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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籍評介] 《感性中的理性,理性中的感性》——讀王貽興散文集《夢想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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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完此書,為書的內容綜合了兩點:(一).拒絕媚俗;(二).夢想能讓人「悟以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實迷途其未遠,覺今是而昨非」(陶淵明《歸去來辭》語)。乍看之下,這是一部通俗的流行文學。而且,表達文章所呈現的唯美主義,很像日本漫畫,往往離不開理想和熱血的。

但如果仔細閱讀的話,這本書就可以變得很另類的。無疑地,追尋夢想是一件美好的事,但作者仍會懂得從理性的現實角度來看:

追尋夢想是一件自私的行為,這點,我們必須承認。我們不能美化自己的自私,或者巧立名目,裝出一副清高偉大的姿態,然後要求身邊人犧牲配合。
〈夢想是自私的。我們必須承認〉

並闡釋夢想未必是偉大神聖的,也可以是很卑微,卑微得連一批看似沒有夢想的人也有:

你的父母也許沒有什麼夢想,即使有,他們也因為你而早早把它們埋葬掉。
〈夢想是自私的。我們必須承認〉

原來,子女也可以是父母的夢想,因此擁有夢想的人不應表現得清高:

即使擁抱夢想,即使懷有目標,我們還是沒有比他人優越或者高級。文學或者夢想,絕對不是我們用來站高一線,讓我們睥睨眾生的墊腳石。絕對不是。不要以為你找到夢想就可以鄙視你的父母朋友或者你的敵人。不要因為你找到人生目標,就可以跟你的過去甚至你的現實責任割捨。……懂得更多,懷抱夢想,喜歡文學我我們,更該卑微。這才是我們擁抱夢想,喜歡文學的理由。而這,也是夢想和文學存在的理由。讓懂得更多的人卑微。讓站得更耿直的人跪下俯首。讓擁有更多的人甘於分享自己所有。讓受過傷的人更勇敢再次受傷。
〈Empty life〉

始終,「追尋夢想,其實是一次自我完善的歷程。沒有痛苦,沒有掙扎,就不可能有最終的了悟與完善。」〈夢想是自私的。我們必須承認〉

此外,裡面表現的熱情,令我聯想到日本動作片的紅戰,士們,以及卡通中的主角(如《龍珠》中的孫悟空、《火影忍者》中的鳴門等)。和夢想同樣,作者亦對熱情作出批判:

保留體溫是為了等待擁抱更值得擁抱那個人;不隨便對人熱情,是因為不想被別人的冷漠弄至傷寒,無法好好溫熱下一個真正等待我去擁抱的人。這就是王貽興式的熱情。我不是熱力無限的太陽,這也不是我的工作,給你們溫暖與熱度去生火去亮燈,然後每度電每點火計算費用。不幸被冷卻被澆熄被過度提取消耗,我還是得自己忍受著寒冷,哆嗦著濕漉漉的抖顫身軀,有氣無力地一下又一下擦石生火,所有的傷害都得由我去承受。是故,我只能以這樣的方式,篩選留在我身邊的人。
〈鏡花與水月〉

此讓我們明白,卡通的情節是不能完全呈現在現實中,原因很簡單,因為我們人類畢竟是一件容器,是有局限的。

相信王貽興讀者看到他如此冷酷的文字,應該會很驚訝吧?不過,他還是不忘為我們添上一點陽光。例如在〈BOOK,B.O.K〉中,他向一些追尋理想的人的敵人,即是只懂順從現實的犬儒主義者作出這樣的評價:

沒有真正流過汗實踐過自己夢想的人,根本就沒有恥笑其他人追求夢想的資格。即使他們以為自己有。他們始終也無法擁有,在水裡徜徉游弋的資格。以往我對於岸邊的吵鬧,總是以置身事外的心態略掉就算。不過,今日的我,已經下定決心,以後再遇到任何一個訕笑我追求夢想的姿勢、批評我才能的人,我都會這麼跟他們說。「想恥笑我的話,先跳下水再說吧。」連跟我站在相同位置都沒有勇氣的人,我才不會理會他們說什麼。因為我非常肯定,這些只懂張大嘴巴批評譏笑他人的阿宅,一旦跳下來,只會給浪潮嗆得眼淚鼻涕直流。你還沒有發現嗎?真正游泳的人,除了必要的呼吸,都不會張開嘴巴的。





任何試圖違反熵增加定律的過程,必要負出能量。

造兵馬俑不知要犧牲多少人。

感謝你寫這個書評,這使我來不及下馬,想馬上看看這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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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兵馬俑不知要犧牲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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