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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參賽作品 她與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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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與城市

      
      她的高跟鞋踏過不大平坦的水泥地,發出噠噠噠的響聲,無力的纖纖手指拎出钥匙,鎖芯被扭轉發出悦耳的扭轉聲。猜得不錯,她放工回到了自己的小窩。遠離了同事朋友的她顯得格外輕松而略顯憔悴。不得不說,這是她生活較為單調乏味的一面,回家對於她,是一個有點陌生的詞匯。在外人的眼裏,她更像是在城市之中穿梭的隱形人,被賦予善變和喜怒無常的形容,甚至面無表情也是常有的事情。她的家人無法理解她的做法,更不願與她有過多的交往。她癱坐在沙發上,並不急於去梳洗,圍上棕黑色的小棉被,習慣性的打開電視,看着它閃閃爍爍的樣子,眼中一片漠然。或許你想問,她為何顯得如此另類而不安。這個問題没有答案,有人生來敏感,有人生來多情,有人生來苦楚,有人生來樂天。上天賦予了每個人不一樣的特質,企圖讓她們尋找一條路以求得生存。而後來我們中的大多數卻無奈的發現,我們的特質與經曆不符的那樣自然,刻意為之或避免都無法阻止一兩場不那麼慘痛的悲劇,在我們為數不多的年華中落下印記。
   
       她嘗試過不同領域的工作。開始是在一間畫廊裏當助理,專業是藝術理論,學曆是碩士。後來又去到私人集團裏教英文,她原來在國外呆過幾年,口語流利。應該說她的工作一直是比較有含金量的,都屬於靠本事吃飯的類型。她自認為天生不算麗質,所以就只好立志了。呵呵,這不是說笑。現在的女孩子,有些靠臉吃飯。有些就真是靠着本事賺銀子。多勞多得,少勞少得,不勞不得。她的薪水不錯,算是個小白領,她自己總愛笑談自己「一生都在奔小康」。她比父母有本事,雖不算給父母太爭光,可一直過得很舒坦。在她做畫廊助理的歲月裏,她和多數年輕女性一樣,喜歡上了常到畫廊來送畫賣錢的小夥子,甚至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她認為他是有才的,只是運氣不好,或者是没有機會,才没能讓自己的畫出頭。她相信假以時日,自己所鐘意的男子必定會成器,必定不負她所期望的那樣,成為一個小有名氣的畫手,然後與她過着幸福的日子。她没日没夜的工作,給人介紹畫品,准備參加各種畫展和博覽會,在死線以前趕完所有的paper,只是為了讓自己更像是一個穩定,八面玲瓏的女人,她為他引薦着老師和名人,也抽時間和他戀愛吃飯逛街睡覺,可總覺得缺少着什麼。她明白在藝術圈中不會男人多數不會只有一個女朋友,可她這次是心甘情願的付出,說不出什麼原因。當人們說不清楚原因的時候,更喜歡把這個詞抽象為愛情。而她仿佛也變得抽象起來,每天忙到晨昏顛倒,不知過了多久,自己的碩士論文也答辯完畢,經過努力也賣出了很多畫,出了很多差,認識了很多人,但仿佛自己的人生就是不完整。
   
       她很久没回過家了。在那寒冷的冬天,她為了自己心愛的男子,花了大價錢租了北京四環的房子,期望着與他的同居生活。可自從她給男友配了钥匙的那天起,她發現自己不再
喜歡回家,不再喜歡面對一個一事無成,不求上進的男人。因此她在無止境的努力,讓那些冰冷的感受填滿自己生命和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她知道自己已經不如當初那樣愛他。或許時間過去了太久還是没有結果的原因吧。她不太喜歡等待,在她眼裏,超過3星期還没有開始交往的男子也只有終身做朋友的份,根本不會多想一絲一毫,和這個男人就是從見到他的那一刻就陡然開始,又不知是何時就已經被消耗了大半,她的感情已經從時間的指縫中溜走。本來只是想打發時間,現在想來卻變成了與愛人感情疏離的前兆。與其說她不喜歡分手,不如說她不喜歡那種分離的痛苦。她腦海當中,這種悲痛大約都是假冒的,能被時間沖淡的一切感情都不能算作真感情。或許刻骨銘心太難做到了吧,直到後來男友跟另一個模特同居了以後她才知道,男友喜歡的是高個子苗條的女孩子,而當初的自己,何必說當初的自己,就連現在的自己也從未是他的類型。這就是徒勞無功的愛情。直到吃分手飯的時候,她才注意到男友有一雙很好看的眼睛,很動人,很溫柔,好像能把世間的一切冰冷融化。或許這樣說太過誇張了,但融化她自己是没有問題的。他深深的眼眶中仿若飽含着的憂鬱,讓看到他的女孩子都有想要走近他的魔力。後來她喜歡把他視為潘多拉盒子當中迸濺出的罪恶,作為一個性對象尚且合適,但作為一個深愛的人,或者說共度今生的人來說都太過了。算命的說過,這個男人會佳偶難成,用她自己的理解就是無法與自己適合的女子在一起,或者說他根本不懂愛。作為一種有獸性的動物,愛是一個多麼遥遠的話題,一個多麼匪夷所思的話題,所有獸性的人類都會避免這一艱深的話題,以使得談話能夠順利的進行下去,以達到談話的目的。
   
    結尾之時,男人這樣問:「他對你怎樣」?”
    她詫異:「誰?」
   
      然後是長時間的沉默,男人握着杯子的樣子很好看,線條很優雅,像是英國皇家貴族培訓出來的绅士。而他的問題確是這樣低俗,毫無質量。相信每一個愛過的人都知道,愛不是比較以後的結果,而是一種感覺和默契。他這樣問就不那麼讓人動心,甚至可以說是恶心。仿若不和他戀愛的女子都一定是有了别的男人才這樣做的。戀愛就是這樣一件低俗的事情麼?她想着,尋思着,不知是不是自己想法太多還是太過混亂。她從未遇到如此棘手的問題,她不想回答,也可以說不屑於回答。所以就讓沉默代替一切。但現在她開始不再對這人有任何眷戀,就算他仍算是個長着可愛眸子的男人,但他失卻了原有的吸引力,或是說她看透了他的伎倆。那餐飯她没吃完就離開了,她不屑於他的輕薄,她開始反省自己對於愛的判斷,她不想就此失去愛的能力或者耐心,她只想知道下一次如何才能不判斷失誤,使得自己遭遇如此尷尬的情形。她不清楚,這頓飯到底吃出了什麼,只是在開車回家的路上一路聽着電台播與非門的歌曲,她們唱《樂園》的空擋,她的大腦便開始更加疑惑人與人之間,且不論男人女人這一對奇怪的搭配,尋找快樂的同時,我們是否能夠保持住最初互相信賴與愛戀的溫度,而不是落到最後各自尋找快樂的下場,女主唱的聲音百無聊賴而迷離,就像此刻的她,不知所措。
   
       做藝術這一行已經很多年,雖然自己不會畫畫,但藝術理論已經纏繞了她的小小人生,她個性自由,不喜歡一直從事一樣工作,換個工作或許能夠更有活力,最重要的,可以減少見到前男友的機會。没什麼特别的,她辭去了畫廊的工作,這讓她的家人對她很有成見,畢竟那還是一份收入甚豐又穩定的工作,辭去它會給自己徒增很大的壓力。没錢的日子是不是一天也活不下去呢?她反問着自己,也對家人的擔心有幾分贊同。可她不想再混下去,幾年的不穩定養成了她不太着家的習慣,她希望自己的下一個工作能夠穩定一些,簡單一些,讓自己不用費尽心機去推銷那些二流畫手的畫作,還要賣到好價錢,給公司交代,憑着一張嘴皮子混飯實在是太過痛苦的事情。她想靜下來,忘掉那些不開心的事,做一份文靜一點的工作。在家呆了兩個多月,她開始坐不住,陸續投了些簡曆給一些有信譽的公司。後來她跟老同學通電話,聊近況,才知道她辭了工作,没有銀子進腰包,好心的同學就介紹她到一個私立的學校裏面去教英文。雖說她對教師這個職業有幾分忌憚,但出於工作的穩定性,她還是選擇了這樣一份職業。
   
      因為她之前推銷畫作有比較好的外語功底,頂頭上司派給了她一份教授口語的差事,差事不算輕松,專門給准備出國的小孩子輔導英文。那些孩子是在各種培訓班當中摸爬滾打中鍛煉出來的,雖說英文没鍛煉的太好,挑剔老師他們倒是頗有一套的。為的就是把老師氣走,讓老師没辦法教下去。她不太在意這些,她想着賺錢罷了。那些孩子還是識趣的,可能簽證蓋戳的日子近了,他們自己也有些壓力,所以幹脆好好學幾天,為了不被那些黑鬼罵「中國豬」作准備。她這樣過着,不上課的時候就去逛街,泡吧,做美容,和同事吃吃喝喝。那段時間她算過得充實,忘卻了心中的一些煩惱,開始接受簡單的生活方式,這也是她一直以來梦寐以求的。後來的一次晚飯又徹底改變了這一切。又是晚飯麼?真是悲催。她的晚飯總是帶有一定的悲劇性。這次很神奇,比她小兩歲的上司向他求愛。她不太喜歡比自己小的男人,況且這位有着豐富學識的男人是她的上司。她小心應付着,可說實話,她的這位上司平時就没什麼架子,也就是工作之中有些討論和匯報才有些聯系,除此之外,她並没有感覺他是上司,只當他是同事,一起掙錢的兄弟罷了。如今又要改變這種和平,卻是始料未及的事情。她心想着冷淡幾日或許他新鮮勁頭過了也就會忘記此事。可没想到從那天開始他每天一束玫瑰花,一送就是3個月,雖然辦公室裏的同事個自上課,各有分工,可没想到這件事情還是傳了開來。人們猜測送花的人是何人,看着她尷尬的表情和上司虔誠的臉,同事們也猜出了八九分。她並不是不喜歡她的上司,只是覺得毫無來由就戀愛實在是荒唐,她又辭去了工作,還換了電話、電郵、各種聯系方式,她又一次成了自由之身,為人師表没有給她帶來過多的好感,拿錢做事罷了。父母親又開始叨嘮她,為什麼没個穩定的工作好讓家裏的老人放心。繼而又認為既然你工作不穩定,幹脆就成個家,和一個好男人好好過日子,以求得安穩。她暗自想着自己的父母親這二十幾年也未能明白自己的性情。相夫教子並非她想要的全部,她想要的自由就在那天更高的天空。自由是她一直以來所堅持的,高中寫物理卷子寫不下去的時候,她就會翻出北京歌手汪峰的《飛得更高》和《勇敢的心》來聽。她認為汪峰是一個有着豐富生活閱曆的歌手,也是一個善於流露真情而不做作的音樂人。汪峰的叛逆和堅强貫穿在她整個的青春期,有些時候,她覺得做一塊平凡的石頭也没什麼不好,只是那石頭會唱歌,也就是說,要做一個塊有思想的石頭,夠頑强,夠堅韌。
   
      她希望自己只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人,可現實的經曆又怎樣能讓她變成一個平常不過的人。她小時候喜歡經曆豐富的人,其實她是喜歡各種各樣的故事,而她認為那些故事並没有必要都發生在一個人身上,因為這樣對於這個人來說也是一種不公平。當一個人被生活折磨得太過分的時候,就經常會發生一些出其不意的事情,遭到常人的不理解。可這些人何嘗又不是需要一個途徑去抒發自己內心的感受與淒涼呢。她一直熱愛自由的生活,求學時代的她認為只要順順利利的畢業獲得一份穩定的工作和收入就可以稱得上獲得了某種自由,或者也可以叫做某種滿足和解脱。後來發現自己實在是有點天真,生活對於人的這種何時才是一個終結,這是一個没有必要去討論的話題,因為這根本得不到任何實質性的結果,在那些有點荒唐的失業歲月裏,她以為自己將要失去一直引以為豪的工作和穩定,可她没想到,正是這次決定,改變了她的一生。
   
       她失業的時候翻看了幾部不太成熟的電影,外國導演伍仕賢的《独自等待》是她翻看次數較多的一部電影。她認為年輕人應該有自己的活法,吊兒郎當没什麼錯誤,就像那部劇目當中的主角與配角,無論愛情工作還是娱樂,都有自己的主張,方法和戰場。她准備迎接一個嶄新的只屬於自己的幾年。那段日子,她格外喜歡泡吧,香港的蘭桂坊,北京後海的酒吧街她都呆過。和朋友們打打鬧鬧的日子十分快樂,本來就喜歡聽音樂的她經常選一個角落靜靜的聽幾首動感或是抒情的曲子,讓自己好好放松,好好快樂,她真的太久太久没有這樣休閑過。老人們所希望的正經工作,正經人生已經使得她透不過氣,有時她和朋友們一起混,更多時候她只是一個人坐着,看着燈紅酒綠,霓虹閃爍當中舞動的人群,呢喃的情人,她覺得自己的生命有了新的活力。她喜歡看酒吧的裝修格局,可能這和她的美術理論專業有關,有時她琢磨,如果把酒吧當做一個男男女女互相勾引的場所,也未免太過浪費,她認為這個地方之所以能夠吸引住如此多的人,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是絕對正當的,一個裝飾合理的酒吧配上搭調的燈光和音樂,再加上形形色色的人群,就構成了一個小小的城市。這個城市中的人身份各異,性格各異,甚至種族各異,但他們,都能在這個小小的平台之上獲得自己的快樂。有人說過,酒吧的意義在於讓進來的人把煩惱倒掉,這樣說來,酒吧到成了一個大垃圾桶,誰不痛快,進來說說鬧鬧,喝喝玩玩,全當生活是一場遊戲。出了這個門,該拎包拎包,該化妝化妝,該阿諛阿諛,該受苦受苦。她覺得這樣對於酒吧來說是不公平的,没有人能夠承受所有的痛苦,所以物件更不能,雖然酒吧只是個娱樂場所,可它也有自己的魂,所以這也就形成了每個酒吧每個時段不同主題的重要性。同一時間,同一地點,有着同樣理想的人聚集在一起,手持啤酒一杯,大家暢所欲言,隨着音樂翩翩起舞,又何嘗不是樂事。她固執的這樣認為着,希望能夠賦予這個欲望的地方多一絲的理性,多一絲的感動。有時她坐在角落裏發呆,也會有一兩個中年男人過來搭搭訕,甚至要開車送她回家,她不說什麼,只是笑笑摇摇頭。後來她成了一些酒吧的熟客,她去了人家就知道幫她調BLOODY MARY,也慢慢和酒吧裏的人熟絡起來,偶爾她背起大包去雲南,也會去一些没什麼人的酒吧,看看人們在許願牆上留下的各種心願,這時的她只會一股腦的坐在那裏喝酒,因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或許有人該說,她接受了高等教育,如今來卻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還混跡於各種酒吧,想問她是不是墮落了。其實多數時間她也不知道,搞不清楚接不接收高等教育和喝不喝酒跳舞跳舞睡不睡覺之間的關系,只是有時候人的大腦太累了,需要放松就不會想着循規蹈矩,而是標新立異。這一點在她身上倒也體現的淋漓尽致。
   
      有一晚在一間熟悉的BAR裏,她聽到了EVERLAST那首節奏舒緩不算太大眾的PUTS YOUR LIGHTS ON,有點想要落淚的感覺。畢竟青春年少愛過人也被愛過,心痛不是為了愛自己的人,也不是為自己所愛,而是因為自己曾經年輕。這話說出來,意味蕩然無存,剩下的軀殼卻要走向屬於自己更加肆無忌憚的人生,這不知是生活賦予我們的悲哀,還是我們生存的本質就是如此,只是人們執着於幻念,不肯醒來。洗去的脂粉與顏色褪色的紋身都仿若隔世的記憶向我們襲來,那些生命中的印記深深淺淺,溝溝壑壑,卻難以被填平難以隨風而逝,只留下些許的陣痛,在與青春有關的歲月與記憶中彌漫開來。
    聲音漸漸消逝,曲子彈完,她還沉浸在一片節拍當之中時,有人想他走來,那身影像極了一個人,對,父親,中等的個頭,厚實的肩膀,堅定的步伐。他想要說些什麼,卻又遲遲不肯講,當然,他没有說:「小姐,一個人麼?」這種無所謂的無級别的搭訕,更不會說什麼「小姐,喝什麼,我請」之類的粗俗語言,他就是安靜的坐着。安靜的坐着。直到音樂似有似無,人潮褪去,燈光昏昏暗暗,她起身准備離去之時,他才開口說了一句話:「還記得上一次聽這首歌是在什麼地方麼?」她驚詫的看着他。「我見過你。在後海的一間酒吧裏。你喜歡坐在角落裏。你喜歡一個人喝悶酒。你從來不哭。」「是吧。你從來都是這樣和女孩子搭訕的麼?」她打趣的問道。也許願意來酒吧的人很多,可能坐到最後聽完整晚曲子的,一定是靠在角落裏喝着悶酒的女孩子。他們笑了,她們坐在一起喝着威士忌,然後他們哭了。
   
      這並不是故事的終結。她們不會像多數人的故事裏的主人公那樣獲得一個圓滿或者將計就計的結局。事實上,我們每個人都奔跑在路上,選擇不同,選擇了不同的路,也因而成為了陌路的人。她離開了她熱愛多年的城市,去往另一個城市,城市之間是有溫度差的。她感受每一次寒冷與炎熱的交替,數不清春夏秋冬的更迭變化,來不及細數生命的高低起伏,她的生命仿若走入了開始與終結的怪圈,無力掙脱,無法釋懷。不過此時的她已經明白,走出了這裏便是另一片天空,便是一個新的開始。她不再急於求得愛與被愛,不再計較得與失,她希望自己有一個更加廣闊的視野,用自己的力量,去做有益於别人和自己的事情。她一如既往的希望人生簡單而單純,快樂而無所顧忌。城市本身是個死物,因為有了人,人賦予了它魂魄,人情冷暖太多太多,不想訴說,也無力去訴說,後來的她說:「一切隨緣。緣起緣滅,皆為因果。有緣是緣,無緣也是緣。」
    說了如此之多玄言玄語。她如何了?這是個迷。有人說她出國了,工作業績很好,又考了博士,找了一個外國老公,從此生活幸福。有人說她不甘於朝九晚五的生活,自己開了間畫廊,專門幫一些不成器的年輕人賣畫。有人說她一直與父母生活在一起,直到父母相繼去世。有人說再也没見過她,因為她在一場酒後駕駛中喪失了年輕的生命,死前她死死的握着拳頭。

她到底如何了?

她到底如何了?

      我也不清楚。那是她的選擇。於我們任何人有何相幹。有歌手唱:「我們生來就是孤独。我們生來就是什麼。無論你擁有什麼。我們生來就是孤單。」這樣唱來似乎絕望了些。可這又不無道理。我們因為有了家庭而完整,因為有了朋友而快樂,因為有了物質而無憂。無論我們擁有什麼,我們生來就是孤独。人可以聚在一起,可思想卻不完全可以,每個人的思想都像是這座城市中的鋼鐵建築物,外觀無關內裏,你要拿它作何用,還要你自己說了算。支撑鋼鐵建築物的鋼筋水泥是冷的、硬的,而當它充滿了工作的人和事時,又顯得更外溫暖,發揮了自己作用的鋼筋水泥也會因此而得到他們應有的快樂。我們不能剥奪任何人和物去追尋自己價值的權利,畢竟我們不是她們,我也不是他,他更不是你,我們一輩子都在喊着叫着独立與平等,除了外在的那些硬性平等之外,我們是否還需要一個更為具體的思想平等,意識平等,從而獲得更多的社會認同和社會功用感?人的經曆和故事就像樓房水泥的老化程度,成熟就一定要伴隨着一定程度的衰老和破壞,關鍵在於風霜洗禮,去除浮華之後我們的內裏到底是怎樣的質地和內心,能夠經受住多大的考驗而屹立不倒。這才是身為城市人所需要真正去思考和改善的。

      一聲巨響響徹全城。那女孩醒來了,帶着重重的黑眼圈和各種累…她依然行走在城市中,她依然行走在一直熱愛的土地上…她永遠也無法再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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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與人數 1like +1 收起 理由
stephen__yuen + 1 我喜欢你的tone and aura in your 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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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了現代女性的落寞與都市的疏離. 很喜歡選圖. 感謝你的故事.
下次要聽聽汪峰的歌
有點後設,氣氛營造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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