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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籍評介 [信報] 彭礪青:書評:為詩歌語言的邊緣特質下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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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章最後由 心雪 於 2011-6-6 03:07 編輯



書名:《KAIROS:身體、房子及其他》
作者:葉輝

出版:唯美生活

出版日期:2010年12月

定價:港幣88元



  葉輝在《KAIROS:身體、房子及其他》輯錄了8篇關於朋友的詩集或小說集的評論,當中除了友誼外,文章對文藝及創作理論的討論也是相當有深度的,它甚至可被視作葉輝為外在自我與文學自我之間設立的一塊界碑,也就是說,文學創作往往因為發揮一種中介作用而必然具備一種邊緣特性。

  這種邊緣特性正是書寫的核心所在,對從事文學創作的人來說,文學象徵就是構成作者主體不可多得之元素,而在書中藉由討論他人作品而呈現的身體及居所,也可視為在作者邊緣以呈現主體鏡像的客體。kairos則需要多費唇舌解釋,它本是指常規時間(kronos)以外特定的、創造性的時刻,與作為日常生活中的量性時間kronos相反,它是質性的時間。

  創作需要kairos,對作者而言,kairos解除了日常生活對作者的桎梏,因而透過文本將個人體驗導向創作背後的永恆意義。畢達哥拉斯學派認為kairos是一切美德的依據,在《高爾吉亞篇》裡,柏拉圖視它為通向真理的必要片刻和機會,而高爾吉亞卻視之為終極的「不可言說性」,故不能透過kairos中呈現的修辭接近真理。葉輝認同了高爾吉亞的看法,指出語言的有限性,還有詩歌必須置於危機中才能找到機遇,他視詩歌為語言的邊緣,並以kairos作為其直達存在的契機。

  葉輝的論述並非要闡述修辭與哲學的關係,而是詩與哲學的分歧,高爾吉亞恰好就是對抗柏拉圖的不可知論者,葉輝卻因為詩歌的緣故,扭轉了高爾吉亞的見解。但詩歌還發揮了反抗作用,正如〈「孤絕的反抗」與「消極感受力」〉說的,陳滅詩中的「孤絕反抗」或「消極感受力」語言正是一種眾聲裡的獨唱,但它不是無目的地存在的,葉輝根據克里斯蒂娃將它定義為「渴望自由的慾望」。在評論崑南的「三生物證」中,作者甚至認為青年崑南的詩緣起於對世界的批評,即以混雜語言的形式反抗殖民地中文教育。如果像海德格所說的,自由、去蔽是真理的本質,那麼詩也可以是一種由邊緣回溯中心的、充滿目的性的語言,大異於高爾吉亞的修辭學意涵。

  這樣說,詩歌具備了兩重身份,一方面是邏各斯在特定時刻的崩解,另一方面卻是反抗眾聲的獨唱。葉輝在這些評論中,似乎有意為詩歌尋找一種日常語言所缺乏的自由特質,不管這種詩歌在體現反抗者的意志,抑或是以不可言說的語言直達真理。

  除了真理,還有生死愛恨的體驗,葉輝評論謝曉虹小說的文字恰好表現出詩歌語言對於描述極端愛恨關係的恰當性。詩歌語言處於語言的邊緣,一如生死瞬間處於日常生活的邊緣,有時候往往只能用詩歌語言來表達,雖然這也是一種極端、隨機的語言,但它本來就是最內在(immanent)的聲音。作為謝曉虹小說集《好黑》的序,〈點竄黑甜鄉〉至少點出了小說故事與死亡的特殊關係,葉輝引用了希里斯.米勒的《解讀磘事》:「所有說故事的人都是在死亡的陰影下講話。他們的磘事是與死亡達成協議的一種途徑,同時也構成驅除死亡的一種方式。」《好黑》就彌漫著這種與死亡接近的氣氛。

  死亡像痛一樣,與其說關乎主體意識與言說,不如說關乎身體。於是,葉輝還以「身體詩學」討論了王良和作品中俯拾皆是的知覺語言。也許正是這種名之為「詩」的東西,將慣常的語言推向極端,以協助從屬於邏各斯的身體重返存在的中心。王良和筆下的故事,正好表現出各種暴力,理性的語言無法直達其情狀,這些他者之痛也直接連繫到身體。另外,《好黑》的故事直接以暴力場面及涉及身體的視角呈現出愛恨交纏的關係,一般愛情小說語言也無法把握這種關係,這種書寫就要求語言返回久被忽略在邊緣位置的「身體」,讓它呼喊。而鍾國強的房子詩歌則採取了迂迴的路線,「房子」處於「身體」以外,比「身體」與自身距離更遠,但同樣是從邊緣回溯中心。

  要探索各自詩中的kairos,並非易事,而為這些詩作評論,更如同闡釋一種不曾被言說的語言般困難,葉輝的kairos論述似乎要實現一種不可能的可能。當然,文學批評一向借重文學作品,循著邊緣語言的途徑,尋找的也許不是作品的核心,而在評論家要追尋的存在。作為一部文學評論集,《KAIROS》又時刻引導讀者尋找葉輝的存在之境,多於作品的本質,就像高爾吉亞說的,那個kairos就是一切的終極,它不是真理的媒介。 ■文:彭礪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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