩歌史》、《中國古代散文史》。我完成了《中國戲劇史》也已經發表了,所以《中國二十世紀文學史》不過是我中國文學史的一本,奇怪的是對中國人來說這是我最重要的書。」被問及哪一本是他最重要的著作,他說是《中國古典詩歌史》,此書在2002年出版,但至今未有在中國出版。

 在《二十世紀中國文學史》裡,以及在其他場合,顧彬亦批評過中國作家不懂外語,只關注賺錢。

 「資本主義對作家的影響很大,但是有作家很想反對這種現象,比方說張承志,但他對中國精神的批判有一點過分,但是大部分作家們因為92年以後中國的經濟興旺發達得很,他們也從中得到好處。」在顧彬眼中,今天中國作家有不少「百萬富翁」,現在更「多得要命」,跟「資本家一模一樣」,最成功的賺到100萬歐元;即使是詩人,雖然賺不了很多錢,仍屬於新的資產階級或中產階級。

 顧彬認為「他們其實都做得不錯」,現時也沒有碰到生活有困難的作家,但他猜測,不少中國作家因為經濟情況不錯,所以不太想批評社會上貧富懸殊之類的現象。

 至於中國作家不懂外語,顧彬認為是因為他們不想學。很少中國作家會外語。西川的英語好,剛剛去世的張棗德文很好,高行健的法語很好,但其他作家就算住過美國、英語國家卻連Broken English也不行,他們不能夠用英語和外國人交流,德文他們更不會學,他們不想學,我也更不會要求他們去學。」

 去年11月,在北京漢學大會,顧彬主持的「中國文學與當代漢學的互動」圓桌會議上,部分學者對「中國學者應該用中國方式來研究中國」展開激烈的爭辯。當時顧彬教授以布萊希特受《道德經》影響為例,認為在中國研究上,中國與西方的方式都應該採用。顧彬也對記者指出,只有參閱原文,才能全面接觸作者的思想。

 其實現時有不少中國人以外語寫作,理論上算是精通外語,但顧彬認為那不屬於中國文學,例如哈金,「他拿了美國護照」,用英文寫作,就不屬於中國文學。至於分別在於,雖然中國作家和外文作家也「老是寫中國」,但寫作方法就不一樣,顧彬說莫言會寫祖國的人吃小孩像吃烤肉,但以外文書寫的中國人,就不會用這種比喻的表現手法。

 談及最近去世的張棗,顧彬表示自己在德國翻譯了他的作品,但對方近年已沒有寫詩:「我不喜歡人家浪費才能,也不喜歡人特別懶。我覺得工作是我們的任務,但張棗的身子不是用來多工作,他是多喝酒、多吃飯、多玩。所以他是浪費了自己了不起的才能。本來他應該多翻譯我們德國的詩人。我跟他約好了,他在中國出我的書,我在德國出他的書。最後他一首詩都沒有翻譯。他的書則是去年在德國出版的,一本非常漂亮的書。」

媲美傳統小品的遊記

 顧彬是次留港,是為嶺大香港賽馬會傑出現代文學訪問教授計劃邀請當駐校學者。其實早在1974年,他已經來過香港。

 「第一次來是1974年,因為那時去北京學中文,要坐飛機到香港,然後坐Star Ferry轉火車到北京,那是一段很長的路。75年第二次來香港,很不喜歡,認為那是資本主義的中心。我不喜歡資本主義。」顧彬指對香港改觀的原因,是因為認識了梁秉鈞,那時發現香港也有文學也有文化,還有在九十年代在香港與朋友爬山,那時才發現香港風景很美。他曾因為這樣,寫過好多香港與澳門的遊記,並自言在蘇東坡的影響下,寫下這些可以與中國傳統小品媲美的文章,很快在德國賣光,得以再版。

 他在香港也有不少文化人和攝影家朋友,如朱德華等,不時跟他們合作,當中他最欣賞梁秉鈞,他喜歡他的cosmopolitism,會從英語等不同語言去考慮中國問題之餘,更是一個經常以旅遊擴闊視野的人。


轉載自:http://paper.wenweipo.com/2010/03/29/OT1003290008.htm





顧彬這位漢學家,對於當代內地作家的評語,大多數都認同,有關大部分作家不懂英語
這點,更是一針見血。
不過,我在想,為什麼中國人著意外國人的意見呢?
他們贊時,固然輕飄飄,彈時,便勃然大怒。
這說明什麼?說明中國文人完全失去了自信。
或根本,就是無料,要靠外國人來肯定自己。
這是可悲的。又如何呢? 哈 ,反正整個形勢,不見得有什麼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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