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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民主的自由和反自由的民主
【反民主的自由和反自由的民主都不可取】
張三一言
反民主的自由,特別熱衷於絕對自由的市場經濟,實際上是熱衷於壟斷性的權貴資本主義;最有說明力的是擺在眼前的大陸經濟制度。
反民主的自由經濟很容易演變成壟斷資本主義,在專制,尤其在極權制度下,權貴資本主義是其必然歸屬;中國的權貴資本家享受着政府為他們提供的絕對自由。
權貴資本主義追求絕對自由市場經濟,要求政府絕對不要干預他們的自由;但是,同時又要政府為他們掠奪性的經濟活動創造有利的條件。說得明白一些就是政府不要干預他們掠奪性地集中社會財富的自由,但要政府干預和制止別人妨礙他們掠奪性地集中社會財富的行為,即剝奪別人的維護自由的權利。香港是有自由,而且是實行自由市場經濟徹底的地方,但是,沒有本地(本地兩字不可缺)民主。如果人們要問香港人最大的社會共認知是甚麼,有人會這樣回答:『全香港人都在為以李嘉誠為首的壟斷地產商打工』。香港的社會財富集中在一二十家大地產商為首的壟斷財團手中;兩極分化極之嚴重,五個人中就有一個生活在貧窮線下。
專制統治者樂於接受人們叫作保守自由主義的沒有限制的自由,因為這種自由最有利他們搜刮民間財富和竊取國家財富。這就是為甚麼很多專制獨裁國家都有自由的市場經濟,且多數會出現政治獨裁者兼任最大經濟壟斷者的理由所在。我們的中共國現在實際上就是奉行反民主的保守自由主義。在這種專制和保守自由主義相結合的主導下,不會有個人的自由和人權;不會有民主;不會有憲政法治;但必然出現以合法或非法手段轉化國家財富為私人所有的壟斷官僚資本的事實。在極權專制制度下的絕對自由經濟和香港等地的絕對保守的自由經濟相同的是自由地掠奪,不同的是後者一般只有看不見的手在操控市場,前者卻多了一隻看得見的腳在踩踏非國營和非官僚資本。在這隻腳踩踏下社會財富更快更嚴重地壟斷集中於官宦之家;鄧樸芳、馬可斯、蘇加諾、米洛舍維奇家族財富的高速和大範圍的集中是證明。今天,我們已經看到中共國高官的家族財富甲天下的實情。也因此,我們的民間資本經濟發展艱辛得可以。
如果由保守自由主義在民主的自由和專制的“自由”之間作一選擇,他們的首選是專制的“自由”。理由很簡單,壟斷大財團和專制權力結合是容易和自然之事;壟斷大財團要和眾多的選民結合根本就不合邏輯、不可能。印尼、菲律賓、南斯拉夫都在在證明,這種權錢結合的事是專制下保守自由主經濟義社會的不可缺少的內容。我們要注意香港的現象,在港英統治時代,由於有宗主國民主制度的間接保證,鮮有錢權勾結,被譽為世界最廉潔的地區之一。其廉政專員公署也頗有國際聲譽。但回歸後,在共產黨治下,錢權勾結己開始逐步向大陸看齊。香港實行的是黨領下的大財團掌政,大陸錢權結合已經體現在董建華政府中(即按照馬列毛的階級和階級鬥爭理論,現在的香港董建華政權,是打着無產階級先鋒隊名號的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由最反動的壟斷資產階級專政,壓迫工農大眾的反動政權!);在廉署已有足夠證據的情況下,律政司梁愛詩決定不檢控她的同志、國政協委員胡仙;廉政專員公署少有查控在港中資企業的首要人物,眾所周知,中資企業負責人和大陸貪官是不分伯仲的;但是,不見有關部門檢控在港中資官員的事。
在政治上,保守自由主義者一貫反對民主的擴展。二百年來不斷反對擴大民主選舉。只是反對無效,民主在他們的反對下不斷取得進展。現在他們仍在鼓吹和追求非民主的自由。我們在網上和在其它傳媒經常看到不少自由先(重)於民主、可以有自由沒有民主、不可以有民主沒有自由、民主等於多數暴政、中國目前需要的是自由不是民主、在自由根基未充分建立之前實行民選政治有害無益、自由是人性的需要,民主只是後天的人們對政治制度的其中一種選擇等等不一而足的理論。這些理論有很大一部分是為了追求反民主的自由,否定或推延民主。他們企求中國的政治改革只是在一黨專政下,給他們貴族式的自由。很明顯,這些自由主義追求的貴族式的自由就是由富人特別是財富壟斷者和政治精英的自由,這些自由和普通平民百姓絕緣。你能說今天中國的官臣家屬的官僚資本家、黨國領導人沒有自由?他們的自由可充分得很呢!
我們反對反民主的自由,也應該同時反對反自由的民主。現在國內興起一股被稱為新左派的學派。一般地說他們是中國自由主義的左派,是反對反民主的自由主義的。這些新左派,雖然與自由主義對立,強調平等和平民的權利,但他們中的一些人實質上擺脫不了傳統左派的本性,其中的某些代表人物,要求現在已經強大到無可復加的一黨專政的共產黨政權進一步強化;他們不是要求改變目前的政治制度,只要求共產黨開放國家主席和人大常委選舉。他們的訴求和他們所反對的保守自由主義的訴求異途同歸。同樣要求保存一黨專政。不同的只是一個要求在一黨專政下給他們欽賜的貴族式自由,一個要求在一黨專政下給他們欽賜象徵式民主。
為甚麼要敲打那麼多字來談自由與民主關係呢?
因為近來的所謂自由主義的主流是保守自由主義,它們的特點是反民主。他們多少有點像動物農莊那些要求比別人更平等的動物一樣,他們要求的就是比民眾更自由。這和自由主義奉為圭皋的自由平等觀念正好背道而施。再說保守自由主義崇高是消極自由,反對強行推行某一理念而排拒其它觀念,反對獨於一尊。但保守自由主義在“捍衛自由主義”所用的手段則是積極自由主義的。對非保守自由主義絕不留情。
不論在理論上或在實際上都存在反民主的自由和反自由的民主。這是兩者各走極端的表現,這是絕對的因果關係思維的結果。具諷刺意味的是以提倡多元主義,反對一元化的自由主義的理論卻是建立在絕對思維模式上。
作為一種理論研究,把問題推向極致以釐清概念是應該和必要的。不過它必然導致偏極一端,也就是說他們說的是片面之理。我們必須承認,片面之理也是理,只是它存在片面不全的缺點而已。同時我們也要承認與之相對立的反自由的民主主義者所持的也是片面之理。現在所謂的新左派和自由主義派的爭論,我們也可以作如是觀。我們應該鼓勵和支援這種爭論,因為它可以加深人們對政治理論和概念更全面的理解和掌握。
平心而論,就目前中國政治改革的功效來說,自由主義是更為必要和更為有效的理論。當然,我這裡說的自由主義是民主的自由主義,不是反民主的自由主義。
問題是,當我們要拿他們的理論作為政治設計的參考時,就不能依據任何一方的片面之理了。作為政治設計者或作為推動政治改革者來說,必須把相關的理論作比較,辨析出它們之間的長短優劣利弊而作出取捨。要找出他們的相容點,在最適合之處作立足點,力求做到取長補短,趨利避弊,留優汰劣。這就是我們反對反民主的自由也反對反自由的民主的理由。也是現實民主政制中所行的都是自由的民主制度,或說是民主的自由制度的原由。
20180105
20180103
(人是專制獨裁與民主自由的混合體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