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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 賢人麥琪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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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雪 超級版主 2009-1-4 02:42:48 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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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人麥琪的禮物
作者:歐•亨利        譯:心 雪

        一元八毛七,這是全副身家了。當中有六毛錢是鋼鏰兒,那是從雜貨店、菜店、肉店那兒斤斤計教下,不惜受到良心無聲責備自己過於吝嗇而面紅耳赤的窘態,一毛兩毛的省下來的。德拉重覆數算了三次,共一元八毛七,而明天就是聖誕節了。
        除了一屁股坐在又小又破舊的長沙發上嚎啕大哭,根本沒有甚麼事可做。所以她哭了起來,激起了她心思熟慮下確信的想法──生命就是由哭泣、抽鼻子和微笑建構而成的,而抽鼻子的時間佔了大多數。
        這家的女主人翁正漸漸的平伏下來,環視了一下這個家。每星期以八元租來附有家具陳設的單位,並不是對窮人的準確描述,但無疑足以形容令人擔憂的乞丐群。
        在門廊樓下,有一隻未曾入過信件的郵箱,一個沒有人有耐心按得響的電門鈴鈕,以及一張寫上「詹姆士•迪林肯•楊 先生」的卡片。
        迪林肯家,在以前曾經經歷過繁華的時期,那時詹姆士•迪林肯•楊先生一星期能賺三十塊元。現在收入被削減至二十塊元,於是他們也在認真考慮將「迪林肯」寫成看去更謙讓的縮寫「D」。不過只要詹姆士•迪林肯•楊先生踏上樓層回到家裡,詹姆士•迪林肯•楊太太,也就是德拉,總會叫喚他「詹」,然後深深擁抱著他,這樣一切就非常好了。
        德拉哭過了以後,便補上粉裝護理起她的臉頰來,然後站在窗邊,無精打采的看著窗外一隻灰色的貓,走在灰色後花園的灰色籬笆上。明天就是聖誕節了,而她只有一元八毛七可以給詹買件禮物,儘管這已是她幾個月來一分一毛地儲蓄起來的成果。二十塊元很難維持一星期的生活,因為雜費總是超出她的預算。屬於她的詹。她花了不少快樂的時間去想著準備送一點好的東西給他,一件精美、罕有又有品味的禮物;一件與詹值得擁有的榮譽下剛巧相稱的禮物。
        屋裡有一塊壁鏡,夾在兩隻窗之間。或許你曾見過一間用八元租回來的單位裡有壁鏡。一個瘦削而靈活的人,或許能在快速順序的縱向影片中,觀察並獲得一個對自己樣貌還算精確的概念。變得更苗條的德拉,精通這種藝術。
        突然的,她由窗邊旋轉到鏡子跟前。她的雙眼發著亮光,但她的臉卻在二十秒間失色,當她迅速的解下頭髮,讓它垂至它的總長。
        現在,在詹姆士•迪林肯•楊家有兩項財產是他們共同感到少許自豪的。第一件是詹由祖父一直傳下來的金錶;另一件,就是德拉的秀髮。若測試所羅門王的示巴女王就住在這樓層對面,德拉總可讓秀髮露出在窗外吹乾,使得女王陞下的珠寶珍品也為之失色;若所羅門王是作為他堆存了珍寶的地下室的守門人,詹總可每次經過時也拿出金錶,純是為了看所羅門王因妒嫉而拔著自己的鬍子。
        德拉的秀髮在起著漣漪,亮麗得像一條褐色的小瀑布,直瀉至她的膝蓋下面,彷彿是她的外衣。她緊張地趕忙把頭髮盤起,然後膽怯起來,不動的呆立,而幾滴淚己沾濕地上的紅色舊地毯。
        她穿上棕色舊夾克,帶上棕色的帽子。裙子一個旋轉,眼裡還留有淚花,她飄出了門口下了樓到街上去了。
        她停下在寫著「索弗羅尼夫人──各種髮色產品」的牌面下,接著德拉跑上一段樓梯,便自己冷靜下來,喘著氣。那看店的夫人身體龐大,既白又不友善,完全看不出配不上索羅尼夫人的稱號。
        「你會買我的頭髮嗎?」德拉問她。
        「我會買頭髮的。」那位夫人回答道,「脫下你的帽子好讓我先看看你的頭髮。」
        褐色的瀑布瀉下泛著漣漪。
        「二十塊錢。」那夫人說,用純熟的手勢舉起她的秀髮。
        「快給我錢。」德拉說。
        啊,接著的兩小時如長了愉快的翅膀輕快地飛逝。不用理會這糟糕的比喻。她尋遍了各間商店,為詹買禮物。
        最後好找到了,好十分肯定它是專為詹度身訂造的,在其他店也沒有一件比得上它,所以她傾囊而出把它買了回來。那是一條白金的錶鏈,簡單而又模實的設計,適當地用事實而不是華麗庸俗的裝飾來顯示它的價值──如一切美好的想像那樣。而它亦正好與金錶相襯。當她看到這錶鏈時,她知道它一定是屬於詹的。它像詹一樣,文靜又有價值──這形容對兩者也適合。二十一塊的交易下她買得了這錶鏈,然後帶著八毛七趕緊回家。金錶有了這錶鏈,大概詹在任何一家公司,也會像趕時間似的常常看錶吧。因為那金錶太豪華了,他因為著意那拴著錶的古舊的皮錶帶而只是偶爾偷偷地看錶。
        當德拉回到家中,她的陶醉讓了一少步予謹慎和理智。她拿出曲髮用的燙斗,燃點了煤氣,開始修補那為愛而慷慨造成的創傷。那永遠是極大的任務,我親愛的朋友──是一件巨大的任務啊。
        四十分鐘內,她的頭被微卷而貼伏的卷髮蓋著,令她看去活像一個逃學的小男孩。她良久的小心地審視著在鏡中的自己。
        「若然詹不殺了我」她對自己說:「當他再看我的時候,他定會說我像科尼島上的合唱隊少女。但我可以做甚麼──噢!我可以用一元八毛七來做甚麼呢?」
        七點鐘,咖啡己沖好了,平鍋也在炉上燒熟了,準備好可以煮排骨。
        詹從來不遲到的。德拉把錶鏈對摺握在掌心裡,坐在他慣於從那邊進來的門所靠近的檯角。然後她聽到他上樓的步伐在樓下響起,她便立刻面色擦白了一會兒。她有個習慣,就是為每天一些最小的事情默默祈禱,所以現在她悄悄的求道:「神啊,求求你叫他仍然覺得我是漂亮的。」
        門打開了,詹踏進屋子裡就把門關上了。他看去十分瘦削而且嚴肅。可憐的傢伙,他只有二十二歲,就要挑起家庭的重擔了!他需要一件新的外套大衣,而且他還沒有手套。
        詹站在門前,如一隻無情的獵犬嗅到鵪鶉的氣味。他掛著她無法辨識的表情,雙眼直直的盯著德拉,把她嚇驚了。那不是憤怒,不是驚訝,又不是遣責,又不是驚駭,或是任何一種她已準備好應付的情緒。他只是以一副罕有的表情盯著她。
        德拉繞過了桌子來到他面前。
        「詹,親愛的」她喊到:「不要這樣看著我嘛。我將我的秀髮剪下來變賣了,因為要是我沒送你聖誕禮物,我不能活著渡過這聖誕。頭髮會重新長回來的──你不會介意吧?會不?我沒法不這樣做。我的頭髮長得特別快,不用擔心。就說聲『聖誕快樂』吧,詹,就讓我們快快樂樂的。你不會知道我為你準備了如何美好的、是如何美麗的禮物給你。」
        「你把頭髮都剪了?」詹吃力地問道,就像經過精神上努力地理解分析,也無法達到面前顯然而見的事實一樣。
        「剪掉變賣了」德拉說:「你不是無論如何也會愛我如一嗎?我只是沒了頭髮而已,不是嗎?」
        詹古怪地向屋內四處察看。
        「你說你的頭髮已經沒了?」他在笨拙的氣氛說著。
        「你不用找了」德拉說:「頭髮已經賣掉了。我告訴你──已經賣掉不在這裡了。現在是聖誕夜了,好男孩。請好好待我,因我的頭髮是為你而賣的。或許我的頭髮到了一定的時日就會失去的了」她突然以認真的甜言繼續說下去:「但是無人可以計算我對你的愛啊。詹,容許我將排骨送上來嗎?」
        他就像從恍惚中清醒過來,擁抱了他的德拉。就給予十秒鐘,讓我們仔細謹慎地從另一角度看待這不合邏輯的事吧。一星期八元或是一年一億元,又有甚麼分別?數學家或是智者也會給你錯誤的答案。東方三賢人麥琪們帶來了珍貴的禮物,但我要說的東西他們沒有帶上。這黑色的聲明我稍後會闡明。
        詹從他的外套衣袋裡掏出一個包裹來掉在桌子上。
        「不要誤會了,德拉」他說:「對於我來說,我認為沒有任何一種髮型,或是修剪,或是一種洗頭水會令我愛我的女孩少一分。只是,若然你願意打開這個包裹,你便會明白為甚麼你使我剛才一下子楞住了。」
        雪白而敏捷的手,將綑著包裹的繩子與包裝拆開,一陣因高與而發出的狂喜的尖叫過後,接著的──哎呀,轉迅變成女性化歇斯底里的淚水與嚎啕,迫使詹不得不用盡他的溫柔來安慰她。
        在桌子上放著的,是梳子──一套放在百老匯櫥窗裡,德拉由面到底都酷愛己久的梳子。這些漂亮的梳子,都是純龜板造的,以珠寶鑲邊──紋色剛好適合用在那把消失了的美麗秀髮上。那些都是很昂貴的,她十分清楚,而她不敢奢望擁有,只能以渴望與同情看著他們。現在他們都屬於她的了,但一頭貪求被打扮裝飾起來的秀髮已不在了。
        但她卻將梳子緊抱在懷裡,良久,她才能夠抬起頭以模糊的目光向詹微笑說:「我的頭髮長得很快啊!詹。」
        然後德拉就似一隻孤單的小貓跳起來喊到:「噢!噢!」
        詹仍然沒有見過預備給他的漂亮禮物。德拉將禮物放在打開的雙掌上,熱切地送到詹面前。那貴重而沈色的金屬,就像閃爍著她幸福與熾烈情緒的倒影。
        「詹,這是上品吧?我尋遍了全城才找到它的。你從此一天大概會看一百次錶了。將錶給我,我想看看錶配上它的模樣如何。」
        詹不是順從德拉的話,而是整個人晃晃的跌坐在長沙發上,將雙手放墊在腦瓜後邊微笑著。
        「德拉」他說:「讓我們把聖誕禮物都擱在一旁,收起一段時間吧。他們都好得現在一時用不著。我賣掉了金錶,好使我有錢買你的梳子。我想你現在還是先將排骨送上來吧。」
        就如你知道,東三賢是賢明的人──極之聰明的人──那幾個帶禮物給生在馬槽裡的嬰孩的人。他們開創了送聖誕禮物的傳統藝術。基於聰明,他們的禮物無疑是明智的選擇,他們極有可能有為了不重複同一貨物而作出交換的特別權利。在這裡,我以沒有說服力的敘述,向你平凡的描述了兩個在同一屋簷下的可愛孩子,極不明智地為彼此奉獻出他們家裡的至寶。但在這最後,向今天的聰明人說一句話──就這麼說吧!在今天所有送禮的人當中,他倆卻是最聰明的。啊,在所有送禮物又同時收禮物的人當中,像他們那樣的人是最聰明的。不論在哪兒,他們都是最賢明的。他們就是賢人麥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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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翻譯的嘗試,譯錯請見諒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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