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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參賽作品] 吸煙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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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15 幼苗筆手 2011-11-22 07:51:53 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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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章最後由 hello15 於 2011-11-30 08:04 編輯

       

        從哪天起我總隨身帶著打火機? 應該在遇見她之後開始。
       
        煙冒出,如糾纏不清的線。比空氣多了一點什麼,染了一身白。隨著熱力,緩緩上升。然後在沒人之時,自身的沉重使煙悄悄落下。煙總帶著曖昧的氣味,惹人遐思的身姿。不會預測到煙的下一步,只知道煙消雲散是最後歸宿。這是我喜歡煙的原因。

          每個晚上,我站在英皇道上的一間油站裡,等待車輛到來。從我第一天上班起,就不明白油站怎麼可以建在地鐵站與小學中間。每當拖著油缸的車來到把氣油注進地底油庫時,我便幻想有一點火星把一切都炸毀。然後才想起,深宵的地鐵站與小學裡都是沒有人的。只有我,與小賣店內快退休的嬸嬸會被炸得灰飛煙滅。

        突然有一點失落。

        早上爆炸便是慘劇了。有多少無辜小孩與途人會被波及? 然後才想起,第一個死去的應該會是站在油庫正上方的我。我便沒再想了。

        然後那個晚上,我遇見了她。

        她坐在車內,司機走到小賣店買些什麼。我私心的想是不是安全套,好像是今期特價品。我示意要她攪下車窗,問她付信用卡還是現金。她向小賣部的方向白了一眼,碎碎念著油錢什麼什麼的。剛巧有輛巴士經過,我聽不清楚。然後從錢包中掏出信用卡。

        「四百,無鉛。」她的聲音有點沙,卻很爽快。

        我把油槍插進車子,把信用卡還她。

        「要抹玻璃嗎?」

        「不用。他最討厭別人碰他的車。」她賭氣的說,我想因為這車子欠了她四百塊。

        我稍微繞到車後,是四個環的跑車。司機是家裡有點底子的年輕人。幹了三個月的油站工,觀車如觀人是無聊習得的特殊技能。沉悶的機械式動作,每天重覆的對話,毫無挑戰性的工作,我卻不太厭惡。我倒很享受工作時不必用腦,可以站在一旁思考自己的事。至少養得活自己,而不是用自己去養活工作。最重要,我的學歷不高,有份穩定工作已很不錯。

        咔察。噠。攪低了的車窗外伸出了一只纖弱的手,不知是白光燈的反映還是街道外漆黑對比,手出奇的白,指頭夾著一根幼長的香煙。我看見煙從暗紅的火星中揚起,在白光下盤旋跌蕩。然後,一縷輕煙從車裡溜出,與香煙若隱若現的煙柱扭在一起。我瞄著倒後鏡,她戴著復古墨鏡,大得掩蓋了三份一張臉。眼睛埋在墨綠色的鏡片後,從鏡中我卻感到一股灼熱。她在看著我。在她的手縮回車內,想把香煙放在嘴邊前,我走過去。

        「小姐,」我俯身往車內說,與她的目光交接,「對不起,油站嚴禁吸煙。」

        「噢,」她慢慢從手袋中拿出一個盒子模樣的便携煙灰缸,打開並把香煙用力弄熄,「不好意思。我習慣了停下來便點煙,忘記了這裡是油站。」

        她的聲音很年輕。只是吸煙太多,略微低沉。

        「不要緊,下次不要了。」不知怎地,我補了一句,「會爆炸,很危險。」

        她呆了呆,忍不住笑了。笑聲很清脆,沒有煙草的苦澀味。

        「哈,」她笑得脫下墨鏡抹掉眼水,「怎麼啦你?」

        我沒有搭話,因為司機已推開玻璃門,從小賣店走回來。我只笑了笑,便退開把油槍拔出。

        跑車呼嘯而去。我繼續我的工作。這個晚上好像有點閒。閒得我可以蹲下來細看掉在地上的煙灰被風慢慢帶走。空氣中除了濃烈刺鼻的汽油味,還有一絲陌生的香水味。

        清晨的時候,我下班回家。忍不住在途經7-11的時候買了一個打火機。最便宜那種彩色膠殼打火機。但我沒有吸煙的習慣。沿著英皇道走回家的時候,我緊緊握著褲袋裡的打火機。

        第二天,我買了個ZIPPO金屬打火機。

        每周總有數天看見她,坐著那輛四個環的紅色跑車。有時只是在街道飆過。有時會進油站放下四百元。有時是司機付款。更多時是她留下四百元。她總是戴著墨鏡。有時是墨綠,有時是暗紅,有時是深啡。她從不下車。她再沒有點煙。取而代之是香口膠。
       
        一直到第三次,她開始認得我。

        之後,每當車停下來,她總會對我微笑。

        後來,當車經過,我都會看見車窗後的她望一望油站。

        有一次,她看見了我在望她,隔著車窗對我笑了笑。

        後來,我調了更。從晚九朝五,變為黃昏六時到凌晨二時。

        多數,都會在走回家的途中,看到在英皇道上奔馳的紅色跑車與她。

        然後,我會從褲袋裡掏出打火機。咔察。噠。倚在欄杆上,倚在掛著印有「成功爭取」不知道什麼的橫額。看著那螢螢晃晃的光,沐浴在昏黃的街燈下。飛蛾與飛蟻撲向燈罩。一輛N系巴士走過。深夜裡如默劇畫面裡的紅綠燈。淡紅色地磚上黑色的香口膠跡。沒有星星的天空是灰色的。荒涼的電車站。幽藍的殯儀館。燈柱上貼著私人補習傳單。

        「9888 7788。」我悄聲讀出那電話號碼。憑這八個沒有意義的數字,我可以找到一個對我而言沒有意義的人。
       
        宣傳單張下擺剪成十片,像墨魚的十條腿輕輕擺動。我撕下其中一片,也印著那八個數字。我看一看打火機。又看一看紙片。把打火機放在右側褲袋。把紙片握在掌心。兩個街口之後,我把對我毫無意義的八個數字放進垃圾桶。
  
                                      *                                                                 *

        夏去秋至。我在油站工作了大半年。這個晚上仍是一般的工作,一樣的程序。除了,這晚的月亮好像特別圓。好像是中秋節。我看見掛著螢光棒的小孩走過街道。從那天起不再有小孩玩燈籠? 有點想念那七彩繽紛的風琴燈籠,與奏著走調音樂的吹氣塑膠燈籠。
       
        關於她,我還是一無所知。這兩個月,她與紅色跑車沒再出現。這些日子,有種若有所失的感覺。只是,日常仍然緊隨著既定的節奏,跳著獨有的舞步。我是影子後的孤獨舞者。這支舞,一貫的跳著,每日如是,從黃昏,至凌晨。
       
        一時三十五分。舞步已從狂亂的探戈踏進沒有終結的華爾茲。時針與分針像拖長了的小節,動也不動。我打了個呵欠。

        身後傳來尖銳的剎車聲。我被嚇得跌在地上。差點以為被捲入車底然後汽車失事油站爆炸。我回頭看看,刺眼的車頭燈後是熟悉的紅色跑車。四個環的。

        「嗨,」花容失色的她從車窗探頭出來,臉色有點蒼白,「你,沒事吧?」

        劃破天際的剎車聲驚動了快退休的嬸嬸,從小賣店走出來。看見跌坐地上的我與停在我身後的紅色跑車。嬸嬸略帶驚詫,然後問我要否報警。

        「沒事,」我拍拍身上塵埃站起來,笑說,「車子駛進來時看不見我而已。」
       
        嬸嬸望望紅色跑車,眼光裡有一絲猶豫。

        「我行呀。快要下班了,再搞出什麼事來便要天亮了。」

        嬸嬸也很明白準時下班的重要性,便回店內。

        此時,她打開車門走下來。

        「真不好意思。你沒有受傷吧?」她脫掉墨鏡,髮絲狼狽地塌了下來黏在臉頰上。

        「我真的沒事。有心了。」她比我想像中要嬌小,身高只到我的肩膀。

        她站在我身旁。我不知道該把目光放在哪裡。

        「對了,」她忽然道,「你,快下班了,對吧?」

        「吓?」我有點錯愕,「對呀。」

        她點點頭,從車廂拿回手袋,問道:「我有點渴,有什麼飲品特價嗎?」

        「烏龍茶好像特價。」我想了想。

        「嗯。」她頭也不回的走向小賣店,「兩時正了。」

        「對。」我也跟著她,走到店後的小房間更換便服。

        我把自己反鎖在漆黑的斗室內。摸黑把衣服換了。眼裡卻是上升的煙。尼古丁混了陌生的香水味纏繞我鼻腔。我掏出打火機。咔察。噠。星火把我的手照亮。我用手蓋著光源,手背透出暗紅的光。啪察。我推開門。

        我走進小賣店,她不在。跟嬸嬸道過晚安,我走出油站。紅色跑車不見了。她也不在。我的心沉了下去。是我想太多,還是會錯意? 牆邊的一角,風刮起,黃葉在我腳邊翻過,街道很冷清。

        咔察。噠。

        我望向上方的行人天橋,她呼出了一團煙,右手兩指夾著香煙,向我揮揮手。

        活門打開了,血液又在流動。

        「地鐵不是關了嗎?」這天橋與地鐵站相連,「妳怎上來?」

        「今天是中秋節嘛。」她彈了彈煙灰,「地鐵通宵行駛。」

        「原來如此。」輪更制的勞工早忘卻日期,只記得還有多少天才休假。

        「渴嗎?」她從手袋掏出一支烏龍茶,拋給我,「兩支才有特價。」

        月色朦朧。烏龍茶的甘香滋潤了城市的冷漠。光害下的月亮,籠罩在煙霞之後。她也仰天眺望明月。霎時間,都市中的月亮帶著迷幻的可愛。叮叮叮。電車刺耳的滑過鐵軌,換來一陣安穩而又甜美的暖流。我想起爸爸寬厚的手,緊緊抱著我,讓我可以抓緊電車上的扶手。

        「喂,走了。」她拉拉我的衣袖,輕輕把煙頭彈向夜空,沒有絲毫留戀,「電車來了。」
       
        她便把我拉下樓梯。

        「妳的紅色跑車呢?」我被她拉上了電車上層,一前一後坐在單邊座位。

        「那裡。」她指一指小學前的方向。紅色跑車靜靜躺在路面上。

        我張口結舌呆望著她。

        「車不是我的。」她笑一笑,眼裡卻有一絲微不可見的哀傷,「拖了也好,鎖了也好,也不干我的事。」

        電車開了。我不敢再問。

        「電車也是通宵行駛嗎?」她問,望著冷冰冰的霓虹光管。

        「不知道。」我也望著窗外無人的街道,「可能三時吧。」

        「喂,」她轉身望著我,墨鏡正好插在她胸前的衣襟上,「陪我一晚,可以嗎?」

        「隨便妳。」我托著頭繼續看街景,心中卻有莫名的悸動。

        她坐回原位。上層最後的乘客在炮台山下了車。只餘下我和她兩個。她又從手袋中摸出香煙。終於看清楚包裝,是「幼卡」。

        「電車不可以吸煙。」我懶洋洋的說。

        「是嗎?」她含著幼香煙,右手摸索著打火機。

        我忍不住掏出我的打火機。

        咔察。噠。

        火光照亮了她的臉。在電車的冷光管下溫暖的橙黃色盛放。電車一陣顫抖。那一刻的火像隨風搖曳的花。她俯近我的火,食中二指輕輕夾緊香煙,一吸。嫣紅。她別過頭去,煙住窗外飄去。啪察。我收起了火。

        「幼卡不介意嗎?」她把香煙包遞上。

        「不用了。」我說,「我不吸煙。」

        「不吸煙又會帶著火機?」她笑,「真古怪。」

        她從我手中拿去打火機。

        「ZIPPO耶,好東西喔。」

        雲霧在她的唇前吞吐。白色的煙屁股包上了紅紅的唇印。我看著她及肩的短髮,微微的鬈曲,烏黑得發亮。一陣暖煙飄來。她的背影在想什麼?

        「你不討厭煙味嗎?」她沒有回頭。車駛進銅鑼灣。

        崇光外仍然星光燦爛,深處的皇室堡透著光,亮如白晝。有時會覺得,深宵的街道是一種亮麗的紫色。

        「沒大感覺。」我看著無人的銅鑼灣,「倒不如說,我有點喜歡煙霧上升的質感。」

        「你真古怪。」

        「我不得不承認。」

        她把頭和手伸出窗外,指一指天上。我也隨她仰望天空。金光耀目的街燈間隔著,灰藍色的夜裡還是有著一輪象牙白色的月。沒星相伴,孤零地掛著無念的臉。悲歡離合才有陰晴圓缺,都市裡的月是否都對感情麻木了? 我斜看她的眼眸,也反映著月的孤寂。我想她來找我之前一定很不快。現在的她也不顯得快樂。我也沒有喜悅或失落。看著她,心裡又有點抖晃。

        電車過了灣仔。電車過了金鐘。電車過了中環。電車過了上環。從哪天起,香港地圖上只剩下地鐵站?

        「我很喜歡電車。」她說。風把她的頭髮吹亂,我嗅到她洗髮精的香味。

        「我喜歡有電車軌的道路。」我說。我想像不到香港沒了電車的模樣。

        「介意陪我看一齣電影嗎?」她問。我與她仍然把頭伸出車窗外賞月。

        「也好。」我回答。

        她縮回車廂,把墨鏡架上。今天的墨鏡紅得帶點曖昧。

        「下車吧。」車停在石塘嘴屈地街總站。

        我隨她下了電車。路燈在地上灑了一片昏黃。我隨她鑽進舊唐樓堆之中。

        「你一定會以為我是很隨便的那種女人吧。」她走在前頭,我與她步速一致地向前走。

        我沒有說話。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找你。」她自顧自的說下去,「明明你與我扯不上任何關係。」

        我和她拐進了一個街角,走上一條長長樓梯。

        「但在我駕著車時,卻想起油站。」街燈是古式古香的歐陸風情,「你工作的油站。」

        「有時候,」我回答時,聲音有點沙啞,「人總會想找一個宣洩的出口。有時是電台節目,有時是一個樹洞。妳剛巧需要一個陌生人。」

        她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帶著墨鏡的她望著我。我看不清她的眼光,也不打算去看清。我只知道,今夜,我要好好當一個陌生人。

                                      *                                                                 *

        她的家就在某幢唐樓的三樓。凌亂,但不是單身女子那種瘋狂的不修邊幅。是剛好出賣了生活軌跡的凌亂。她用印有KUROMI圖案的杯子。她會買忽然一週,似乎更愛翻閱飲食男女。她很少在家吃飯。喜歡躺在沙發上用電腦。喜歡看影碟多於看電視節目。喜歡王菲的唱片。近日正在重溫李碧華的「白蛇」。

        「隨便坐。」她說,脫下高跟鞋後走進廚房,「要喝些什麼嗎?」

        「隨便。」我說。飯桌的中央放了一個眼鏡鋪那種旋轉式陳列架,上面全都是不同款式的墨鏡。

        她拿出了兩罐可樂。

        「對不起,啤酒剛好喝光了。」她不好意思的笑道。

        「我不太喜歡喝酒。」我說,「單身女子請一個陌生人在家喝酒妳不怕嗎?」

        「我倒不認為你是會乘人之危的人。」她拉開拉環,暢快地喝了一口可樂,「我太認識那種人了。」

        「別太相信自己的感覺,」我忍不住提醒,「妳會跌得很傷。」

        「我就是太相信自己的感覺,」她的笑容離不開苦澀,「至少現在還活著。不是嗎?」

        「妳可以活得更好。」

        她沒有答話,只低頭在櫃桶裡找尋想要的影碟。靜靜地拿出其中一張,放入影碟機中。

        「你又怎知我活得不好?」她回眸輕笑,把我拉到沙發坐下。自己點起了根煙,坐在我身旁。

        關錦鵬導演的「胭脂扣」。我想想梅艷芳與張國榮。我想想萬梓良。電車上遇上女鬼如花的袁永定。五十年前石塘嘴的紅牌阿姑如花苦戀上花花公子十二少。兩人相約殉情,陰間再續前緣。只可惜如花痴心錯付,十二少貪生戀世。看看身邊的她。我想我明白了,只不過欠了那份凄美。

        我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她放下了手上的煙,忍不住伏在我身上。我們專心地看電影。香煙無可避免地燃燒殆盡。我感到胸口上帶著濕氣。輕撫她的短髮。喝一口可樂。我們繼續看下去,直到尾聲。我想,她明白如花轉身離去的意義。

        電影播完,螢光幕發出漆黑的光。房間變得太過晦暗。她橫躺在我的大腿上直瞪著電視。我看不清她耳朵的輪廓。只好喝掉餘下的走光了汽的可樂。

        「很感謝你。」她轉過身來從下而上看著我說。我從她的眼裡感到最真摰的感激。

        「不用客氣。」我說。

        她站起來,走到唱機前,放入了唱片。她拿出了一根蠟燭。

        「開到荼蘼」。唱片是王菲的「只愛陌生人」。

        「選得好嗎?」她把蠟燭放在桌上。

        「妳果然是一個靠著感覺活下去的人。」我說。

        咔察。噠。桌上的白蠟燭亮了。卻著焦味的煙,超脫了光芒,在不可見的小節裡跳著狐步舞。我不可抗拒的瞪著升騰的煙。

        「你知道嗎,村上春樹曾經認為好的小說應該沒有死亡與性愛。」她慢慢走過來。

        「是嗎? 我不太看書。」煙像被外力拉扯,散亂無章。

        「他透過筆下角色說,『他的小說有兩個好處。沒有做愛場面,與沒有角色死亡』。」她低頭想想,「是『聽風的歌』。」

        「似乎會是一本不錯的小說。」我真心這樣認為。此時,王菲唱起「催眠」。

        「可惜,『聽風的歌』之後,村上的每部小說都充滿著死亡與性愛。」她坐在我身邊,「『不去管他,人總會死,會跟女人睡覺。就是這麼回事。』」

        她靠近我。靠得好近。臉貼著我的臉。唇貼著我的唇。我看著煙,在我倆之間流過。煙是燃點了的快樂。天花板黑得要命。沙發上帶著點點尼古丁氣味。我看不見她的眼睛。好近。好黑。我的手摟著她的背,比想像中單薄柔弱。然後,我把她的頭按到我懷內,只緊緊擁抱著她。

        我選擇了看煙在聽風的歌跳舞。沒有人死,也沒有跟女人睡。就像飄浮在大西洋上的兩個落難水泡一樣和諧。

        唱機裡的王菲唱著「只愛陌生人」。
        
       <完>





評分

參與人數 1like +1 收起 理由
stephen__yuen + 1 simple story but interesting ... I li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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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最遲可以幾時補圖?

點評

似乎是截稿前  發表於 2011-11-26 02:49
喜歡宣傳單像墨魚
tae222 發表於 2011-11-24 11:41
喜歡宣傳單像墨魚

很可愛吧(笑)
反而我想知道, 是否大部份人寫作都喜歡把自己的親身經驗入文?

點評

我覺得人不多不少會這樣做  發表於 2011-11-26 02:48
hello15 發表於 2011-11-25 13:20
很可愛吧(笑)
反而我想知道, 是否大部份人寫作都喜歡把自己的親身經驗入文?


墨魚非常cute
寫作不一定是親身經驗
本文章最後由 霧時雨 於 2011-11-26 03:30 編輯

一如以往有著村上的影子,也稍微有點台灣小說的味道

節奏和情節轉動把握上
例如男主角望向天橋
覺得OK

女主角描寫較踏實
人物較入神
讓人讀到一種都市內的心緒 (希望我表達到心中的意思)
寫到一種距離

與我之前拜讀過你的作品比較下
男主角的性格比較不出
雖然你放了很多文字和形式在他身上
有少少是為了吸煙的女人而出現的機能
感受不到距離

便利店阿嬸即使被賦予了快退休的身份
也好像上不到顏色

整體文章,是我喜歡的類型
你最後玩的把戲不錯
位置剛好在《聽風的歌》與《尋羊冒險記》之間的樣子

文字的速度也自然,與字數配合到。


文祺

時雨
回覆 霧時雨 的文章

哇, 謝謝你!
想不到有人如此認真深入地回應我的故事, 非常感謝!
的確, 全文的重心都在吸煙的她身上, 主角的存在感一開始設定上已非常淡薄.
原本更虛一點, 到後來已多了一點性格. 我得承認做得不太好.
參賽文章水準真的很不錯, 看罷一遍有點慚愧, 始終基本功不足.
只求有高手前輩指點一下, 有點得著拿回家已很高興.
共勉!
BTW, 位置在聽風與尋羊之間, 即是1973彈珠玩具嗎?(笑)
圖片已補上,
但由於友人事忙, 未能及時起貨,
並非表格上填寫的原創照片, 敬請原諒.
stephen__yuen        , 多謝你個LI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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