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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參賽作品] 白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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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au 幼苗筆手 2014-3-2 12:53:30 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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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slau 於 2014-3-2 19:23 編輯

1.      

「你會一起來踢球嗎?」

當全班同學興高采烈地走出課室時,梁老師回頭一問。

「不了。」我答道。

這句「不了」應該會是我今天在校的首句及最後一句話。

中四最後的一天。我的同班同學在足球場上。有男生在奔馳,控球,盤扭和射球。有女生在場外打氣,做一天的啦啦隊。有男生在場外高談網上遊戲角色技能配招。有女生在場外討論新打入本地市場的韓國化妝品的好處及格價。

足球場很狹隘,十個男生能走動的範圍很小。只有像老鼠般靈敏才可以穿梭於球場上。我記不起上一次踢球的時候,只知道當時我不斷地追著皮球跑,身上似有無窮無盡的精力,跑到球的旁邊,然後又一腳踢開皮球,再把一切重複,直到有人宣告球賽結束。

我置身於課室外的走廊望著球場,然後又回到課室。梁老師臨離開課室時把冷氣機關掉。聽不到日久失修的冷氣機運行時發出的滴水聲。感受不到風在流動。門已經自動關上。處於某斷層。有點像家。頂上的吊扇在笑。粉筆與粉刷在黑板上的窄架手牽手像對熱戀中的小戀人腳踏幼沙仰望餘霞。木椅與木桌橫生,猶如靜流的白練粉飾為恬謐之河川。流鶯似光穿過緊閉的玻璃窗,飛到淺紅色的河水上分裂出無數蝴蝶。袖蝶珍蝶喙蝶蜆蝶蛺蝶灰蝶粉蝶鳳蝶弄蝶眼蝶閃蝶斑蝶環蝶綃蝶在飛舞,影子影子及影子互相映照重疊盤纏踩踏嘲諷。舞蹈中的蝴蝶又瞬間化成白羽毛散落河面,如千萬輕舟飄泊。羽毛尖端掛上水珠,閃閃發亮。她指著白舟……

「今晚不如一起去唱K?」

「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不如約全班同學一起去吧。」

「連梁老師都叫上。」

「好啊,好啊。」

「你有聽過XXX的新歌嗎?」

「沒有。」

「希望今次有機會唱啦。」

他們走進課室,開動冷氣機。賽事可能已經完結。空氣再次移動。我收拾好書包,離開課室。

狂想曲終結。

他們真的懂得欣賞音樂嗎?只要宣傳得好,怎樣難聽的都能變成好音樂。歌詞千篇一律地訴訟愛情的百變。什麼時候人窮得這樣可怕?

原本走廊不褊狹,只是一團人停在這兒嬉戲而變成狹路。以往我會覺得獨自離開時遇上同學在走廊嬉鬧時會令時間步速變慢令空氣凝滯令走廊變長。背上難受遂步走近梯間。如今已經變成習慣,漠視。路窄了,路便是窄了。歡笑聲響亮,歡笑聲就是響亮了。跟我的離開絲毫沒有關係。

走過三層樓梯,有老師學生好奇地看著揹起書包早走的我。

陌生人又何必對話。

穿過校工守候的樓梯大堂,走出擦拭得不太乾淨的玻璃門,踏上離開學校必須經過的足球場。依稀還能夠嗅到剛才熱鬧氣氛,皮球滾起塵沙,學生呼聲,老師閒聊。

大門外,烈日當空。


2.

躺在床,在下格床凝視支撐著上層的木方。窗口開得稍大,風在流動,空氣中彷彿有薄荷煙的味道。門微微打開。燈沒有開,陽光照亮一切。處於某斷層,有點像課室。木紋在旅行,爬上高山又跑下來。像尾魚,游走在陽光間。向前游,向後游。生花。水中有朵花。水中花。是什麼來?生蠔。未吃過。很暖……

「雪櫃有你的飯,你自己弄熱來吃。」

大門開了,關門。屋子少了一個人。

三年前,四個人變成三個人。老爸是條牛,曬得黑黑的。他沒有唸過書,連深一點的中文字都看不懂,到職業訓練局考取在地盤工作必須的安全証時還要特別安排職員在旁唸試卷。他沒有什麼女人緣,所以三十來歲就北上隨便找個會生小孩的女人結婚。第一胎出生的是個女生,第二胎是個男孩。他很簡單,早上工作,晚上回家。老媽有做飯就在家吃,沒有做飯就買外賣飯盒。休息日一家人會到茶樓吃點心,喝壽眉。有一天,是打大風後的一天。他在檢查某大廈的竹棚架,安全帶繫上頂層的狗臂架。狗臂架的螺絲鬆脫,他就從二十七層高跌下來。警察說他的頭頸腰手腳都摔得爛爛的,著我們不要看他的遺體。幾日後我們三人行的帶上道士到事發現場進行儀式,姊姊哭成淚人,聲線沙啞的叫嚷。那時候我和姊姊好像被一層無型的屏障阻隔,陌生的感覺隨即而來,一團又一團的問號湧上心頭。為什麼她會如此聲淚俱下的懷念他?他已經是個死人,為什麼要為他而傷心?我是否應該跟姊姊一樣?別人看起來會當我是什麼,木頭公仔嗎?眼淚代表了什麼?叫喊代表了什麼?老爸的存在對於我來說到底是什麼,對姊姊來說又是什麼?溪錢舞天,似黃白二蝶盤舞,牠們也許在歌唱,嘲諷著應該要傷心的一家人。那天回家,老媽從雪櫃中抽出兩碟隔夜的飯餸翻熱。有兩頭生物在客廳,靜候晚飯。

「你吃飯了沒有?」我問正在溫習的姊姊。

「吃了,我幫你翻熱一下。」她打開雪櫃後再走入廚房說。

「你不用微波爐?」

「用水蒸比較健康。」

「反正也是從街市買的下欄現成餸菜,又怎會有健康與不健康之分別?」

「那我用微波爐了。」

「不,還是用水蒸比較健康。」

才剛睡醒,老媽已經離家。自老爸的逝世,這是我們的日常。甫開始,老媽會說自己上班去,當個夜更的洗衣工人。有時未到播放肥皂劇時間她早已離去,有時會坐在家中那裡都不去。回家的時間更加不穩定。試過半夜三點多,清晨六點多,翌日中午,幾天不回家。她從來沒有交代過。她就是如此負責任的母親。我跟姊姊經常揣測她的行蹤,是否在外有一個情夫,但歸咎於老媽的樣子又覺不太可能;直至我們發現到她的房間有個賭場五元籌碼才明辨是非。我們沒有當面對質過,只因我們不懂得處理。跟老爸的死亡一樣,所有東西已經變成理所當然的習慣。家沒有爸,媽在家,卻沒有母親。起床,刷牙,洗臉,上學,坐著,發呆,吃飯,發呆,回家,發呆,吃飯,洗澡,發呆,睡覺。

狂想曲的背景音樂是永恆不變的石英,振動秒針移動的聲音,單調而有規律節奏。

姊姊從廚房走出來,說等一會兒就可以吃。

家沒有書桌,如果我們要溫習就只能在飯桌上。四方形的木檯擺放著姊姊的課本。看著姊姊單薄的身影,穿上寬鬆的白色上衣。瘦小的手舞動筆桿,還天真地以為筆尖所播下的種子會開花結果。她應該比我更清楚,即使再怎樣努力,成績都不會進步,都不能夠升讀大學。然後到放榜日再徬徨失措的到各個學府報讀尋找所剩無幾認受性不大又貴又不實用的課程。再向那個慈祥的政府申請學生借貸去攻讀。未入學之前還預料自己會怎樣勤力讀書,希望將勤補拙,還可以用課餘時間找份工作,幫小朋友補習,當超市收銀員,到潮流服飾店當SALES。

姊姊又站起來走到廚房去。好奇心驅使下我走到桌前觀看她的作業及筆記。圓潤整齊的字體寫滿紙張,有紅,有黃。有綠,有藍,有黑,各自有不同的涵意。

「你為什麼要看我的筆記?」她用毛巾隔熱提著玻璃碟走出廚房。

「你下年就中五了,勤力一點考好會考吧。」她連續說。

我對她突如其來的關心愕然。她從來未試過跟我這樣對話的。

「你受了什麼刺激?」我問道。

「沒有。」她笑得很甜。

我坐在她右側的位置,手拿起飯匙。飯熱到冒煙,在旁有發黃的通菜和芡汁稠密濃重得像漿糊的蘿蔔牛腩。飯匙把芡汁混入白飯。吃一口菜,溶溶爛爛的,軟軟的,有菜渣的,很鹹的。吃一口飯,軟軟的,黏稠的,重味精的。

「其實你不覺得很難吃嗎?」她看著我說。

「覺得。」我吞嚥後回答,免她看到我口腔內的醜態。

「那你為什麼可以把它放入口?」

「因為我餓。」

「不如你掉了它,我煮麵給你吃。我不想你好像在吃豬餿一樣。」

「不了。」我再吃多一口。

「由得你。」

我的確有權利把它扔掉,因為我生在這裡。不用害怕飢餓,不用害怕口渴。倫理上情理上智識上我知道每日有成千上萬的人餓死,我亦知道這事實有很多城市人知,但有幾許人會把它掛上心頭。只要十分一的被扔棄的食物就能救回大部份餓死的人。為什麼神會這樣不公平,塑造飢荒與繁華共存的世界?為什麼神會這樣殘忍,創造莫視其他人的城市人?我能否只因為難吃而把食物棄掉。

「你真的能把這碟豬餿吃得一乾二淨,你究竟有沒有味覺。」姊姊看著玻璃碟說。

我拿著玻璃碟走入廚房,放在洗碗盤內。灰色的垃圾桶,有堆豬餿。


3.

夢。我分不清楚這是夢抑或現實。如果這是夢,又太真實。如果這是現實,又太像夢。她由上格床爬下,鼻子嗅到姊姊頭髮的香味。眼睛卻看見另一個女人。她穿上小背心牛仔熱褲,玲瓏曲線呼之欲出。一對不長不短的大腿併排,看上去又白又滑。我想伸手觸摸,但心裡又有點兒害怕,怕她是姊姊,怕她不是姊姊,怕她會尖叫,怕她不會尖叫,怕她會報警,怕她不會報警……腦子盤旋種種可能。

我想上女人。

他們經常在班裡說上女人的快感。由兩口子放學後到快餐店吃下午茶,到藥房買安全套,上某一方的家,開始接吻,濕吻,手繞到女方背部的解開校服和胸罩的鈕扣,手再到她的肩膀卸下上衣,手又到她的私處搜掠,隔著內褲,再伸入內。脫下自己褲子,著她用口,吩咐她上床,戴上安全套,開始動作……

說實話我很妒忌他們。不是他們上女生的次數,不是被他們上過的女生的姿色,不是他們在床上玩的花式種類,不是他們到最後把精液發射到那裡,而是他們到底抱什麼心態去把玩女生。而性行為的意義又是什麼。會令人喪心病狂到什麼程度?什麼時侯我才能進化成為他們一份子。

眨眼。她走了。沒有熱褲美腿。閉上眼。再開眼的時候覺得全身火熱。下體無比腫大,又未到遺精的程度。下床,姊姊不在上層,老媽亦未回家。開啟電腦,走入浴室刷牙洗臉。下體依然腫大,泡不到尿。再檢查一次家中只有我一人。開啟電腦內的網上瀏覽器,熟練地連結到看A片的網址。脫光下身,手把玩著。

要試試姊姊的內衣褲嗎?

你是個變態嗎?不要越過界限。

但那質感應該會很舒服,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經常幫她洗衣服。

我知但你不要想過界。

你怕會上癮嗎?

你還是專心看螢幕吧。

吸一口氣,男主角的腰部速度快得恐怖,女主角的呻吟聲刺激得很。

快了。所以我走到馬桶前。

遺下一剎快感。背上遺憾,無奈,種種心情。

然後我穿回擱在地上的褲子及內褲,拉開窗簾,又躺到床上。日光很溫暖。腦子嘗試想點東西,但空空如也。我像副被人淘空思考能力的木乃伊,被非物質的裹布圍著。

睡不了。

享受空白時間。反正我一輩子的時間都是用來睡覺,做無謂的功課,聽白痴說話。

不如聽點音樂。但是又懶起床。還是算了吧。


有人開門。應該是老媽。但腳步聲又像姊姊的。原來天都黑透了。感覺不太餓,但口很乾。是時候離開房間喝水。

客廳的燈亮起,姊姊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她穿了長褲,即是早上我的確在發夢。那我的手淫是真的嗎?我應該要去問問馬桶?
喉嚨似久旱逢甘霖般發出享受的聲音。除了喝水外,今天我什麼都沒有幹。但我絲毫感受不到時間流動。彷彿我剛剛穿回褲子一樣。
「細佬,你知道我們屋大門被人潑紅油嗎?走廊外通通都是你母親的大字報,寫她欠下十多萬賭債?」她冷冷地道出。

「不知道。」我冷冷地答。

我們之間好像一早已有共識這天的來臨。但我們從來沒有想過解救辦法。老媽有老媽的自由。

她要展翅拍翼向她的道路進發,有誰能夠阻止。

我坐到姊姊旁邊,一同望著電視機內反智的綜藝視目。觀眾發出陣陣笑聲,似要把歡樂分享開去。為什麼他們會這麼快樂,是因為他們看到藝人做出平常人不會做的反智動作嗎?

節目隨著掌聲及音樂完結。

「我們要怎樣辦?」她問。

「不知道。」我答。

她走入睡房,關上門。然後換上一身輕裝,手握住內衣褲準備洗澡。

下體又脹起來,想念她的內衣。

腦內沒有任何對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在床上躺臥。

水聲停了。姊姊一邊用毛巾拭長髮一邊走入房間。

「你母親應該不會再回家。你有什麼打算?」她坐在電腦椅說。

「那我去打工吧。」

「我們要幫她還款嗎?」

「她始終是我們的母親。沒有她便沒有我們。」

「沒有她,我們便沒有債。」

「還不知道事情要如何,我們還是等一等。可能她會回家又還清一切債務。」我心裡也恥笑自己依然像個白痴的說這番話。

「你不要太天真。她根本沒有當過我們是她的兒女。我們只是她移民到這裡的副產品。」

姊姊突然成長了,昨天的她不可能會這樣說。今天她可能已經不是處女。

「那我們應該要怎麼辦?」

「明天我到警署備案,說她已經失蹤。之後再到社會福利局再社工安排一下臨時屋。」

「這是你之前想的對策嗎?」

「我剛剛在浴室想的。」

「我去找份工作。」

「你自己喜歡。」說罷,她轉身面對電腦螢幕。

「我沒有關掉電腦。」

她的右手由開關鍵回來。

電腦由播放A片後就沒有休息過,而我在手淫後就沒有生存過。即使知道老媽的消息我依然沒有絲毫動力。我應該要去工作。但是連姊姊的語氣也似是懷疑我。他們就是這樣看我。經常什麼也不做,不參與團體活動,像個陌生人對世事都冷冷淡淡,故作清高,與世無爭。他們應該是這樣看待我的。我猜,但應該錯不了。我憑什麼去猜測。現實中我連他們話都不會說多一句。為什麼我要想起學校那班人。是我介意他們什樣對待我嗎?我怕比他們笑嗎?他們憑什麼笑我?是我不想跟他們混在一起還是我不想被他們看到我真實的一面。那一面是真實?應該是我看不起他們,不肖與他們為伍。

4.

從左走到右,從右走到左。細胞跟癌細胞是好兄弟。白血球跟紅血球是好戀人。骨頭跟肌肉是好父子。刀叉跟筷子是好敵人。電視機跟遙控器是好拍檔。為什麼不下雨?下雨我要怎樣辦?他們何時回來?濕透了。口很乾。原來雙手可以這樣酸軟。還需要多久?車子,你感覺跟我很相似嗎?連腦子都轉不動。

「很累嗎?要喝點什麼嗎?」

「水就可以了。」

原來坐在街道上的感覺不賴。

「卡板要放到那裡?」

「這些我們自己會處理,你先休息一會吧。」

以往都是隔著鞋底踩水泥路,不會懂得這特殊質感。屁股比鞋底更能說話。

客貨車停在眼前,又是時候上車。

司機說我做得不錯,頗快。公司忙的時候都會是這樣子,用大貨車卸下一兩板貨,放一個人搬運,客貨車就到別處送貨,過一會兒才會再接濟員工。

只要有手有腳,至少不會餓死。

生活就是不斷重複。

上班下班回家上班下班回家上班下班回家上班下班回家上班下班回家上班下班回家上班下班回家上班下班回家上班下班回家上班下班回家

家。又是什麼東西?

屋子變了,依然是家。人物變了,依然是家。

姊姊又在打開書本發呆。為什麼要背讀書本?你又真的懂嗎?老子孔子秦始皇劉邦衛青曹操五胡十六國劉勰大運河玄武門之變李白杜甫安史之亂趙匡胤蘇軾王安石司馬光岳飛成吉思汗耶律楚材朱元璋鄭和湯顯祖李自成康熙雍正乾隆曾國藩慈嬉孫中山五四運動

不是處女的姊姊依然打開書本發呆。世界在動,她彷彿身處某斷層。被書本浮載的文字交織在一起,似對親熱的男女纏綿,不同體位迸出不同氣味。又是蝴蝶,袖蝶珍蝶喙蝶蜆蝶蛺蝶灰蝶粉蝶鳳蝶弄蝶眼蝶閃蝶斑蝶環蝶綃蝶,盤纏香味。文香處處,快要結果開花。青草疾地。有陽光,但沒有影。蘋果樹。地毯。油漆。A。D。L。扭曲跟扭曲又在打架。扭曲扭曲,扭曲又扭曲。拳腳在傳遞特有訊息。

「我找到新的房子。社工說我們可以先搬到中轉屋等候,大約兩三個月後可能會有二人單位。」

「那我們何時搬走。」

「下星期應該就可以。」

似是而非,似懂與不懂。


5.

已經想不起過往的事情。這刻我才明白歷史的真正意義,時間之所以不曾停留過不是因為人類無能為力,而是它不想停留,反而是被人忘掉。然而文字和科技是敵人。一開始,我們就錯了。

習慣,沒有東西比習慣好。只要對身邊一切都不感到新奇陌生,只要記不起幼稚園小學中學渡過的一分一秒,這才是社會真正的一份子。彎腰把貨物擱在手推車上,在馬路邊沿跟車子一起疾走。紅燈就停下,綠燈就前進。卸下貨物,訂單簽收,又是一天。有些人會把一天累積,只要累積夠一定日數就選擇暫時性離開這都市。活著,就是這樣兒嬉。

姊姊只需要繼續打開書本發呆,我負責一切開支。生活是碳水化合物加水。自從我開始生活,就很少看到蝴蝶。

生活就是不斷重複。

生活就是沒有故事。

生活就是把一切收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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