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綻

RICKY

破綻

她的名字叫五月，
凡是以月份起名的名字，
不期然就有一份詩意。
像澳門的十月初五街，
聽著心就會自然地柔軟起來。
五月，
還是個有犬齒的美女，
當她吃著喜愛的冰蕃茄時，
連看來永遠都像很淡定的深夜食堂老闆，
也感覺怦然心動。
後來，
大家又發覺五月小姐是個午夜營業的牙醫，
又發覺五月小姐曾經結過三次婚，
但三個幸運兒都遭遇了不幸，
第一任丈夫遇到山難，
第二任丈夫病死，
第三任丈夫奮勇救人而身亡。
經這些故事後，
有人說有兩隻犬齒的五月，
是吸血鬼的後裔，
她的丈夫是被她吸了血因而交上不幸。
不過，
五月小姐的美貌，
還是吸引了許多「罔顧生死」的人，
即使深夜食堂的一眾男生，
都異口同聲：
「如果是五月小姐，
被吸血也心甘情願。」
最後，
真正以身試法的是一個格鬥家武井亮介，
他和五月小姐一見鍾情閃電結婚，
兩天後，
亮介就在開車時打瞌睡意外身亡。
五月小姐失蹤了三個月，
然後，
有一天在剛天亮時再走進食堂，
仍然是叫了啤酒和凍蕃茄，
一口咬下去紅汁在犬齒旁流出，
也真像血，
五月喝一口啤酒，
幽幽地說：
「我以後也不結婚了。
老闆，
你為甚麼也保持單身呢？」
老闆吸一口煙：
「與妳同病相憐。」
也許，
這就是傳說中的無常。
天剛呈魚肚白。
兩個與無常有約的人，
靜靜地對坐著，
好像，
好像想看出無常，
有沒有任何邏輯上的，
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