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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買一份報紙回來放在飯桌
讀者無法殺掉記者寫好的新聞
你是一道奇怪的精選集
明明我吃了一口魚肉
魚骨卻卡在喉嚨中央
如果這是一件可以控制的事情
如果我只是決定嘔吐而不是絕食
那麼請你儘快離開熒光幕
請不要,暴露最新行蹤
請不要,炫耀新剪的髮型
巧合是岔出回憶的一隻腳
接著記者訪問他的得獎感受
口罩無法遮掩得住晃動
畫面流放一片檸檬色的毒氣
有人啃到了,酸澀的咳嗽
我把飯碗放在頭上
用筷子對準碗底敲打下去
一下接一下的墜落
挾住氣喘把一口稀粥吐出
恰好在你的名字之上漸漸淹沒
腳步慢慢離開飯桌
斷了的手拿掉報紙
把昨天撕去
把今天都撕去
最後的空洞還是讀出了日曆的潮濕
(《明報•世紀版》2009.03.29)
(陸穎魚:好日不看報紙,一翻讀到你的詩;好日不上大笪地,又記起你的作品。特轉載於此。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