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崑南憂鬱甜品 葉維廉父子情繫詩影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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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詩壇七子詩朗誦分享會
葉維廉父子情繫詩影間


(原刊於明報七月八日副刊讀書版)

第九屆香港文學節活動:
游子行旅的心靈對話–葉維廉的詩/葉灼的攝影展覽
6月30日舉行詩朗誦分享會,七位香港詩人參與:洛楓、羈魂、也斯、葉輝、蔡炎培、廖偉棠、崑南。
地點: 香港中央圖書館展覽館



6月30日。是一個特殊的日子。12小時前,香港還掛上8號風球。未天亮前,改掛3號。到中午,風球落下了,天氣特別好。陽光滿地。在分享會現場,以下就是我主持時的開場白。「的確很特殊,明天7月1日就是香港回歸15周年,今天,一位大人物訪港之同時,香港警察使用特大裝胡椒噴霧,對付游行群眾。這一切一切,令人覺得,自由的響往愈來愈重要,尤其是對藝術創作人士來說。自由與藝術從來是一對孿生子,不可分割 」。幸好,在場館內, 維納斯女神眷顧著我們,文學節氣氛濃厚,觀眾座無虛席。

面對著觀眾, 每位詩人暢所欲言,廖偉棠先開腔,因為他要先退,說要回家湊仔。文字工作者外,他還是一個出色的攝影師,如果他逗留時間長一些,對于展品必會發表更多的獨特意見。他先朗誦葉教授的「一個城市在航行中」,然後是自己的一首「伏爾泰濱河街十九號」。葉氏父子的展品本來就是一本詩集「巴黎對話」,他就以「今天我也嘗過巴黎的雨…..雨點跑向東方、西方、南方、北方」來回應,可見他是預早細心安排的。

也斯的「大馬鎮的頌詩」是1983年與葉教授一起談論詩畫的一段溫馨回憶。因種種原因,葉教授未能偕公子出席展覽,是一件憾事。分享會開始前播出他們分別以中英語言朗誦「滂沱的大雨」,算是一種彌補吧(真詭異,又是雨景,不單是整夜的8號風球,我更忍不住憶起15年前午夜回歸那場真真正正的滂沱大雨,而且破紀錄地下了整個月的雨,但究竟巴黎的雨是浪漫得多啊),

雨就一下子成為現場詩人互通互感的媒界,不愧是一場心靈的對話。葉教授父子彼此交流或未必完全交流的遊子情懷,藉著一句一行,或一個鏡頭另一個鏡頭,向大家傾吐,而在這一個場地,這一個時限,我們也以不同的聲音,不同的節奏,不同的方式,神奇地一起交融起來。羈魂的是澳洲持里爾坡岩,曾執弟子禮洛楓的是「花都印象」之一地鐵,而蔡炎培的「華燈志」,更把我們拉回他識葉教授於微時的歲月,一句「我們都老了,老了就好」作結,時空交錯,合而為一,認真痛快。

我覺得這個展覽舉行,意義非凡。其一,是凸顯葉教授在香港詩壇的重要地位(恐怕年青一代輕易忽略了),雖然他在海外的日子居多,但他代表作組詩都是在港時完成的;其二,從這一輯展品,給愛好現代詩的朋友提供一個絕佳學習與欣賞機會。

每一幅展品呈現三個層次 讓我們盡情啟發與思考:詩的元素,中英語言組合之比較,攝影的影像效果。詩句短,每首不長,站著閱讀時不會覺得累,如果觀賞者的英語能力達到一定的水平,在兩種語言對比之下,細嚼時就更覺滋味無窮。

這裏有兩個人,一個拿影像去看世界,另一個透過影像表達自己的感受,微妙之處在這兩個人是父子關係,他們的心靈對話有距離嗎?到底差異在那裏呢?作為第三者的我們,從中去揣摩創作者的心靈大大小小的波動,挺是有趣的。我個人就不期然湧現出一些問題來,例如,是先寫中文還是英文?文字與影像的不同反映看得出來嗎?兩種語言營造出來的境界,微妙處在那裏呢?

葉輝匆匆出現,說沒有準備,所以無法讀自己的作品,只能朗誦葉教兩首短詩,其中一首,他提出其中一詞「無人聽見」,英譯版本是unheard ,從而帶出葉教授的詩觀與詩論,就是道家與大自然對現代詩藝的巨大影響。

我認為,這一批展品,非常耐讀,值得花些時間慢慢欣賞。不如拿我現場朗誦的一篇來做例子。首先,葉灼那幅巴黎鐵塔遠景吸引了我,我一直就認為,如何看待鐵塔,就等於如何看待巴黎了;繼而對葉教授把攝影命名為「黑葉子」更有感覺,於是我和了他一首:

黑葉子

房屋長出鐵樹
鐵樹追風  欲雨還雨
哭出一夜巴黎
滴滴是黑葉子

然後 一對男女
床上細數輪迴
輕量宿醉
如何高潮
把天堂移去
如何

城市屍變城市
如何
歷史改寫唱和
以及時間  如何
左搖右擺
多多行雲
多多的你多多的我
而窒息更多
23/5/20102初稿。21/6/2012第二次稿

葉教授把代表軟性的葉子與代表硬質的石岩對比後壓成一體,然後與前景的房子結合,最後透過鐵塔的尖針,推向天上的行雲。一股股黑的力量凝聚到極點,接著朝向天空化為騰騰的雲。英譯時作者便加重press 及push的語氣。

我的視點不同,我不單在眼睛看到的範圍內,我鑽進另一個空間,就是畫面佔了不少面積那座房屋。於是我問自己:房屋內曾發生過什麼事呢?屋外的環境如此黑壓壓,張力不斷擴大,會不會是從屋內發放出來呢?

所以我的「黑葉子」,焦點落在屋內一對男女,把「天堂移去」, 把「時間左搖右擺」,令到整個巴黎「多多行雲」,「窒息更多」的一對男女。葉教授筆下的「布局」已非常「低氣壓」,稱得上山雨欲來風滿樓,而我的「布局」,企圖借一對看不見的人物的行為,推上更高更深的維度。我的「風」不是大自然的風,而是生命的風。我喜歡添加「人」的存在,「人」的誘因。從來寫詩,就很怕詠物,我的想法是,沒有人所代表的生命,物的存在又有什麼意義呢?

不要誤會,詩的動態醞釀在內或在外,並不存在誰優誰劣的問題,而是想說明,觀察事物,創作向度,可以從不同的視點出發,透過視像來表現是其中一個效果,同樣,借語言表達,又是另一個,事實上不應限於一個。

這個展覽的展期到7月15日止,希望大家撥空前往參觀,不妨嘗試從你們的視點或角度重新演譯,發掘出另一個新天地。不妨這麼說,這是現身接觸文學的一種新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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