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章最後由 熒惑 於 2011-10-6 16:28 編輯
是的,我的留言自然是缺乏分析和理據,這誰都知道,因為我懶得說那麼多。我以為一個詩人應有足夠的自覺,在別人告訴他「你寫的這篇文字不行」時,會主動去察看文章是否真有不足,若認為並無不妥,大可一笑置之。
罷,對著李前輩看來我想懶是不可能的事。
題目開宗明義是詩評,全文1380字,實際評詩的字數有551字(連標點),其餘是廢話,這樣的詩評本來就不值得讀。至於實際評論部分對原詩的指控有兩點︰(1) 詩句重複的效果不良;(2) 濫情。
然而,評者沉迷於批判此詩的重複句式沒有意義,卻忽略了作者以糉子比喻「冬日的妳」的試圖,只說那是「一種歪歪斜斜而不正的意識」。這是詩的開端,是整首詩的立足處,到底這個比喻是成功還是失敗?必須仔細分析,而不是站在道德高地去判定這個意識「不正」,否則不如加入明光社吧,評詩的心絕不可以狹窄如此。
我不是來評詩,也多口說說吧。這個比喻一來象形 (冬日要穿厚衣,看來像糭子),二來象意 (女子把心思收藏起來,所謂冰山美人,此處是像糭子的女生)。
我認為這個比喻單一而言不算成功,雖然「好凍咩,包到成隻糭咁」是地道香港話,但寫進詩裡則嫌缺乏美感。糭是端午食品,有它的典故,當然詩裡完全沒有這方面的聯想,季節既不對,主題亦無關,我想以前句的解釋來讀最為合理。
然而,當第三句出現後,糭的理解就出現改變。一,「呆呆的」這個修飾絕非李華川所言毫無意義,糭與傻寫法極似,不少人說笑時都會把吃糭子刻意誤讀為吃傻子,嗯,這正是作者玩的小把戲,以「呆呆的」來引導讀者把糭子擬人化,並且勾起一點集體回憶,再投放到女子身上,那麼一個詩人(轉移到讀者)眼中笨笨的女孩形象就被呈現了。二,此句強化了女子感情上的被動,以形相笨拙(冬日包成糭子的模樣)拉扯到心靈有點鈍鈍的感覺,煞是可愛。如此,才能開展第4句的「給我吃」。
因為是糭子,因為是呆呆的,所以詩人忍不住要吃掉她,這個吃,是「要將冰山劈開」、想擄獲女子身心的男性衝動。吃是佔有慾,吃者是莊而被吃者是閒,原始而合情合理,很下流很色情嗎?別虛偽了!當然可以說這樣的詩句處理流於表面,沒有深化、沒有足夠的詩化,藝術水平不高,但也不如李華川說的濫情。
下一句的分別只是多個「了」字,李前輩沒說錯,這是從吃的過程變成結果,而心理隨著變化,最後是否「滿足」我不肯定,但機會也不小。如此這4句詩的重覆除了意象的修飾、情慾的發展之外,也有著把比喻合理化的效果(令女子像糭的比喻變得不那麼怪,而且從看來像糭到可以吃掉,整個畫像變得立體而且可視可感)。
整篇詩評最失敗的地方,是完全無視了詩末兩句。這兩句本來是全詩最有意義的,有豁然明朗的效果,讓前面的黑色幽默有個完整而令人欣慰的結局,因為一種起於佔有慾、像狩獵一樣的追女仔/溝女/溫女(一如絕大多數愛情故事,不都是從「看中了某個女生」開始嗎),最後是冰山破開,而女子的內心世界被詩人珍而重之,並非吞吃淨盡而浪費了女子的青春。就這樣理解,詩人是有情的,正如說到爛的愛情論,他對女子的愛「從激情轉化為感情」,是有餘韻的、有互動的(心的橙紅,象徵熱暖)。雞蛋黃是糭子的內核,也是這段愛情的核心,當一切浮華一切美貌剝落,展現的是經年月浸泡的心,沒有修飾,光滑潔亮。
這首詩是有造工、有鋪排的,評者讀不到,卻言「反道而行,走走荊棘路,唱唱反調」,就是異數。這就是高風亮節嗎?嗯,這個嘛......不好說。
當然若你問我喜歡這詩不?我不喜歡。這詩的靈氣足夠嗎?不夠。如此比喻漂亮嗎有趣嗎吸引嗎?不怎麼樣。但這又如何?我現在又不是來評詩寫得好不好,為什麼好/不好,哪裡好/不好,我是說,這詩評比原詩更差,因為根本抓不住癢處。
本人生性慵懶,一般而言只說感受,懶得給什麼建言,唉,益了別人自己又沒有什麼得著,懶得啊。偏偏我的EQ低,被人說我的意見是「不能成立」,一時氣難下,洋洋灑灑起來了。
呵嘿嘿,——連——秀實都認為中肯認同?那又怎麼樣。秀實是誰?只不過是那首詩的作者罷了。
「吹捧擦鞋」的根本不是批評,可是你的忠言逆耳也不一定有道理,有道理也不一定能說得清,這篇詩評有沒有理我不管,正好就是說不清。異數嗎,我也來異數一下。我能看到你的異數算我有緣,我來寫對你詩評的批評,你讀到亦算你有緣。
有機會真的要相聚一下,對,兩三杯暖胃,這個冬天談一次痛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