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粵語」集會有一條標語寫道:「堆普機出沒注意」,自創「食字」新詞兼借用日語,甚有「吉士」,對,「推普機」永遠不可能碾平粵語(或任何方言)的舌頭。這教我想起,林語堂在《吾國與吾民》(My Country and My People,一譯《中國人》)稱廣東人為「另一種中國人」:「他們充滿了種族的活力,人人都是男子漢,吃飯、工作都是男子漢的風格。他們有事業心,無憂無慮,揮霍浪費,好鬥,好冒險,圖進取,脾氣急躁,在表面的中國文化之下是吃蛇的土著居民的傳統,這顯然是中國古代南方粵人血統的強烈混合物。」這說法不失聰明與幽默感,然而,古代南方粵人其實不止一種,或者可以說,至少有兩種:一為屈大均在《廣東新語》所說的「真粵人」,一為反抗中原政權的南來移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