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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籍評介] 《不止是作者一人的功勞》——關於黃怡小說《據報有人寫小說》的一種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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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讀之下,這好像是一本小說創作教育的小說。當中裡面的很多小說是採用雙線結構來寫,此方面似是實驗小說作家劉以鬯的文風,令小說的主題變得客觀起來,不至於太過主觀。譬如,一篇名叫〈吞掉臉孔〉的小說中,第一條線是關於警察的孿生姊姊,亦即是警察以外的角色的記述,另外一條則是關於警察本身的,是用來呈現現代人擔任警察時如何出現壓力。還有的是,運用了模仿西西的陌生化語言,最佳的例子就是〈一VI般IV人〉,描寫了不同的人對「六四」的看法,使「六四」不光是一件事件,還可以是品牌、價錢、日期(紀念日和死忌)、比擬,甚至是模糊的物象(細眼強看不到VIIV貼紙),最終「六四」化成了意符,是與我們熟悉的「六四」是不同的。

當然,今次並不是要探討當中的藝術手法,原因是這本小說集中的小小說是出自多番連載的專欄小說,質素方面難免受到寫作速度的影響,導致裡面的主題表達得不太深刻。但為什麼我仍要評論這本書呢?因為,這些文字所表達的題材是源於時事,是我們可以輕易接觸得到的。記得當中的〈月出.火起〉是取材於五個時事之多:中央電視台新建築作酒店用的配樓疑被煙花引燃、引發大火;元宵節的月亮是五十二年來最大最圓的;澳洲山火,疑為縱火所致;十七歲少年自製炸彈引發爆炸,炸斷手指;笨賊持刀於紅磡海底隧道內打劫的士司機,事敗無處可逃,迅速被警方拘捕。還有很多很多。作者,不,是這本書彷彿要告訴我們,文學並不是用來自傷自憐的,而是用來處理我們日常接觸得到的現實的,現實畢竟是要我們接受的光景:

非,非,非典。拉登,登登登凳。孔雀雀,石,綠啊。天天星,天天星,葉,啊葉,繼啊歡呢。咁膚淺淺淺淺嗯。二依依二噁英嗯嗯……多莉多莉,啊,沈啊沈詩鈞呢……

〈維多利亞渠充斥紅石寄居屋降價兩成議員:不願置評〉

同時,它不像其他現代的香港文學作品般來對抗主流的,是能夠與主流擁抱的,編輯黎佩芬曾在此書的後記寫過:

有說謠言止於智者,葉輝說不,因為它不會止息。我們要學的,是如何跟它相處。

這本書的出現,不止是作者一人的功勞。除了編輯外,還有負責排版的人把目錄設計成報紙一樣,分成「要聞」、「教育」、「法庭」、「體育」、「好盤難求」、「世情」、「娛樂」、「健康」和「警訊」。封面方面,有四個人,有融為一體的四個人:中間的人表現得很純潔,像透董啟章筆下的貝貝,這可以說成文學的象徵;另外向她耳邊的二人可被當成龐雜的現實,而他們身上的電腦和電話是現代世界的借代。總之,這可以代表現今的香港文學。

原來,一本書的誕生,可以是靠很多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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