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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文人] 朗天:凝住那扭轉時刻--愛麗絲夢蘿的短篇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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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rgoheart 管理員 2013-10-20 01:33:34 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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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諾貝爾文學獎落在加拿大短篇小說聖手愛麗絲夢蘿(Alice Munro,或譯門羅或孟若)手上,除了繼續響起為何不是村上春樹(就像十多年前年年不是米蘭昆德拉那樣)的疑問,更擊中我心的還是:另一位加拿大才女瑪嘉烈特艾活(Margaret Atwood)不知又要等多少年了?

說真的,作為文化符號,加拿大對我來說,不是伊高揚(Atom Egoyan,電影)、 萊納高恩(Leonard Cohen,詩/音樂),便是艾活(代表作《可以吃的女人》The Edible Woman),夢蘿的氣魄不算大,不是那種令你眼前一亮的作家,她的文字,屬於細水長流,歷久常青那一派,讀過的人都嗅到那股濃烈的生活味,加上故事主人翁多是女性,很自然覺得她的故事可能真的有不少來自她親身經歷。

讀夢蘿的短篇,有時也令我產生類似讀村上短篇的感覺--總在你想不到的地方出現拖延,卡住或吊起你的閱讀(無論是理解抑或感受)矢向,然後在某一個場景曳然而止。所不同的是村上搬玩有點「無厘頭」的比喻,刻意營造怪異的感覺,不時使用超現實的寫法,而夢蘿則寫實到底,擅於從恬淡中滲出戚戚然,製造內心緩慢卻持久的撼動。

這種撼動通常來自她筆下女角的內心爆發,靜靜的,初時不帶聲息,總在不起眼的時刻一下子把讀者攫奪。拿她那收在同名小說集的傑作《出走》(Runaway)為例,一開始寫家庭主婦卡拉在廚房看見隔壁的詹明信太太從希臘遠遊回來,希望丈夫克拉克沒有發現,令讀者產生「隔牆花」模式的錯誤期許;隨著情節鋪演,大家才逐步了解原來她是害怕丈夫逼她到隔壁向對方訴說曾被對方先夫性騷擾,藉此勒索金錢。令事情更形複雜的是,那性騷擾事件其實完全是女角捏造,本來是用來增進他們夫婦性趣,鬧著玩的遊戲設計!期間夢羅安排卡拉出外找尋一頭失蹤了的「寵物」山羊弗蘿拉,無論她如何努力,山羊依然沒有重新出現。這時夢蘿寫道:

「然而,相比於她搞出來的,關於詹明信太太的一筆胡塗帳,以及她和克拉克之間的悲情拉鋸,單純感到失去了,即使可能永遠失去了弗蘿拉,幾乎可說是解脫了。起碼那不是卡拉做錯了甚麼所造成的。」

故事就在兩位太太面對面互訴離情,詹明信太太向卡拉出示精緻的紀念品,卡拉說著「多謝」突然結束,餘味無窮。

出走山羊所代表的逃逸意象十分明顯,但重點始終在女性情誼中滲出來,消解男權壓力的解放可能。在《我該告訴你的一些事》(Something I've Been Meaning to Tell You: 13 Stories)的同名主題短篇中,夢蘿索性透過一對姐妹和跟她們糾纏了數十年的浪子組成的通俗結構,把那只有女人間才意會到的微妙默契,發揮到淋灕盡至。評論人以夢蘿為「女契訶夫」,其來有據。

是的,夢蘿筆下的女性,通常甚至不處於討好的處境,在收入小說集《親愛的生活》(Dear Life: Stories)的篇首作品〈到達日本〉(To Reach Japan)中,女主人翁是打算帶著小女兒紅杏出牆的業餘詩人。夢蘿除了用力寫她如何在格格不入的文化人派對中,結識那沒法說清為何別後揮不走的思念對象,還用了差不多同等筆力鋪陳她到了對象居住的城市,在陪伴女兒讀童書時碰到一對男女,故事在大家互敘家常時中止。讀者不曉得她會否和心儀對象重遇,因為那顯然已非重要。

夢蘿讓讀者聚焦於個人生活上扭轉(Torsion)的時刻。在那一刻或場景出現之前,角色都在重重體制宰控下缺乏出路。那一個翻上來成為(女性)主體的奇點,無法好好說明,於是便用故事作那不說之說。

(刪節版刊於《U》412期)


原文自:作者facebook no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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