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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說] 梁家朗的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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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生 幼苗筆手 2014-1-5 21:50:26 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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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朗的精神病


  (一)

  梁家朗平時很少做運動,可是他意識到自己已在眼前一片黑暗的環境下跌跌撞撞地奔走了好一段時間。他不敢胡亂止步或中途回頭,因他不想對身後的瘋人院遺留任何曖昧的留戀。現在他只能觀察夜空下的北極星,以圖從它身上領悟生存的方法。未幾,他從恬靜的天空開始聽到急切的汽車聲。

  汽車的引擎聲赫然熄滅,梁家朗睜開眼,卻只看見周圍漆黑的景物。頃刻間,一道光線從縫隙中與眼球碰撞,梁家朗立刻側身迴避。他感覺光線不斷擴大,皮鞋與地上發出的噠噠聲正接近他。不一會兒,梁家朗被一股力量扯到光源,途中好奇令他再次與光源撞擊,才發現自己被帶到一座貌似古代教堂的建築物。身旁的衛兵把他推向教堂門口,門口外站著三人,他們有兩人身穿醫生服,其中一人則西裝,梁家朗沒有反抗,因手腕鎖著手銬。

  衛兵還沒走到他們面前,醫生已上前向衛兵握手,慈祥地說:「辛苦衛兵了。」醫生與衛兵的手正在蠕動,放手後,衛兵往自己手上瞄了一看,隨即啟動嘴角的微笑。衛兵忽然用手打進梁家朗的胃部,使他表情扭曲,自覺地痛苦彎腰。醫生向衛兵打了眼色後,衛兵才放下手上的拳頭,並解開梁家朗的手銬說:「以後在這兒就要聽話,就算醫生叫你吃屎你也要吃,知道沒?」梁家朗連番咳嗽之際,衛兵再踹他的屁股一腳,看見他滾了一圈才呵呵大笑地乘車離開。

  衛兵離開後,西裝人將他扶起並帶他進入教堂。直到教堂內的一道門前停下,說:「待會我們會跟你研究能進這院的可能性,你有說話的權利但你任何一句話都對我們的判斷有直接影響。」梁家朗迷糊地點頭後,西裝人的呵欠聲推倒沉重且古舊的鐵門。
  房內有一張長桌和三張木椅排在一列,另有一張椅子與它們對立,梁家朗根據指示坐在那張椅子上。

  「犯人梁家朗因擅自宣揚理想行為而被處罰,犯人有什麼想補充?」西裝人宣讀桌上的紙,然後視察梁家朗的一舉一動。只見梁家朗仍沒有說話,垂著頭,雙手擺放在大腿上。西裝人接著說:「醫生們,你們覺得這人可以在院內重新做人?」

  身旁的醫生急忙搖手:「大人,你也該考慮我們院內的問題啊,現在我們院內設施分配不足,已有很多院友投訴了。」

  西裝人聽後皺起眉頭問:「你們院友什麼時候會懂得投訴?再說,院內資源不足是由於你們貪得多吧。」

  醫生們都聽得大汗淋漓,一醫生急忙解圍:「我們怎會貪政府的錢呢?剛才陳主任可能講得有點誇張,不過這是千真萬確。」

  西裝人左顧右盼身邊兩位醫生,然後直視梁家朗說:「假若院方真的不收他,那你要執行死刑了。犯人有意見嗎?」

  梁家朗仍低著頭,視若無人。西裝人有點不滿意,便高調重覆一次:「梁家朗,你還有意見嗎?」這時候,梁家朗懶散地睜開眼盯著西裝人:「臨死前,我想問我所犯的理想是什麼?」

  醫生們不敢回應問題,雙眼注視西裝人。西裝人說:「就是有胡思亂想意思,其實國家已對國民的工作和有適當安排和程序,根本不需國民擔心,可是如果有一些國民不想服從我們就必須拒之門外,這樣國家才能長期處於美好和諧之中。」正當西裝人講得得意洋洋時,他賺了一個呸字。梁家朗激動得連椅子被他站起來的時候推倒,說:「大人,理想不是利用權力篡改人民意願,它不包括敏感話題威脅、恐嚇或任意採用法律來禁錮控制。如果國家和諧是需要放棄多元化理想的話,那我們跟寵物有什麼分別?」西裝人額頭上的青筋引起醫生們的掌聲。陳主任滿意地說:「這人既然能說出這樣叛逆的話,他的進步空間一定很多,我們接收他吧。吳醫生,你怎麼看?」話後便看身旁的醫生一眼,吳醫生露出表露無遺的牙齒點頭稱是。

  西裝人故意哦了一聲,冷靜地說:「怎麼現在你們都反悔了?」吳醫生說:「剛才我們還以為他是啞巴。如果我們院方能把他變成正常,我們必聲名大噪,到時我們也會好好報答大人的。」西裝人的怒意似乎被吳醫生最後一句話平息,他嘴角上揚,站起來說:「那好,現在我們就將犯人在這兒看待,犯人有意見嗎?」

  梁家朗輕視他們三人,說:「沒有理想,我寧願選擇死刑。」這番話令吳陳醫生贊不絕口,西裝人以手作鎚,拍向桌子後嚴肅地說:「既然犯人有異議,我們就舉手投票吧。投入院的舉手!」此刻,唯讀梁家朗沒有舉手。西裝人接著說:「三比一,我們政府決定把你放在院內,留待觀察再日後釋放,不得上訴。」聽到審判結果後,吳醫生向西裝人握手致謝,陳醫生則走向梁家朗面前拔出手槍並對準眉心說:「放心,你很快便會醒來了,現在暫時向現實告別吧。」梁家朗還沒反應過來,「嘭」的一聲巨響,身體隨著一下震盪使他再次墜入迷茫的黑暗。


  (二)

  夜,梁家朗從陌生的汽車跳進一間民房的家門。臨行前,他還禮貌地回頭向司機說聲感謝。待汽車駛過他的視線後,梁家朗才走前幾步拍打眼前的木門。手掌與木門的拍擊聲清脆而急速,促使木門上的玻璃窗透射久違的燈光。開門者是一個中年婦女,梁家朗用期待的眼神迎接她。梁家朗知道眼前的女人是他的母親,而這房子是他以前的家。

  梁母被梁家朗的存在嚇得雙腳不穩,幸好梁家朗即時扶起,嗚咽地說:「媽,我回家了。」寒暄過後,梁母披掛毛衣與梁家朗對坐在木椅上,梁母說話前親自把一杯熱水放在他桌前。

  「你怎麼回來了?」梁母雙手合十,冷靜地對正在品嚐熱水的梁家朗說。

  「嗯,因為我不想再留在那兒。」梁家朗嚴肅地說,以方便忖測梁母的表情。

  「是那邊的人相處不太好還是追求不設實際的理想啊?」梁母頰上明顯霧起青筋但仍保持克制地說。

  梁家朗呷了一口熱水才說:「是理想。」

  木桌頃刻發出一聲巨響,梁家朗的茶杯內的水也隨震盪產生一層層漣漪。

  梁母開始愈講愈激動:「兒子,你別再天真好嗎!現在外面滿街都是受過死刑的人,你逃出來後打算靠什麼來生活?你能用自己的理想買到現在的生活嗎?你以為我的紅包給那邊的人少嗎?你差一點就拿到證書了,為什麼你不好好待在那兒?」面對一連串的問題,梁家朗一直低頭不語,手抓著褲子。梁母沒趣地站起來邊走回房間氣餒地說:「我沒錢給你也沒時間理你,我明天還要上班,你愛怎樣就怎樣吧。」直到房門的關門聲衝進耳窩,梁家朗才自覺地走到他往日的房間。房間內沒有變化且沒有一點灰塵,梁定朗相信母親平時都有打理房間。他走到床邊的長鏡,破爛的衣著跟他說自己在這幾年來的經歷,他記得這衣服幾年前還是他行刑前母親給他的新衣裳,色彩豔麗,現在則暗啞無光且滿佈泥漿。鏡子也接著講述他的樣貌,鬍子比以往濃密,眼眶已內陷得不能再深,活像飢民般的模樣。之後,鏡子還透露了梁家朗由平靜轉為痛哭的表情,然而卻不能參透他腦海的回憶。

  當梁家朗起床時,他躺在一張白色的病床。他起床後發現身邊有三個仍躺在床上的白袍男人,他馬上拍醒他們。正當他們朦朦朧朧的起床之際,門口走進一個身穿醫生服,手上拿著一本書的男人,他拍向他們並高聲地說:「你們快給我起床!」男人聲音響亮,加上地方廣闊,彷彿地板也用震動來表示震驚。四人頓時跳下床,等待男人的吩咐。

  男人雙手靠在腰後,繼續說:「我是你們的老師馮主任,很高興認識你們,想必你們之後也一定很喜歡我。這兒沒錯是間精神病院,但我們的模式與大學差不多,所以這兒的醫生和病人都需以老師和學生代替。我們學校是實行學分制,只要任何同學能拿到一百分便可以畢業,這就是離開這兒的唯一方法。當然,為確保大家在這兒的有效證明,我們學方會在同學畢業後發放證書,讓同學必能安心找工作賺錢。大家會想怎樣拿到學分?其實方法很簡單,只要你們在老師的要求下交出一定的作業便能得一分。如果成績優異,更有可能得兩分,如此類推。你們有任何疑問嗎?」

  在場有一個載眼鏡的肥男人一邊抓頭,一邊跳著舉手懊惱地說:「老師,你剛才的話太長,我記不好,可以再說一次嗎?」

  馮主任呵呵兩聲示意他坐下:「阿奧同學,這不需用力記的,你只要期間聆聽老師吩咐很快就明白了。值得注意的是你們可以自由活動甚至逃走,但每次上課我都會點名,誰超過三次沒到就不會得到任何分數。同學們聽明白嗎?」

  梁家朗好奇地問:「老師,那我們可以像大學批評或質疑老師的話嗎?」

  馮主任打量他一眼:「同學,大學只需聽老師的話就行,跟你們自小讀書差不多。你這是哪兒來的話?」

  梁家朗反駁:「老師,我們是你們的病人還是奴隸?」

  馮主任怒得雙眼直瞪:「梁同學是吧,不遵從老師扣一分。」梁家朗本想反駁,卻被馮主任插嘴:「你再挑戰老師的權威我再扣你一分。」此時梁家朗只能無辜地直視他,馮主任側著面:「現在我給你們一個功課,你們看到自己床邊有一本厚書嗎?」各人回望自己床上正正有一本厚重的書。馮主任接著說:「今天的作業是……。」他忽然從褲子拔出小刀,然後往書一插。其後他翻開書本直到沒有被刀插著的一頁後說:「今天你們的功課就是這些。」梁家朗抱怨地說:「老師,那麼多,你叫我們怎樣讀啊?」待會馮主任嘴角微彎,說:「誰叫你們讀?我是要你們吃然後吐給我看。」

  在場所有人都目定口呆,有一個高瘦男舉手說:「老師我知道書是用來讀,這吃來有意義嗎?」

  馮主任聽後有點不悅,他隨手在手中的書本撕下一頁紙,然後遞給他:「吃下它。」高瘦男不假思索的把紙張放進口中並不斷咀嚼。片刻,馮主任在他耳邊說:「這書的味道好吃嗎?」

  高瘦男點頭並強逼自己嚥下,對著馮主任瞇眼說:「我知道這本書很好吃。」馮主任聽後呵呵地笑出來並用手撫摸他的頭,然後對眾人說:「你們已經有第一位同學試吃,好!我給這同學加一分,大家也試一試吧。」眾人爭相模仿,阿奧更企圖與高瘦男的咀嚼頻率看齊,唯讀梁家朗仍「隔岸觀火」。馮主任發覺後走到梁家朗身旁說:「你不嘗試書的味道?我可以前事不提呢。」

  梁家朗瞟了他一眼,便坐在床上懶洋洋地說:「我不吃你這一套,但如果你需要一個原因,我可以說我還不餓。」

  馮主任「哦」了一聲,然後見怪不怪地說:「真想不到今年竟然有新人會懂得拒絕,看來你外面的人給院方不少錢呢。可惜這不是外面,不管正不正常,在這兒都沒有權力使用拒絕,你唯一能做的是把書吃了,然後盡快離開這兒。」

  馮主任說後走了幾步便換來梁家朗的喝止:「究竟這樣吃書有什麼用?」

  馮主任回頭不屑地說:「你走出外面就知道了。」


  (三)

  現在梁家朗開始明白馮主任的話,自他逃離瘋人院後,由於母親的的嘮叨令他到處找工作,可惜與他理想相關的工作都需要一張證書獎牌什麼的,梁家朗沒有,儘管他努力或嘗試放下尊嚴。今天他沒有去找工作,因為他約了一個重要的人。他叫阿輝,是跟他一同進精神病的其中一人,也是最早離開那兒的人。

  「你知道嗎?那時候馮主任這老頭子真煩人,整天都要我們吐,幸好我聰明,會作弊又會哄老師開心。你知道當時我怎樣做到?當老師要我們吐出來時,我已經準備了一個盛載食物殘渣的膠袋,所以當時我每次都能比任何同學嘔得多。」阿輝不斷指手劃腳,梁家朗則一臉無奈地看著他。最後他拿出令梁家朗羨慕的畢業證書,說:「你看!幸好有這張證書幫助我找到工作,現在我已是一個銀行裡的部門高級經理了。」面對這種譏諷,梁家朗終於忍不住拍桌,激動地說:「你用不著這樣奚落我吧。我知道你厲害,那又怎樣?你不就是跟我在瘋人院出來的病人而已。」

  阿輝冷笑幾聲:「至少我比你好。當時在瘋人院我勸你作弊你不聽,滿口只會說什麼正義不正義。現在你看?正義能找到前途嗎?你別以為自己逃出來是一件榮幸的事,你的起跑點已經落後很多人,現在的你只是剛受死刑的人。」

  兩人高聲說話,已顧不了身旁的人。這時,梁家朗說:「那你想怎麼樣?」

  阿輝回應:「我想你出錢買一個證書,我實在不忍心有天我在報紙看到你餓死街頭。」

  梁家朗站起來搖頭拒絕,語氣比剛才穩定:「不行,我還有事要做。」

  阿輝露出焦急的表情說:「我的朋友,有什麼事能比不上你的前途?」

  梁家朗堅決地說:「對!正是我的前途。」

  當梁家朗聚會完畢乘車回家後,母親已在門前等候他,看見母親不耐煩的表情使梁家朗有種不祥的預感。他企圖若無其事地穿過站在門前的母親,他知道母親曾喝止他的背後,但膽怯的他無法阻止腳步前往自己最親密的房間。面對母親不斷拍門並恐嚇他不再找工作的後果,梁家朗只可把身軀蓋在被窩中,保衛他僅餘一片黑暗的自由。

  當「戰事」告一段落後,梁家朗開始反思。想到母親直到父親騙走所有金錢前,她是一直他理想的支持者,不禁用不假思索的樂觀來壓制現實:「對啊!我相信母親會支持我的,只是現在我做不出成績給她看而已。」當晚,他寫了一張「我要做畫家!」的紙張貼在房門外後,便收拾房間帶上除時間有關的東西離開。梁家朗雖然知道這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行為,可是為了保護自己僅餘溫馨的回憶,他選擇離開。他沒有計劃搬到哪兒,所以他故意乘的士到最遠的地方直接身上沒有零錢為止。梁家朗在陌生的地方下車,走了十幾米發現一個小公園,他頓時興奮不已,彷彿自己就是發現新大陸的哥倫布,這是他的理想國和尋夢地。梁家朗第一時間走進一個用人造草皮掩蓋的小洞視察環境。小洞雖能容納兩個人,出入也需要躬身,但壁內空空如也使他創意大發。他隨即從背囊拿出一盞電燈和一盒蠟筆。

  翌日,當梁家朗醒來在附近找尋廁所後,他發現公園內多了一群正在嬉戲的小童,他立刻走到自己的「家」企圖驅趕任何入侵的人,只見洞內有小童正仔細觀察壁內圖畫。梁家朗見他如此專心,剛才的意欲瞬間全消,他走過去問:「嗨,孩子,你知道這些圖畫畫什麼?」

  小童不怕陌生人,扮作專家說:「你不知道嗎?這是拿破崙的蠟筆畫,我在補習美術課見過了。」

  梁家朗仿如遇見知己,笑顏滿面的摸著他的頭說:「好孩子,你覺得這幅畫畫成怎樣,這是我的作品呢。」

  孩子皺眉搖頭的說:「其實沒怎麼樣,跟我畫的差不多。」忽然,在洞外傳來一陣女聲:「兒子,你在哪?」其後女人從洞外伸頭,看見小童便立刻用手抓著孩子說:「哇,兒子快出來!你怎會跟一個乞丐一起玩?」

  梁家朗不甘被罵便捉緊小童的手臂,對女人說:「誰說我是乞丐?我是畫家!小子,你給我說清楚我畫的畫怎樣?」

  女人試圖拉小童出來並反駁他說:「哼!你有證書嗎?看你樣子一定沒有。兒子快給我出來!」小童開始緊張地說:「媽,我想走啊,他不放手。」

  梁家朗用存把小童拉回,激動地說:「我不是乞丐!」小童在混亂中拉扯,開始急得哭了起來。女人似乎被兒子的哭聲感染,她走出洞外並不斷叫喊梁家朗捉了他的兒子不放。

  片刻,梁家朗開始聽到一陣警車鳴聲,他開始自言自語地說:「不會的,我沒有證書也是一個畫家來的。」他按著仍在哭泣的小童到他的作品中,細心地說:「你看清楚一點,這幅畫我花了好幾天來畫了,你覺得拿破崙的衣服很像原畫嗎?」可惜小童的眼眶已不停溢出淚水,嘴邊喃喃自語地說著媽媽,已跟梁家朗牛頭不對馬嘴。

  一會,洞外便聽見一把用擴音器播放的男聲:「先生,你已經被警方重重包圍,請你快點釋放小童,你要什麼我們警方可以商量,別傷害無辜。」

  梁家朗已急得帶著小童走出洞外,只見眼前有十多位警察帶著槍械瞄準他。小童一走出洞外便企圖逃離梁家朗,他沒有阻止。小童的母親接過小孩後,心仍不甘地說:「阿SIR,這個人是瘋子來的,可能裡面收藏武器,快射殺他吧。」梁家朗突然走進洞穴然後走上前準備拿出蠟筆跟小童的母親對質,誰料她驚惶地說:「這是炸彈啊!」有警員信以為真便開槍射中梁家朗的頭部,梁家朗頓時中槍倒地,蠟筆散落各地。空洞便他腦海不自覺地播放在瘋人院臨走前的片段。

  梁家朗記得阿奧曾問他一個問題:「逃跑後你想做什麼?」

  梁家朗堅決地說:「離開後我一定盡力做一個畫家,把每張畫都分享給每一個人。我不會放棄,你瞧著吧!」說完後,梁家朗便衝出病院,準備融入這迷濛的黑夜。

  <完>


  寫於二零一三年二月十八日晚上家中,香港
  第一次修改於二零一三年三月二十四日晚上宿舍,廣州





恕直言,對於專制與自由的描述,有些小孩說大人話的感覺。描寫的筆觸舉重若輕為上,舉輕若重為下。如下的描寫雖然想用吃奶的力氣寫大題材,其實表現出的東西一般般——專制和自由已經成了口水的東西,不值得這樣去寫它。如果哪天閣下能持有庖丁般的利刃和嫻熟的技藝,再去拆解它並不遲。從以下的文字可以看出,閣下還得一些政治歷史哲學方面的裝備。
作為作品討論,我這人說話竹筒倒豆子,希望沒讓閣下不快。

梁家朗仍低著頭,視若無人。西裝人有點不滿意,便高調重覆一次:「梁家朗,你還有意見嗎?」這時候,梁家朗懶散地睜開眼盯著西裝人:「臨死前,我想問我所犯的理想是什麼?」
醫生們不敢回應問題,雙眼注視西裝人。西裝人說:「就是有胡思亂想意思,其實國家已對國民的工作和有適當安排和程序,根本不需國民擔心,可是如果有一些國民不想服從我們就必須拒之門外,這樣國家才能長期處於美好和諧之中。」正當西裝人講得得意洋洋時,他賺了一個呸字。梁家朗激動得連椅子被他站起來的時候推倒,說:「大人,理想不是利用權力篡改人民意願,它不包括敏感話題威脅、恐嚇或任意採用法律來禁錮控制。如果國家和諧是需要放棄多元化理想的話,那我們跟寵物有什麼分別?」西裝人額頭上的青筋引起醫生們的掌聲。陳主任滿意地說:「這人既然能說出這樣叛逆的話,他的進步空間一定很多,我們接收他吧。吳醫生,你怎麼看?」話後便看身旁的醫生一眼,吳醫生露出表露無遺的牙齒點頭稱是。
呵呵~不會不快,閣下的意見才令在下知道文章的不足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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