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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籍評介 說不清的世界,解不了的命運——讀雨希《隱物︰The Untold L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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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清的世界,
解不了的命運——讀雨希《隱物︰The Untold Lie》


文:譚以諾


  雨希在2009年出版第一本短篇小說集《穿高跟鞋的大象》,不及兩年,又交出另一本短篇集《隱物︰The Untold Lie》,創作力實在強盛。《穿》中最耀眼的是〈紅螞蟻與黑絲帶〉和〈無命運者的旅程〉,一如陳汗所說,她的作品是從少女到女人的旅程,途中遇到「生」的焦慮,遇上「卡住了」的情況,這些在《隱物》中都有承繼和發展,也有變形與偏離。

《隱物》中多篇人物也是在「卡住了」的狀況,如〈房間與牆〉中的「我」。「我」知道,對於「我」的孤獨和對親密的渴求,「他」是不會明白的。從故事一開始,「我」就想找個練習格鬥的搭檔,而這搭檔,不會是「他」,而是「她」。然而在「我」和「她」的拉扯間,「我」就「卡住了」︰「我只是無法逃出潛在的通道裡潛在的空間,我只是無法逃出潛在的空間裡潛在的通道」(頁40);「我沒法進入,我的房間」(頁43)。這卡住的狀況難以以言語訴說,所以「我沒法開口,我沒法呼叫。但我心裡有悶雷一樣的咆哮」(頁38),唯有通過格鬥的律動,如舞蹈,才能叫另一方感通。故事結尾「我」好像找到了出路,找到了律動,但小說最後一句「我很快樂。我想,律動也不過是儀式」(頁46)卻叫人感到淡淡的悲哀,這快樂,太浮面,感覺不是虛假,而是虛幻,前面鋪陳的孤獨感夠強大,這句「我很快樂」彷彿只是「我」的借口,「我」的推搪。

這種「淡淡的」,成了雨希的小說風格,表面讀來輕輕,底裡已經翻天變地。最能表現這狀況的,是身體。在〈紅色城市〉中,旅人圍坐談天,談各自的過去,談民族的歷史,但這些都不及身體的躁動刺激著敘事者的感受︰「我的白裙子然那麼雪白,快樂的人群給我清洗身體,只是一切都僅僅在看不見之處變形、異動」(頁182);月經過後,就會「復歸安靜。無事。然後靜待下一輪習以為常的騷動不安,下一輪習以為常的劫數」(頁167)。這裡的劫數,是身體也是歷史,是以葉輝說雨希這篇野心最大。然而對比歷史的騷動,雨希更關注個體的劫數,如孤獨,如命運。

〈無頭城市〉可作代表。故事的「她」像是在外觀看外國女子維娜的苦況,但卻處處展現出自己生命的難過和孤獨。「她」總覺得自己內裡已經腐爛(頁197、199),也處處訴說人是寂寞,有一個人已經消失,自己是獨自一人(頁197-198、201),而「她」不得已的出路只有男子︰「她把頭靠在男子肩膊上,她的眼淚慢慢流下來,她覺得控制不了自己,她覺得做人好辛苦,她甚至覺得她在等待她的勇士來斬她的頭」(頁201)性別研究者或會出來指摘這種描寫,但雨希卻在多篇中無奈地寫出這種對男性進退維谷的依附。這短篇集中寫得最好的,我以為是〈微塵城市〉,不只因篇幅最長,也因寫得輕來卻是最密,可以發展成雨希獨特的書寫風格。小說是陳微與她母兩代人的故事。雨希在這篇中同樣是尋求突破孤獨的可能,卻又拆解母女關係可以引來的親密︰縱然陳微與她母外表相像,卻是各自在自己世界活著的孤獨個體,亦同時為命運所困︰「命運總是這樣子,你沒得選擇,唯有被選擇,你只能忍耐,忍耐一下就過去的了。」(頁126)陳微和其他故事的角色都是被拋入這個命運的世界,難以與其他人建立親密關係,不論是男是女,就只可以獨自一人上路。而在內裡,陳微渴望能回到童年(拒絕成長?),回到有人擁抱和照料的時刻︰「陳微是睡醒了看不到大人的小女孩,陽光和暖,日子細長,卻是如何也沒法再睡著,再希望醒來時有人陪伴在身旁。」(頁144)

小說集最後一篇〈一人城市〉極像是作者的創作宣言。故事說主角「我」童年時喜歡看戲演戲,彷彿是說寫作這回事。透過演戲�創作,作者尋問「該如何認知一些難以說清的世事,該如何辨別一條恰似人生隱喻的界線。」(頁211)面對命運,作者又問「除了安靜地接受(或拒絕),還有甚麼辦法可以讀懂這些不按常規出現的事物?」(頁215)或許,一本又一本的小說集是雨希尋找答案的門路;從少女到女人,雨希正在走上這條解除命運、說清世界的旅程。

原文刊於《文匯報•讀書人》(2011年9月19日)


原文自:http://networkedblogs.com/nltD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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