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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參賽作品] 《如此,主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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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華 熟練筆手 2012-12-30 05:17:23 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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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章最後由 暗華 於 2012-12-31 21:44 編輯

一、如何異化及為何
我們拒絕批判,
然後水流過,
猶豫於地面的分叉,
渠蓋與腳底之間的複數
倒進多少一生半放棄二十年的經驗如服藥,
他問跳樓的風景如何。
更生如某處的軟件更新
乃屬依舊,
如此統攝我曾以為經驗就不會
在街角出現嘔吐物
或從橋底到地底的遺憾,
可說是生活環境消化不良,
故有他者。

何謂靜態地活,
回家後的一個哲學問題,
不忘倒給仙人掌的水流過
然後凝滯,使有目之下就能折射,
扭曲了門牌,
但數字如何量化。
即如何讓死物有其一生
如死者的餘生,
我們都流過血但與植物無關,
生之痛其後不過人之遺,
而若與生命無關,
生命無處不在。

不就一杯水的問題回答
就有力量的權力,
就趨向充實,
一個失陷的表情,
要世界用你一生消化。
抖下歷史的扁平
於城市的地面之間
或失去經驗之前,
回家傾瀉的動態,
為何在致命車禍後仍然生存
是身體翻側的問題。
或曰:是複數的答案。


二、群體何苦自由
動聽的故事是故事本身,
甚於聽者的沉默。
反正這裡無需沉默,
瘋狂過燈光之後覺得的自己以往的清醒
迷惑於甚麼主義,
從此生物的細胞可敬
而戒酒,
就擁有世界。
我就笑說世界本來一體,
酒精般的分解有何可怕。
或者故事的最後不很清楚,
因此有解放。

一張振奮的照片,
或使人憤怒,
要不市場決定我今夜的心跳頻率
從而可恥,又一種感動,
拿一杯水喝的生活經驗
濃縮成每一個在場者
與我的側面,
在市場與江河前的渺小你不必質疑,
在下一張照片中自然有價。
不過一個場景為何憤怒,
是否動態,
是否投射太多的像我仍覺得
龐大數量暗示道德之下應然,
與抽身之應然
故可恥。
真的無需甚麼特別原因。

所以走吧走去一般的城市,
留在原地我怕有福利
便有沉默,
以致我們的溝通需要言語。
自此鮮有不在場的證明,
反而多喝水,
那些流過就連血也包容的事物,
便多微笑。
一種主義無法與另一階層交換美德,
於是要再說很多次,
其實可以無事。


三、有天你好奇地問何謂後設
我只說敘事的意思是
敘外無事。

曾以為嘔吐過後可以去處境,
如生活經驗之於經驗之先驗,
如相互費解,
用一張餐桌建構一張餐桌的距離。
我說即若片雪單純
之於溫度的不可食,
或更純粹的
我在你身後。
有食道的感受即可普世,
嘔出多少昨天的晚餐,
頓成廢物有如
窗外之月下渠底的斷肢,
嘔吐的處境是否慶幸
無關乎被去除的食道。

故共膳而距離
云云他者,
謂月色流過檯布的下緣,
如死者的下場。
因而我說敘事充滿生命,
喚起月色的腳步翩翩走上地面,
恍如普世的空靈安撫亡魂,
而最初已死於身為死物。
如此生者一個刻意的噩夢,
你是否意識到
我以為已經用我所表演的悲劇
給出最好的答案。


四、何曾相信只要不相信權力
多少年了愛說局限,
我隨便舉例
如今我們並坐乃受限於十五分鐘前上車的事實,
上上層去
我只要讓座而非從關愛座上讓座的經驗。
你不過縱容我在四處設限,
道德不過叫人站立,
而我不過無法忍受,
可加可減的前提下
原來司機早已下車。

所以明天才再掏空車內經驗。
而外部風景忽然其實依舊,
清晨破裂的消防水龍頭
不知道有沒有遺憾,
就有水流出,
然後消失了一些大廈。
我舉例而已。
又或是又跳樓了可能是我,
不然還有甚麼
他會說有遺憾但無法讓死物說出,
於是便有建構,
及我所無法的
高空擲物。

重點是建構,我又說
即請抬望電線後的天空,
甚麼顏色也好應要有甚麼
例如,燕尾蝶,
就「猶如上帝之於空氣與光」(1),
世界從此不一樣。
也沒有太大不同,
即若重建改變了甚麼,
橫豎同一個市區,
當他說社區。
要在一段短程之間建構過去車廂內外的水份,
是否其實在討論關於空氣與光的蒸發。

最後我還想說我其實沒告訴你
但明示了旁人
一個分析主題。
即給你一輛巴士你怎樣想像
司機的視力曾否觸及電線,
說膩了的二十世紀文化研究城市經驗廿一世紀仍然適用,
不如語素選擇累贅。


五、物慾何罪
不要進入這個範疇,
我警告說,
否則你的前生將會改變。
例如我不喜歡說男孩女孩因為我知道
(在二零一二年七月二十七日前) 十四歲和十六歲還分別決定了甚麼,
叫公義如何解釋
服藥過後的我只撥開頭髮並沉默
還有兩性關係。
正如我也會在上課時偷睡,
醒來之後我和世界是否就沒有太大不同,
包括那些受害者,
在中肯的分析中不見名字。

如今還何苦說距離,
又不是有著雙方名字的案件,
只不過用自由動過一念,
只不過生者附帶的自由,
像自殺行為本身不足見於歷史。
所以要讀歷史,
發思古之幽情如毒癮,
需要步行的生活看不見,
連遺書也看不見
就謂之看透,
自由甚麼的原來最重要還是回歸緘默,
關於教唆自殺的控罪我在警誡下不回答任何問題
而且我必須指出意圖自殺並無刑事責任,
那關乎七種靜默(2)。

既已深明不過一場虛構,
為何我又要攜同這個情境失蹤,
為何地面喜歡染紅。
你說這些太複雜你不明白,
身邊一個長眠的表情,
自行服毒又或是腦部缺氧過久那種,
反正不需留名,
作為紀念我們爭相受害。
然後我們不知道會遺下誰,
不知道自由,
倘若不請先定義何謂消失,
那就作為事物存在。


六、要何時才能讓文字發揮
一些露骨的話題,
三隻鬼,
倒進半杯水就會談及旁人的生存
和居所的靈魂
之類,在燒炭的溫度寫下割脈的意境。
會聯想到白煙
還有死,水蒸氣的濃度是否足夠
擺出慾望的姿勢,
這時想起他跳樓時離開天台邊緣一刻也作個重生的動作,
是要精魂濃宿於凶宅,
也時而有之。

談論風景也未免流於描寫,
寫植物昏迷的動態,
一如太多慘死的劇情,
關上電視厚實的書本也未曾觸及枉生的命題,
一如含意的枉生,
關於如果生死有生命的生死問題。
是故家裡的鬼只留下三隻,
用來存在,
偶爾一起來重讀他們的遺言,
看看會否改寫自己的下場。
而他們只有微笑,彷彿對生無知
而自知,
要把死亡詳寫成城市的風景,
倒不如從盒裡抽一張紙巾又扔掉。

這一次的沐浴
水蒸氣如此溫暖,
是否就連引伸義的死亡也能記載
立體的遺言
之於反鎖生命的建構,
和手腕割痕兩旁的膚質,
而鬼因小而微笑死而存在。
便要再存在一次直到你的盡頭,
連同生的空間
在市區重建之後。


七、何種疑問對我來說也不再重要
生死作為一場遊戲要怎麼立足於公共空間,
在設問如此一個虛假問題時到底濃縮了多少價值假設,
或妄想過公義的極致,
而今歸隱似的戲謔個人層面的福祉。
要不應用女性主義,
反噬過應用的字義,
便知道個人自由作為價值原則的枉然。
是解剖過幾多身體才得以顯示的解剖性,
凌遲而又攪拌
而成歷史。
探問墓碑的複數是否就是最後的答案,
只有水流過,包容下來或有血
或無。

無論如何,
是生物,
證據是嘔吐
而非嘔吐物,
但如果在扁平的世界裡不止是一條線,
還如何辨別他者。
這樣權利的摒棄就能合理,
你只需辨別生物,
在街道上不需知道的就會消失,
如世界自會消化你的一生
並有物於其中。
去為街燈撿來這種結論吧,
塵封的廣場在重建後自會來重數露宿者的面孔,
當中有過狂熱,
例如淪落之必然,例如你其實不需知道。

生動一點可以是植物人,
反正已共享過街道,
反正是車禍之後
流經了關於權力之夢而安身之傾斜,
所以澆一點水讓水流過,
看看靈魂的發芽會否杜撰多一個小孩的夢,
粉碎過後讓衣袖沾這點粉。
聯想到毒癮因此便關了街燈,
便走到桌邊,
去裝作可憐月色,為何製造鱗粉。
然後這是一種必然的無事,
在當日之前,
在感受終被量化之前,
物化而成價值之體。
像一輛車子駛過。



二零一二年十二月三十日



註釋 (二零一二年十二月三十一日補上)
(1) 句出自黃碧雲《失城》末段
(2) 「七種靜默」為黃碧雲1997年出版的一本小說書題





十二月三十一日補上了兩項註釋
本文章最後由 大偉 於 2013-1-5 21:52 編輯

一如作者其往常的風格, 全詩都是數學哲學味重, 而似是而非, 似是合乎又不合乎羅輯的語言. 讀者很難理解, 不知故意或是無意, 結果做成一個荒謬的世界意象的感覺. 與作者形成距離, 有些可能是作者用的言語太創新, 如複數之後的複句:

"渠蓋與腳底之間的複數
倒進多少一生半放棄二十年的經驗如服藥"
回覆 大偉 的文章

謝大偉兄評語。
小弟還是第一次寫如此長的組詩,故只好把所有稍有認識的學術範疇的東西都放進去,圍繞「主體」的概念,寫得鋪張一點。由於語言本身也是學術的對象,故有些文字與邏輯的突兀是刻意為之 (不過大概這也是小弟一直以來的寫作傾向)。嘗試探索和反思文字與訊息內容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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