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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楓飛天棺材駕駛室] 關於劉以鬯先生的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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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rgoheart 管理員 2010-7-27 20:41:29 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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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葉輝談劉以鬯與香港副刊文化的淵源,勾起了青蔥歲月的文學回憶……

我是從《酒徒》開始認識劉以鬯先生的,那時候還在大學唸書,在青文書屋找到台灣遠景出版的版本,一頭就裁進意識流的夢幻世界:酒後的幻境、五、六十年代的生活風情與人面是非、文學理想的熱熾和失落等等,都為我打開了視野的新窗!同時期我在唸美國文學,讀William Fraulkner的The Sound & the Fury,另一種人類意識浮游的衝擊;於是為了瞭解「意識流」,我轉而修讀弗洛依德(Freud)的心理學!

進了研究院、當了助教後,系裏的陳炳良教授在“台灣文學”的課上偷偷教香港文學(因為當時系裏反對,說香港沒有文學),於是我又跟著他偷偷在導修課講香港的三大小說:劉以鬯的《酒徒》、西西的《我城》、也斯的《剪紙》。(我在想:中國有四大小說,香港也有呀,但當時崑南的《地的門》絕版,湊不成四大!)為了備課《酒徒》,當時還走訪了劉先生,請教了一些背景問題,可惜,市面上根本找不到《酒徒》,開學在即,怎辦?最後寫了一封短柬給他:

「本來曾經說過希望在課堂上教授你的《酒徒》,可惜訂書出現困難,現已改為〈對倒〉,論題是:“從劉以鬯的對倒看意識流與香港文化的特徵”,我相信學生會覺得有趣的。」

為甚麼我會記得這封短柬的內容呢?因為劉先生把它刊在《酒徒》重印的前言,還說收到我的通知後,跑到港九幾家書店,才發現真的一本也沒有!那年代,沒有電郵、facebook,而我不喜歡電話,所以愛以書信聯絡,沒想到日後變成一個紀念!

《酒徒》以外,跟葉輝那一代的文化人一樣,讓我從劉以鬯認識香港文學的就是報紙副刊,不過隔了一點時差,我是從圖書館發黃的《香港時報》“淺水灣副刊”開始的,上面有崑南的詩、王無邪的畫、葉維廉的翻譯,刹那使我從西方現代主義的理論研習正式落入香港本土文學的實踐。之後我在也斯的指導下,從《文藝新潮》、《詩朵》、《好望角》等逐步走入歷史是光影隧道,此是後話。

提及劉以鬯與香港副刊,不能不提《星島晚報》的“大會堂”,我先是讀者,也慢慢變成作者,第一篇刊登的文章是〈誰是壓逼者?《殺夫》與女性問題初探〉,以弗洛依德和女性主義理論分析李昂的小說,文長7000字,當時寄了給劉先生,他立即來了電話,說會想辦法刊登,“大會堂”不成,就放在《香港文學》雜誌。後來這篇長文真的出現在《星島》的副刊上,至今想來還是很魔幻!試想想:哪有報紙能刊載這麼硬性分析的論文?現在更不可能了!但劉先生像魔術師,用他編輯的魔法棒,讓只有二十三歲的年輕作者踏出了第一步,我是心懷感激的,而且相信所有曾經受惠於他這支魔法棒之下的作家,也會身同感受,因為後來爲了研究,我重看了七十年代的《快報》副刊,發現了年輕時代的西西、也斯、李英豪的文字世界。

《快報》的副刊有一個非常奇怪的現象,那些比較嚴肅的專欄有時候會換成花鳥蟲魚或聲色犬馬的介紹,於是跑去詢問劉先生,他笑著解釋那是因為上頭不喜歡太嚴肅的文字,風頭火勢的時候他不得不抽掉專欄,待風平浪靜一點才又把他們搬回來!說這話的時候,他不但語調輕鬆,而且眼角還帶有一點狡猾的洋洋自得,彷彿小孩子跟大人玩了一個聰明的遊戲!然而,聽在耳裏,我一方面既感世道艱難,尤其是文學的路真的不好走,一方面又覺得絕處總有逢生的機會,再怎樣充滿限制的環境,仍有有心人在某些崗位上為我們打開呼吸的空間……

是的,在劉先生編輯的版面上,他讓我呼吸成長,我開始在“大會堂”刊登詩作(稿費是一塊錢一行)、在《香港文學》雜誌刊載短篇小說,偶爾會收到劉先生鼓勵的電話,偶爾我會跑到他在跑馬地的辦公室聊天,他就像一部活字典,而且是用小說家說故事的方式,將香港文化的歷史和典故娓娓道來!

92年我離開香港赴美繼續學業,文稿還是斷斷續續的郵寄回來給《香港文學》,96年回來後在嶺南大學一個研討會上再遇劉以鬯,還有劉太;劉太當時見我穿了一件中式短衣,問我是不是很喜歡這種衣服,然後二話不說,就說要送我兩件同類的衣服,叫我隔天到劉先生的辦公室拿取。我去了,打開袋子一看,不得了耶,是簇新的藍底白花蠟染式樣,一件是雙面的外衣、一件是雙層束腰的短衣,還浮著淡淡樟腦的氣味。看著我驚訝的神情,劉先生還故意捉狹的笑說:我沒有偷看,不知道她送了些甚麼好東西給你!我把衣服揚起給他看,他就擺擺手說:這是女人家的事,我是搞不懂的啦!

衣服我仍好好的收藏,有時會穿在身上到處招搖,因為它留有文人美好的記認:寫作的路途雖然風雨飄搖,但江湖有情,文壇的前輩有義,這義和情,足夠一生受用!

PS:下面這張照片,複印自《天堂與地獄》,是攝於1957年的劉氏伉儷,總覺得年輕時代的劉太有幾分像林青霞,對不?

洛楓 2010年書展之後







你好,
      還有近來的 '甘榜' 呢.
                                             謝謝
我還是留在他的《酒徒》中,雖然是很久之前看。

現在、將來、或某一年,只要個人喜歡,亦可繼續懷舊:)
你好,
     老是感到他在作品中批判資本主義的社會弊病.  哈哈.
                                                                         小小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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