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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情書 葉輝] 推普機碾不碎粵語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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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輝 極品XO 2010-8-1 13:47:10 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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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底與陶傑、潘國靈到廣州為香港書展路演,開講前徵詢「民意」,講者用普通話還是用粵語發言?全場大呼「粵語」,我們三人的舌頭自由了,便用粵語暢所欲言--當時只聽聞廣州電視台正醞釀以普通話取代粵語廣播,「冬瓜(普通話)收皮」大抵尚未喊得那麼響亮,當然也想不到,此場路演竟然變相聲援了波瀾壯闊的「撐粵語」運動。

其後在電視新聞、報刊、網絡看見了連場集會,得悉群眾高唱《海闊天空》:「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那是對解除束縛的渴求;也高唱《半斤八両》:「我哋呢班打工仔,一生一世為錢幣做奴隸……」那是對生活煎熬的嘻笑怒罵;他們不願意見到粵語被普通話「滅聲」,選擇了如此這般的兩首昔日港產流行歌,正是因為有壓迫就有反抗。抗爭場面曝光了,全世界都看見了,那只是i-See,還有不可廻避的問題尚待解答:這場抗爭究竟有何深層意義?

真粵人:蜑人與鮫人

粵語版圖覆蓋兩廣,自漢代以降,一直奉行一地雙語制,相安無事--朝廷派來的交趾刺史、來自五湖四海的商賈與「墾卒」都以「雅言」(官話)溝通,而百越土著都說方言,雙語沿嶺南江河交匯,相互滲透,粵語及其「次方言」(四種廣府話以及兩陽話、四邑話)由是逐漸形成,其後「雅言」式微,倒在粵語保留了「雅言」的痕跡。企圖強行給方言裝上各種「滅聲器」的共產黨官員都是外省人,他們既不懂得粵語的文化源流,也顯然不懂語言史及其規律--所有官話(包括普通話)都是政治權力的產物,以普及為大前提,本質上有無可避免的粗疏,反之,方言源遠流長,必然厚積了一個地方的生命力及創造力。

「撐粵語」集會有一條標語寫道:「堆普機出沒注意」,自創「食字」新詞兼借用日語,甚有「吉士」,對,「推普機」永遠不可能碾平粵語(或任何方言)的舌頭。這教我想起,林語堂在《吾國與吾民》(My Country and My People,一譯《中國人》)稱廣東人為「另一種中國人」:「他們充滿了種族的活力,人人都是男子漢,吃飯、工作都是男子漢的風格。他們有事業心,無憂無慮,揮霍浪費,好鬥,好冒險,圖進取,脾氣急躁,在表面的中國文化之下是吃蛇的土著居民的傳統,這顯然是中國古代南方粵人血統的強烈混合物。」這說法不失聰明與幽默感,然而,古代南方粵人其實不止一種,或者可以說,至少有兩種:一為屈大均在《廣東新語》所說的「真粵人」,一為反抗中原政權的南來移民。

「真粵人」是古代南海的蜑人或鮫人--《清稗類鈔》說:「蜑人蓋即古之所謂鮫人者」,也就是相傳居於大澳的盧亭(又稱盧亭魚人),東龍島「石壁畫龍」的龍刻像(他們自命龍戶),綜合古籍所載,他們「文身斷髮,以避蛟龍之害」、「點涅其面,畫體為鱗采」(即紋面、紋身),「以舟為室、視水如陸」,亦即「廣東采珠之人,懸綆於腰,沉人海中得珠」,據此,極可能就是《禮記》所載的「雕題交趾」、《山海經》所載的「雕題國」(也有一說指雕題國是台灣)子民,「雕題者,刻其肌,以丹青涅之」,這些紋身的「真粵人」與魚鱉同處,「莫肯為秦虜」,他們反抗,是因為不甘同化於中原文化。

反抗中原政權的南來移民有漢代的趙佗,在兩廣建南越國,南方稱王,歷五代凡九十三年;也有東晉的盧循(及孫恩),屢敗屢戰,浮海南下而破番禺(今廣州),自稱平南將軍,其後衰面上接受朝廷所封廣州刺史等官號,暗裡派親黨攻佔據始興(今韶關以南),還伐木造船,伺機北伐,最終兵敗自殺。這些南來移民剛勇不屈,與好鬥、好冒險而的粵人如洪秀全、孫中山一氣相通,儼然就是林語堂的說的「另一種中國人」。

南來者對粵語的態度也至少有兩種,一種是魯迅的,一種是胡適的。

魯迅的心態是過客心態,他有一篇《在鐘樓上》,對粵語有此看法:「而最大的阻礙則是言語。直到我離開廣州的時候止,我所知道的言語,除一二三四等數目外,只有一句凡有『外江佬』幾乎無不因為特別而記住的Hanbaran(統統)和一句凡有學習異地言語者幾乎無不最容易學得而記住的罵人話Tiu-na-ma而已。」Hanbaran是「冚唪唥」的譯音,Tiu-na-ma則是「丟那媽」的譯音。

丟那媽的命令!

胡適的心態倒是文化交流的心態,他曾於1935年南遊廣東,在《南遊雜憶》寫道:「我在船上無事,讀了但怒剛先生送我的一冊《粵謳》,一時高興,就用我從《粵謳》裡學來的廣州話寫了一首詩。」此詩題為《黃花崗》:「黃花崗上自由神,手摣火把照乜人?咪話火把唔夠猛,睇佢嚇倒大將軍。」其後補記,第三句原作「咪話火把唔夠亮」,參考了汪精衛的意見,將「亮」字改為「猛」字。以粵語入詩,「猛」顯然比「亮」傳神得多。

魯迅其寶也像「消滅」袁崇煥像下面那句「掉那媽(原文,「丟」似乎較通用),頂硬上」的官員,對「丟那媽」顯然是一知半解,按照吳開斌所編《簡明香港方言詞典》的釋義,「丟那媽」被戲稱為廣東省「省罵」,義近國罵「他媽的」,並隨廣東人越出省境:「但在通常情況下,罵人意味已大大淡化,而用之於表憤恨、不滿、驚奇、失望等感情,某些人更乾脆用作講話的開場白。」據此,這「省罵」其實沒甚麼大不了。

三十年代「民族主義文藝運動」主將之一黃震遐是廣東南海人,他在《大上海的毀滅》這本被評為失敗之作的長篇小說卻活用了「丟那媽」:

「喂,排長,我們到底上那裏去喲?」——其中的一個問。
「走吧。我也不曉得。」
「丟那媽,死光就算了,走甚麽!」
「不要吵,服從命令!」
「丟那媽的命令!」

這段對話曾被魯迅引用,因而廣為流傳,一個叫喊「不要吵,服從命令!」另一個則叫喊「丟那媽的命令!」驟耳聽來,彷彿就是「撐粵語」運動的寫照。

信報∣i-See主義∣2010-7-28





這是近來最喜見的新聞,懂得拒絕接受霸權而維護自己的語言,為廣州同胞感到驕傲;
不知何時中國人才能來個捍衛華語行動,打倒英語霸權,這樣才是最大的勝利、真正的驕傲。
捍衛廣東話行動,因為有人要打壓這種語言的發展.
更大原因是不能對某種語言產生岐視.
不大同意要打倒什麽.
不同語言都應和平共處的.
英語主導世界,為了方便,沒問題
普通話主導國家,也是為方便的話,可以接受
但若是為統一、為攬權什麼的,惡意排斥另一種語言 (廣東話到底是方言還是正式語言其實存在爭論,我傾向認為是正式語言),就不容退讓半分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我相信內地要禁,都禁而不絕。
佢同秦始皇焚書冇咩分別,差在幾時搞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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