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過後

witchisis

遊戲過後                                                           

最近，每天睡得很少，每天不到5小時的睡眠，前天及昨天都是等跟合作夥伙開會，忙得不可開交，跟朋友吃飯，是來電，也都是來電。如果這是生活，就覺得當初我跟你都很傻，你為了我的所謂前途及幸福放手出家，我為了所所謂前途及幸福回港。

我什麼都有，站在坐擁銅鑼灣避風塘的醉人夜景的豪華大廳，跟客戶品嚐1987年的PINOT NIOR紅酒，只想此刻像金庸小說筆下的男女主角，跟你回你的故鄉蒙古大漠，跟你平平凡凡的放牛養羊。

銅鑼灣避風塘的夜景紅色、紫色的雲彩掠過腳邊，談論賣房、利潤、新車，甚至紅酒，一晚與女明星飯局的價位在耳邊消磨，想在人縫中沉澱自己的往事，原來不易。

不是因為要養家，我不用去追求名利；不是因為責任，我不會回港，離你而去。

沒有人知道原來最簡單及卑微的願望，我沒法實現。

只好醉酒。

我喝酒，1987年的紅酒口感比2000年後的新酒溫醇得多，像橡木的香味，如果用顏色來形容，1987年的紅酒就像國畫顏色裡的靛色了。我喝到的像海水最底的藍色，平靜、幽暗、相信宿命。

我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支鋼筆。

不明白女孩子的話題除了愛情還是愛情，什麼責任、事業及知識都可以不理。連自己也照顧不了，連父母也照顧不了，對於女孩子處理事件疑難的解決能力的差勁汗顏。

有時，我真的懷疑自己是男人，理性，然後還是理性；抑壓還是抑壓；不是自己的事要好不要知道和理會，難道你知道了會多長一塊肉？

人就是無聊和無知，像張愛玲說，中國人總愛多管閒事，真令我討厭。

我總是冷眼的站在外面看，看他們的所謂關心如何令人窒息及反胃。

在一張滿是英文的白紙上，看了看，像刊在報紙上屬於自己的扑文，像螞蟻密集的英文文字在酒精及煙的浸泡中，起跳出來，攻擊我的眼睛。在旁的律師不斷解釋條文，經金經理跨口一定獲利，像站在街上騙財的和尚唸唸有詞一樣。

酒精的野蠻一把掌又一把掌摑我，我的臉龐痛了又痛，都不及我的心在淌血。我的胃脹了，一股酸氣湧上來了。

鋼筆有如令箭，身旁的人都向著我的鋼筆張牙舞爪，嘴角流出了發臭的鮮血，所有人都向著溢出的墨水撲來，最後，他們在爭奪中變成了獸。

我看見了你第一次我們約會過後話別，你在五號線的月台上，那30年多不變的古老月台，牆上脫色的壁畫，昏暗的燈光無止你笑容的燦爛。你把我送上了列車，列車「咕嚕咕嚕」開動了，門也關上了。我把臉頰湊近玻璃窗，你傻乎乎的跑上來，胸膛隨呼吸起伏，鼻孔吐出了一溜白煙，我笑得開懷。結果你還是追不上，我只好揮手，離你而去。

我的頭很暈，翻開了一頁又一頁，在旁的女人都像母狗一樣，飢渴的爭奪男人，男人不過是貪婪的在每一個女人身上敏感的山谷和小丘游走。每一個人都以為是對方的唯一，但又不知道對方背後的千千萬萬，而所為的勝行者不過是一粒塵埃，而他們之間只有情慾，沒有真愛。

你的體溫在遙遠的回憶中貼近我的背，臂彎抱著我，越來越緊，我哭了，我環顧四周，其實甚麼也沒有。

我站起來，焦急了，我寧願賣掉我的才華、外貌、成就、知識等一切一切來換取你，你在哪兒呢？在哪兒呢？

有時，我彷彿看見低下頭的你匿藏於人群之中，向我迎面而來，我跑上前，然後你消失了。我想，不過是過去的影像，我像吸煙的癮發作一樣，時時刻刻想起你。

但是我不能以任何身外之物換取你，我只好賣醉，在醒與睡著之間尋找你。

每次喝醉都希望你出現，都二年了，我還是維持這種狀態，曾經一個對我一往情深的男孩子希望能把我從深淵中把我拉回來，也有不少朋友拉我一把，結果我飲酒越來越兇，甚至習慣了酒精。我不怕中酒毒身亡，只怕你不在我夢與醒之間出現，再感受不了你的皮膚、你的呼吸。我很想你！

昨天跟認識多時的酒吧的工作人員Cemey及JY聊，說我跟Peter Wong相像，要絕對的自由，但自己對某些事很堅執，對舊戀情可以如數家珍，跟PW這金牌經理人的交情就是大家的相似，每次跟他喝酒都醉倒，都聽他不斷說舊女友，他又聽我不斷說，每次都打給同一個人當了我的司機送我回家.............

「合約丟在路旁了！」我迷糊的聽見你說。

當我醒來的時候，頭暈得要命，看見合約放在桌上，而且打開了。你在旁邊抽煙。

我看見代言人的名字是他，無論身影、眼神，以及左手上的胎記都是他……但照片中的明明是一個女人，性別一欄是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