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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詩創作] 當老人把年輕人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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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vafy05 固定筆手 2014-6-29 21:08:55 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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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老人把年輕人消化


當老人把年輕人消化而年輕人

踏着老人的肚皮前進,路邊鋪滿了單張
馬路已經到了盡頭,它將會吞噬起點
而起點,將會從盡頭裡誕生
像一場火災恢復了時光的流轉

倚在窗簾旁的老人
為街上的喧嚷聲咿嗬興歎
他的手指伸出了長長的指甲
嘴唇隱沒在鬍鬚的蔓藤裡
正想把說話吐出,又忍不住吞下

枴杖卻在喃喃自語
為那抓不住而跌下的橙皮抱怨
玻璃窗擊碎眼鏡裡的陽光
老人嘗試數算他自己的日子
三番四次扭動停止的手錶

老人看清風拂動他的麻雀子孫
掏出那部修理好的收音機
那是他僅餘的信仰(即使籃球場
正在入侵他所承繼的園地)
他擱下了報紙,四處張望

突然,一群年輕人踐踏他的背影
他拿出梳子理好一頭亂髮
預備好回應幾十年前廣播的聲音
「是的,我已經準備好了!」
說罷像年輕人一般起舞

「請把我修理,蛻掉這層起皺的皮毛。」
那是肚皮在陽光下的囈語
「我還要修理很多往事,我的人生……」
陽光瞬間落在海岸綫上,那裡有
騷動的旗海,年輕的背影紛紛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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