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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籍評介] 一本讓書發光的書——讀陳智徳《愔齋讀書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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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濤 幼苗筆手 2010-9-16 08:31:44 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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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讓書發光的書
——讀陳智徳《愔齋讀書錄》印象

江濤

《愔齋讀書錄》是小開本的,是輕的,很適合做床頭書或旅行書;乍眼看,《愔齋讀書錄》很像一本舊書,裏頁用的是新聞紙,所謂新聞紙,簡單來說,就是那種我們日常所見的新聞報紙,淺灰蒼白的底色,上面落滿了黑色的小字;《愔齋讀書錄》就包裝來看,顯得有些曖昧的低調,仿佛那裏有一種暗地裏使勁的固執,只等著少數心靈相通的讀者,從浩瀚如星河的書海裏把它摘取。

封面是同裏頁底色相同的厚新聞紙色,「愔齋讀書錄」五個暗深紅的古宋體字是全書僅有的亮色和彩色,書名下是一幅類似木版畫,線條暗深藍色,圖案為:左上角一扇朝陽開的小窗,光線自窗外透進四壁黑暗的房間,照亮了一方陋室,照亮了,一櫃書、二尺書桌、一把木椅。桌面上,一書、一筆、一硯,線條分明。這幅畫甚至能給人一種錯覺,仿佛書、書桌、書櫃就是天然的光源和發光體。

“愔”,用以形容安靜和悅,或沉默寡言。從第一觀感來看,從圖畫隱喻的角度,我甚至覺得,「愔齋讀書錄」封面的畫面,道出的正是作者的著文心境和方法:點亮的、印象的、片段的。

陳智德的書評,沒有大量的引經據典和高談闊論,他就像一個胸有成竹的雕刻匠,從細節處入手,一筆一筆地細心雕刻他的“讀書錄”。

在《無法不讀張愛玲》裏,提到了張愛玲在《封鎖》裏的一段話:「生命像聖經,從希伯來文譯成希臘文,從希臘文譯成拉丁文,從拉丁文譯成英文,從英文譯成國語。翠遠讀它的時候,國語又在她腦子裏譯成了上海話。那未免有點隔膜。」作者接著寫道:「張愛玲不是把生命比作《聖經》,而是比作漫長而迂回的翻譯過程。」于此,作者也道出了自己對文學創作與評論的理解:仿佛在黑夜的道路上不斷迂回,卻也有偶然相遇的如生命奇跡般的豐盈而短暫的感受。

論述及《未秧歌》與《青春之歌》的比較,在《唱不准的高音》文最後,作者寫道:「由於鹿橋生前的堅持,拒絕接受臺灣的電視臺把《未秧歌》拍成電視劇,亦拒絕內地出版社發行簡體字本,由此為本書保留了一片明鏡的想像。」此話是對鹿橋為文為人至高的讚頌和肯定,但何嘗不是作者一直隱隱固執著的自我宣志?

一篇書評之所以成立,書評人本身必須是一把銳利的刻刀,同時也必須是一個掌握刻印技術的匠人。深刻加匠心,二者合一就能成就評論的藝術。在《愔齋讀書錄》裏,陳智德記錄著他對讀過的書、在閱讀過程中遇到的作家們和關於他們生活及時代背景的點點滴滴,就像一把刻刀,他同時把自己的理解和情感,也雕刻進他的閱讀物件中。

正如他在評述葉輝散文集《煙迷你的眼》的《香煙迷蒙了記憶》中寫下:「……讓香煙迷蒙了眼睛——卻看清了一切。什麼都別說,香煙遮蔽了物象,又廓清了物象,它的矛盾性,教它真正接近了記憶。」梁文道在序《愔齋讀書錄》中說到他對陳智德書評的閱讀感受:「會讀出他的形象:一個人沿著路軌低頭漫步,在草叢裏,甚至在泥灘裏搜集那些不大入大評論家法眼的書本,以及它們在疾風中飛散出來的紙頁。」

陳智德寫書評,從不高蹈地先說出什麼,他總是讓自己的身影深深地隱身在他要評述的文本和作者身後,然而,透過他匠心獨具的評論文字編織,又能讓讀者感到,他似乎早已明瞭一切,並通過智性編織引導出的文字說出了他想要說的。

熟悉木版畫藝術的人都瞭解,凡印製出來畫面是亮色的部分,在版模裏,恰是刀刻最深的部分。同樣地,我閱讀《愔齋讀書錄》後感受最深的是,一本好的書評,恰是源於書評人把自己融於被評書的力度太深。書評人把自己投進無數如迷霧般晦暗不明的文字閱讀迷宮,以加諸自身的黑暗掏空自己,最終為讀者呈獻出一種效果明晰的畫面推介,而同時,也引導讀者以感悟的方式,在安靜和悅的閱讀過程中,如自己對自己耳語般地,領悟他人,領悟自己。
2008年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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