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風的緣故

關夢南

閱報，得知80後青年踩上藝發局，抗議該局只懂派錢，對文學藝術的困境視而不見。報說「藝發局的職員吃了一驚」。這「吃了一驚」幾個字真是可圈可點。這種蚊型、微風細雨式的抗議，香港幾乎每日都有，有甚麼可怕？就算出現，與社會民生無關，也必然是三、四綫新聞，只有不到幾秒鐘的熱度，可見藝發局不知社會之變，是一個怎樣的世外温室。

要說藝發局只懂派錢，當然不全對。但只攻一點，不及其餘，往往是政治鬥爭最厲害的策略。藝發局也許做了不少非派錢的工作，但仍然難以掩飾其因循、保守，不作長遠規畫的本質。比如說因為害怕「走數」，防範之規條便層出不窮，令不少受資助者落荒而逃。所謂持續發展，甚麼叫持續發展？藝發好像至今仍找不到一條出路。以我熟悉的資助文學雜誌為例，其讀者的整體數量十多年來，非但毫無增長，反見萎縮。原因在甚麼地方，真的要好好坐下來廣納意見，大家談一談。

海洋公園以前是虧本的，改革管理，引入新思維後便轉虧為盈，這是一個神話，卻又是現實生活中的例子。文學雜誌不是要向錢看，但提高讀者人數，我看是當務之急。藝發局要關心藝術家、作家、詩人，但絕對不應辦成一個福利局，不是要看誰的生活最可憐，是要看誰寫得最好。最好由誰來定？這又是一個有人故意模糊的話題。好壞無絕對的標準，但基本的中、上標準還是有的。解决了文學藝術的共識，很多難題就可迎刃而解了。

現在藝發局要選主席了，我支持文學界3號鄧小樺，不是因為她是八十後、九十後，而是因為她求變的旗幟比較鮮明。變不一定好，不變，仍是一潭沒有出路的死水。其他候選人都不敢對建制說不，但鄧小樺說了，這是一個好開始。但抱歉的是，我手上沒有實票，只能口惠而實不至在這裏搖旗吶喊一番。對於這埸選舉，其實我一直沒有投入，如果你說有，那只是風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