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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澳串燒革命 (一) 有晚,香港各大傳媒爭先報道有關將軍澳暴動事件,其中一電視新聞主播這樣描述:「此次暴動是由一小撮暴徒以不合法的手段造成,他們自稱是將軍澳串燒革命,現在已佔領商場數小時,並向警方要求平等處理商場外無牌小販問題,這簡直無視港人的長期利益,我們必須旗幟鮮明地反對動亂。現在警方正通緝兩名叫串燒孖寶的中國籍男子,他們是成員首領。犯案時蒙面,穿著淺衫黑褲,如市長有更多。。。」聽到這兒,看著商場大堂的電視螢幕的蒙面人不禁大笑起來,並招來幾個神情緊張的蒙面人說:「你們看,這群警察發這樣的犯人圖,你叫市民怎樣提供資料?」 其他蒙面人並沒有附和,只默默地看著電視。此時商場除了像太陽的燈光正常運作外,其他商店都空著,有些商店更混亂不堪,彷彿正在播放喪屍片的劇情。新聞播完後,站在蒙面人的兩個蒙面人終於脫下面具,兩人年約三十多歲的男子,一高一瘦,瘦的人憂慮地說:「串燒哥,雖然現在商場所有出口都被我們封死,但外面都是警察,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們隨時衝進來我們一定沒命的,不如我們向他們投降吧。」 串燒孖寶關上電視,雙手攏在肚前,背著他們自言自語地說:「是呢阿凱,外面都是警察,我們只是赤手空拳的暴徒,怎樣爭取勝利?我們應該接受商場的驅趕搬到其他地方繼續擺攤就不會再遇麻煩,但你能保證我們不會被管理員扣押嗎?」他轉身望向瘦的人。「還是你已經忘了我們為什麼需要這場革命?」瘦的人低頭啞口無言。 這時候,串燒孖寶決定用借屎遁來避開彊局。他關上廁門,雙腳踏在廁板上,一邊等待「解放」的來臨,一邊回想佔領商場的經過。 (二) 串燒孖寶原本只是將軍澳尚德村商場旁的街市裡賣熟食的老闆,由於近期領匯不斷升調租金,令他被逼搬走十多年的攤檔。他曾想轉型做文員或其他工作,但每次看報紙只有洗碗員或清潔員才適合他的學歷和技能,最後他做回幾十年前的他推著木頭車在商場外的空地擺賣串燒,一名無牌小販,開始時他還害怕屋苑的管理員趕走,但後來得知管理員也是領匯的「死者」,因而串燒孖寶才能沉默地生活。 誰料幾個月後,串燒孖寶的串燒受路人歡喜,每逢晚上十點營業的他不用兩小時的時間便把串燒賣光。其他原本是「死者」的路人見開始有人流聚集,也各自組成小販在串燒孖寶附近擺攤,漸漸地十點鐘冷清的商場外重新出現一股久違不見的熱鬧且溫暖的聲音。市民雖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願意忍受酷熱和吵鬧,排十多分鐘來買幾串串燒,也許因為串燒孖寶的出現證明他們並沒有忘記那股已遺失的溫暖。 可是,好日子很快被商場內的妒忌摧毀,商場主人有晚目睹場外的熱鬧,翌日便決定換一批管理場外的管理員並向串燒孖寶等人發出遷出令。收到命令的串燒孖寶當然感到驚訝,他立即聯絡附近擺攤的小販一起討論解決方法。大家商量數小時,有的小販打算另擇地方重新發展,但串燒孖寶選了另一條路,他沒有打算像老鼠退縮,他決定進行抵抗。 「抵抗,在香港不是一件大事,我們會抵抗自由行,水貨客和政府,然而我們又何嘗認真抵抗大財團的商場?對,我們有時會被政府欺騙逼壓,但如果我們連大財團也不敢反抗,政府又怎會知道我們的影響力?」串燒孖寶這番話雖令全場的小販都議論紛紛,但很快只有五個小販願意留下來繼續聆聽串燒孖寶的方法。「我們來一場革命吧,讓香港人知道我們的小販生存不斷被大財團逼壓。」 有小販隨即問:「那要怎樣革命?哪兒革命?我們根本什麼都沒有,倒不如靜靜地去禮賓府抗議。」 串燒孖寶自信地說:「如果我們用口抗議真的有用,你們也沒別要留在這兒聽我說話吧,加上這樣做的話我們只會變成一些黨派的魚餌。既然如此。」他用手指向商場。「我們就在這兒大肆鬧一場革命吧。」 遷出令的日子愈來愈近,串燒孖寶和其他小販利用月餅誕生的方法在串燒竹枝和膠盒上刻上文字要求民眾佔領當日不要前往商場。串燒孖寶不清楚這樣做會否有效果,但他明白只要當日少一個群眾,風險就能減少一些。 佔領當日,串燒孖寶帶領小販們在商場保安換崗時間中走進商場大堂,串燒孖寶雙手各帶著枝仿製手槍,其他小販則帶著氣球、鐵鑊、湯匙和一大束竹枝。 串燒孖寶往上舉起,然後身後的小販把脹大的氣球穿破,瞬間聲音引起部分人注意,此時串燒孖寶大喝一聲:「打劫!」尖叫聲立即滿佈四周,民眾完全沒有時間判斷聲音的真假,商場各門口已變成逃生門。也許有些師奶看得太多肥皂劇,她們總是一邊狼狽逃走一邊回頭大叫:「有賊啊!他們有槍啊!」幸好人數不多,否則演變成人踏人事件。小販們按計劃把自己的木頭車從商場的走火通道推到各商場門口,防止有人進入。 當串燒孖寶以為商場已清場時,卻發現一個年約七八歲的小男孩扒在地上鳴鳴地哭。串燒孖寶想把男孩扶起,卻換來他的掙扎。佔領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商場外滿佈全副武裝的警察,為了不想讓警察有機會進來,串燒孖寶只好把男孩關在保安室。 兩人到達保安室後,男孩仍不停拳打正在安慰他的串燒孖寶,縱使男孩拳腳力度不大,但串燒孖寶的耐性不得不在幾分鐘後耗盡。「你胡鬧完沒有?是你家人不理你,你打我有什麼用?」串燒孖寶怒吼地說。「你現在乖乖給我待在這兒,否則我就。。。」說到這時,串燒孖寶一時想不出一句話來恐嚇眼前的男孩,只好急中生智:「我就叫壞人捉你。」男孩似乎被串燒孖寶嚇得停止哭泣,但他反問:「叔叔,你不就是壞人嗎?」 串燒孖寶乾笑幾聲:「我不是壞人,我是為正義伸出援手的人。」這時,串燒孖寶心裡不禁暗自歡喜。 男孩很快被串燒孖寶的身份感到好奇,他把椅子移到串燒孖寶身旁繼續問:「叔叔,你真的不是壞人嗎?但好人是不會把我弄得不開心。」 串燒孖寶雙手輕輕搭著他柔軟的小臂,感概地說:「你還小,不明白誰是真正的壞人。」 男孩一聽到自己年幼,立刻不服逞強:「叔叔,我不小啦。我已經八歲,我會自己綁鞋帶,會獨自幫媽媽買菜。」 串燒孖寶笑著拍男孩的頭:「那這位大男孩,你叫什麼名字啊?」 男孩開始解除防備,高興地說:「我叫吳思凡。我媽媽喜歡叫我凡凡。叔叔,你呢?」 串燒孖寶:「凡凡你好,我叫串燒孖寶。」 吳思凡的好奇心似乎難以停止,他問:「串燒叔叔,為什麼你要這樣來商場?因為商場內有壞人嗎?」 串燒孖寶開始感覺被問得有點吃力,他勉強地回應:「商場內本來就是壞人的地方,我們佔領這地方就是讓壞人知道我們的厲害,不過我們現在被壞人包圍了。」 吳思凡聽得滿意地拍手,說:「叔叔你很厲害啊!原來這兒是魔王的城堡。串燒叔叔,我要幫助你們,我要做一名勇者!」 串燒孖寶呵呵大笑:「好,現在你就坐在這兒好好留意監視商場的一舉一動,如果看到有陌生人想進來就用廣播通知我們。」 吳思凡好像對自己的職位不感興趣:「串燒叔叔,難道我不可以跟你們一樣拿著武器對抗外面的壞人嗎?」 串燒孖寶和藹地說:「你還不是那些壞人的對手,而你的職位對我們來說就是我們的眼,沒有你擔任這職位,我們就不知道壞人會從哪兒進攻。所以你是很重要的。」 吳思凡一聽到自己的重視,雖仍有不滿,但最後點頭接受。其後串燒孖寶離開保安室,準備跟小販們討論接下來的工作。 (三) 大家在討論過程中,各小販都有不同的看法,有的人認為製造一些陷阱防止警察衝進來,並且增加談判籌碼,有的則悲觀認為以和談和主,不要輕舉妄動。串燒孖寶聽了各人意見後,最終他選擇了製造陷阱。 剛好,商場的廣播傅出吳思凡的聲音:「有一個人舉著手正走到商場正門口了!」 雖然前來的只有一人,但足以令孖寶等人的神經即時拉緊。串燒孖寶決定拿著仿製手槍獨自視察那人,他走到商場正門後,只見那人身穿西裝,舉著雙手站在商場門口,其中一隻拿著警察證。,他一見串燒孖寶就面帶笑容地說:「你好,我是談判專家,姓陳的。我身上沒帶武器,我可以進來嗎?」 串燒孖寶心裡間笑,因為他想不到幾年前電影上的警匪片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他一面把仿製手槍指著對方,一面解鎖商場大門。 談判專家保持笑容地說:「先生,你有什麼要求盡管提出來,但千萬不要傷害人質。 聽到此時,串燒孖寶被談判專家的「好意」弄得有點混亂:「什麼人質?」 談判專家笑容仍然燦爛:「一個叫吳思凡的小孩,他人仍安全嗎?」 串燒孖寶這下才想到場外警察不遲遲行動的原因,他回應:「他很安全,放心。」 談判專家:「先生,我知道你對這個社會充滿不滿,為了家裡的孩子每天都要過著不溫飽的日子。你有什麼要求可以提出來,也許我可以幫你和平解決,甚至幫你減刑。」 串燒孖寶聽後有點不悅:「你可以把梁振英趕下台嗎?」 談判專家勉強一笑:「對不起,這不是我工作範圍之內。」 串燒孖寶:「你就算幫我們減刑又怎樣?這個城市不又是被大財團壟斷嗎?我們要找回一種回憶。」 談判專家用手示意對方冷靜:「先生,請你聽我解釋一下,現在你這樣佔領商場,已經犯了法,這是無可避免的事,但你可想想外面的家人著想啊。只要你們願意投降,我們會將你們的刑罰降到最低。這些我可以保證。」 談判專家的話令串燒孖寶一秒暑想起自己的家人,他堅持並激動地說:「我沒有家人。不過我有一個問題,就是為什麼我們佔領商場就要入獄,大財團扼殺我們的回憶,佔領我們的土地就不用入獄?法律不是維護我們這類人嗎?」 談判專家一面叫串燒孖寶冷靜,一面與他保持距離。串燒孖寶見談判專家滿臉大汗的表情,理性成功抑制憤慨:「那好吧,你說你能幫我什麼?你可以把我們這群小販回到以前商場擺地攤的日子嗎? 談判專家笑了一笑:「先生,時代需要改變。自從這類型的商場出現後,市民已不用再東奔西走;商場建立了天橋,令市民從此不用再踏馬路吸灰塵,而且在炎熱時商場能令市民舒適。如果商場變了十年前的模樣,先生也許會高興,然而對於市民又會怎麼想?」 串燒孖寶:「其實與現在的商場相比,滿足顧客要求都是一樣,但唯一不同的是我們還有良心,不會因為營業額不夠而去摧銷;不會因為顧客的身份而看人臉色;不會像機械人經常對顧客說幾句慣用語。看來你幫不了我什麼忙,因為我們需要的是回憶,而不是實物。」 最終,談判專家見串燒孖寶談判無效,只好禮貌地告別,然後離開商場。 當談判專家走回警察指揮室,一個身穿白色警服的指揮官拉著他問:「怎樣了,賊人有什麼要求?」 「他們是一群中年人,他們不需要現金,車等等的東西,他們只想擁有十年前的回憶資格。」談判專家深沉地看著眼前的商場。 指揮官聽完談判專家對內部狀況的了解後,喃喃地說:「裡面只是一群不知死活的老頭子,想在香港搞革命?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告訴伙記們,我們半小時準備衝入去救人質。」 談判專家行了軍禮說:「YES,SIR!」 (四) 同一時間,眾人的目光正在質問剛與談判專家交涉的串燒孖寶身上。他站在眾人中間,然後說出預料的答案:「他們只想我們投降並把我們拉進牢。」當然串燒孖寶知道現在需要的是團結而不是打擊士氣的言語。他接著說:「我們既然沒有出路,倒不如一起團結來對抗這群警察,令他們知難而退再跟我們談判。」 此時瘦男阿凱雙眼空洞,迷茫地說:「我們拿什麼對抗啊?我真的不想再搞了,我要出去!」剎那間阿凱直奔商場大門,串燒孖寶等人都預料不及,立刻從後追逐。阿凱用本來阻擋商場門口的一張木椅用力砸碎大門的一塊玻璃,同時碎片落地的聲音吸引警察們的注意。當阿凱準備從門口爬出時,剛好眾人合力將他制止。可是串燒孖寶眼見場外警察蠢蠢欲動知道大事不妙,立即叫兩三個小販把大門漏洞阻塞,其餘的人則用商場運動店內的鞋繩把阿凱綁到洗手間內。 場外一眾警察不斷謹慎前進,串燒孖寶等人在毫無準備下,決定叫保安室的吳思凡把商場內所有燈光關閉。場外的警察見商場頓時漆黑一片都不敢繼續向前,幾分鐘後,大部分警察們匆忙地乘警車離開。串燒孖寶等人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此時吳思凡在廣播上說:「我把你們的事跡放在社交網站上,之後觀塘、荃灣、旺角等地的小販都效法我們佔領商場。」 串燒孖寶驚奇地跑到保安室跟吳思凡會面,只見他正用電腦專心地打字。串燒孖寶問:「你在哪兒找到這部電腦?」 吳思凡高與地說:「我在這兒無意中找到的。」 串燒孖寶往電腦仔細一看,看見讚好的數字不停增加,下面還寫著支持他們的留言,這瞬間令串燒孖寶對吳思凡刮目相看:「想不到你這小子真厲害。」 吳思凡自滿地說:「那還用說嗎?我是你們不能失去的一分子。」接著他按了一則即時新聞,報道說觀塘一群市民因不滿商場租金安排發起佔領運動,事件仍在進行中。」 串燒孖寶閱後激動得與吳思凡抱在一起,說:「因為你,我才知道我們的運動有人在支持。哈,我們不是孤獨的!」 這時場外的一陣騷動,令小販們的士氣大增。縱使他們知道今天九死一生,但至少也清楚明白自己並不是孤獨地戰鬥。串燒孖寶等人也利用此時間製造一些陷阱來積極地準備對抗外來的警察。 多部警車在指揮官的眼皮下駛離商場,他焦急地看著手錶快要到達三點半,幾秒後,他把對講機對準口部說:「行動!」 在眾人快要完成各類陷阱時,吳思凡突然在廣播傳出警報:「大家準備,敵人在各商場門口攻進來了!」 (五) 商場分為三層。 指揮官計劃分成三路進攻,一路從商場大門進入,一路是從二樓商場天橋門口,另一路是從商場地下側門,三路警官都拿著對講機隨時與外界通話。當眾警察強行進入商場後,便發現商場仍是一片漆黑,天花玻璃更被紙皮箱封死。持槍警員小心翼翼地戒備,忽然商場傳來一聲慘叫,警員立即蹲下並等待警官回報情況。 此刻,有人驚慌地說:「報告,有人被刺傷了!」接近聲音來源的二樓小隊隨即走往現場尋找傷者。沒想到對講機很快傳出聲音:「報告,我們中伏了!這兒根本沒有傷者,我們有幾人受傷了,需要撤退!」在商場外的指揮官嚴肅地問:「你們的傷者被什麼所傷?」 一會,有警官回應:「我們。。。我們被地上的魚蛋摔傷了。」 指揮員被荒謬的回報震怒,狠狠地把對講機摔在地上,生氣地說:「有沒有搞錯!魚蛋也能弄傷我們的同伴?」身旁的警員很快把新的對講機遞給指揮官。此時,指揮官剛接到對講機,慘叫的聲音便從對講機傳出,指揮官不耐煩地說:「又發生什麼事,立刻回答!」 在商場大門的警官說:「我們也中伏了,有同事被插滿竹枝的木頭車刺傷了。」 指揮官怒火中燒,說話帶著口沬噴向對講機大罵:「你們這群窩囊廢,政府白養你們了。我只叫你們捉幾個賊你們都傷了幾人,你叫我怎樣跟上司交待?你們不要捉賊了,去捉老鼠吧。」 想不到有警官認真回應:「報告,商場沒有老鼠,現在要捉嗎?」 指揮官怒得講不出聲。不久,對講機傳來消息:「報告,我們在一樓的洗手間發現一名同黨,他被綑綁在一個廁格內。」指揮官聽後在額頭滿佈青筋下嘴角上翹。 阿凱雙手被警員扣上手銬並拉到指揮室內與指揮官會面,期間他並沒有掙扎。 指揮官由下而上打量他後說:「你叫什麼名字?」 阿凱好像對剛才的經歷「意猶未盡」,愣呆地說:「我叫阿凱,是住在附近的一名小販。」 指揮官繼續問:你為了什麼而參加他們的行列,你又為什麼被他們背叛?」 阿凱看了周圍的環境後,清楚知道現在已安全,隨即跪地痛哭:「不關我的事,我與他們沒有任何關係,是他們強逼我去做的。」 指揮官冷靜地說:「噢?你覺得我會相信嗎?你打算用什麼來換取你的自由?」 阿凱知道隱瞞不了,便蓋了幾個蓋頭,激動地說:「我做什麼都行,我家有妻兒,我實在不想因為他們而影響我的將來。長官,只要你要什麼,我都能給你的。」 指揮官一面在室內迴繞,一面平和地說:「放心,我不是要你現在擁有的東西。我可以幫你轉為污點證人,讓你不用坐牢,但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阿凱驚慌地問:「什麼事?」 指揮官用手搭向阿凱的臂膀說:「你只需幫我做一隻導盲犬就行了。」 (六) 商場內一片寧靜,靜得連商場外民眾的議論聲都輕易聽到,阿凱戰戰兢兢地帶領警察避開途中的陷井,最終他站在一個門前停下,門牌上寫著保安室。他知道當自己打開門後,室內的燈光將會吸引身後警員的注意,而室內的吳思凡也會成為警方第二個被抓的人。可是,他亦清楚知道家人正等著他吃飯,時間並不等待他的猶豫。 阿凱一股腦的打開這道門,但只見室內如外邊一片黑暗寂靜,空無一人,但保安室內所有監視鏡頭仍然運作。另一方面,幸好串燒孖寶知道保安室很快會淪陷,所以他在警察第二次受襲時把吳思凡帶到他們躲藏的三樓天台樓梯。然而,現在串燒孖寶等人身上只有數枝仿真玩具槍和一些炮竹,局面已經快要被警察控制,幸好吳思凡臨走前在保安室拿走商場通道圖,知道有一條隱藏通道能夠離開商場。 頻密的腳步聲開始從樓梯間傳出,串燒孖寶命令眾人撤退,而他準備幫眾人爭取離開的時間。 眾小販都苦苦勸告串燒孖寶出去還能東山再起,可是他仍然拒絕:「我看過兒子的歷史書,有一則是清末譚嗣同說的話:『沒有流過血的就不是革命。』。如果我的勇氣能令政府和大財團明白我們小販的苦處,我相信我的選擇是沒有錯的。」 吳思凡彷彿被串燒孖寶的話再次感染,在眾人背著串燒孖寶離開下吳思凡主動牽著他的手。串燒孖寶深知他年輕,便說:「你必須要走,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他沒有說話,只盯著眼前不斷擁進來的警察。 此時,數十名警察和阿凱已走上天台,指揮官也隨後趕上。串燒孖寶用玩具槍指著吳思凡的太陽穴並湊近他耳邊說:「等會我去跟他們抖纏,你就借機離開。」 吳思凡搖點:「我不走,你不是說過沒流血就不等於革命嗎?」 指揮官趕到現場後,他便舉著擴音器說:「串燒孖寶,你已被警方重重包圍,請你不要作無謂的反抗,放出人質舉手投降吧。」 串燒孖寶乾笑幾聲,睜著眼認真地說:「如果你能把商場變成以前,我就放了他。」 指揮官召來身旁的警員,說了幾句後,警員獨自離開。這時,指揮官忽然拍手,令緊張的氣氛變得怪異。他微笑地說:「你真厲害,我們為了攻入商場,我幾個同事被你設計的陷阱弄到去醫院。」 串燒孖寶:「你不要跟我繞圈子了,有話直說。」 指揮官:「剛才我叫我的同事準備帶商場業主過來,跟你商討對商場的要求。在這段等待的時間,倒不如你談談如果商場變成以前,你想是一間怎樣的商場?」 串燒孖寶想了一想,說:「一個與其他商場不一樣的商場,商場內沒有名牌店和連鎖經營的店鋪入駐。這樣商場雖然未必不能吸引顧客的眼球,但起碼商場內的人不會憑你的語言來看臉色服務。而。。。」說到此時,串燒孖寶沒有再說話,吳思凡感覺到有液體濺到他的臉上,警察們紛紛衝上來保護吳思凡並帶他離開。他回頭一看,只見串燒孖寶雙目無神地躺在地上,一個小洞打穿了他的前額。 吳思凡想走前慰問串燒孖寶,但警員已把他拉開現場。當警員手持手槍包圍串燒孖寶時,吳思凡才知道他已經死去。他用哭鬧表達不滿,他向周圍的警察不斷重複地說:「為什麼要殺死他!」 指揮官示意要捉著吳思凡的警員停下,他蹲著試圖用小孩的方式安慰他:「因為他是壞人,剛才他想殺你,我們作為警察才不得不殺他。」 吳思凡不服地說:「他只是一個小販,他沒有殺我。為什麼你們不能答應他的要求還要殺他?」 指揮官輕輕摸著吳思凡的頭:「因為警察叔叔不會跟壞人妥協,而最重要的是我們無法和時間談判。」說完後,警員便把吳思凡帶到商場外與家人重聚。 此刻,指揮官走到串燒孖寶的屍身,忍不住沉默地向他嘆息。 次日,商場照常營業,有商場借機推出各項優惠計劃,師奶們依舊如往日瘋狂地掃貨和抱怨。 <完> 寫於二零一四年四月二十五日晚上文景閣,廣州 第一次修改於二零一四年五月六日凌晨文景閣,廣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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