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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討 詩黨人聚眾滋事秘密檔案 (blog文章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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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個blog裡頭偶然讀到以下這篇文章,當中包含了對於詩人創作的心態、與身處時代或群眾的關係,詩的學習及寫詩沒有輸贏、作品在不同時代中興衰無定等等的見解。所以也把其貼上來分享分享。

詩黨人聚眾滋事秘密檔案

我和我的朋友們常常談起詩的沒落和衰敗。我們一方面以一種王族末裔的虛榮,驕縱著彼此的詩意;一方面埋怨生錯了時代,不能夠像唐宋的詩人,寫幾首詩便名傾天下。不不,但我們又是不屑名利的,我們的作品是源自於生活卻又高於生活的完整世界,詩的本身就是自己最崇高的真理和獎賞。我們雖然也嚮往當年張愛玲在文章裡,堂而皇之地承認自己是拜金主義者的豪氣;雖也曾想過,其實也可以就這麼庸俗地行過人生的江河,穩穩當當乘坐在名利雙船上。但我們對詩人的想望無比神聖而雲氣縹緲,焦慮地渴望自己不同於流俗。於是總是偷偷把作品投去各種文學獎,然後悄悄落榜,暗地掬著眼淚,並開始在人前大肆批評文學獎的機制,是如何俗濫且自以為是。

其實我們是真的很渴望得一個詩獎。他們說這個時代如果不得一些文學獎,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你的詩句。高行健先生得了諾貝爾獎,突然整個世界瘋狂搶讀原本寂寞不已,他一個人的專屬聖經,就是最佳例證。我們總是滿腔熱血,激動地臨摹夢中詩神的形象,寫下那些深深震撼自己的詩句;多少個冰冷的截稿日前,陷溺得極深的夜晚,終於完成了我們的建構,穿上薄外套,趕在最後的審判之前將詩投遞出去,回到陋室,在枯燈前砰然坐倒。一首詩的完成,原來也可以是這般全身酸痛,鍵盤上十根手指的大規模跋涉,數百次將腦中血脈切開又重新縫合的修改過程。創作之路太崎嶇了,因此,特別難以忍受得獎名單公布時,自己沒有得獎的事實。我們注定無法抵抗那種失落感,總是像一件冬天被主人討厭的大衣一樣縮在思維角落,覺得自己一無是處;疑心自己用了太爛的譬喻,寫了太耍寶的句子,或者用了太差的印表機。甚至我們之中有個朋友,曾經悲憤地希望有關單位乾脆設個「壞詩獎」,好成全得獎的願望。不過總是不相信我們的詩真的比不上那些得獎作品,文學獎的季節過去,人心平靜了,詩又可以驕傲地越寫越多。

除了詩的秘密修練,我們的生活跟一般人沒什麼兩樣,甚至更加不堪。這時代寫詩是一件不好隨意張揚的事,當大家熱烈地討論一些娛樂新聞的八卦消息時,突然有人森然地說:「我寫詩。」,這是多麼寒冷的事啊。難怪詩人辛波絲卡即使得了諾貝爾獎,私底下還是支吾其詞,從不好意思主動在人前洩漏她詩人的身份。就是這樣,我和我的朋友們左閃右躲,在電影院黑摸摸地寫詩,在考試卷背後寫詩,在房間埋頭伏案,冒著被懷疑是私藏什麼禁忌漫畫或春宮圖的罪名寫詩。

詩黨人平時散居各處,有時詩刊會舉辦「新世代詩人大展」一類的活動。猶如目前最前衛的時尚,其存在不啻是讓「圖謀不軌者」掌握了一冊「詩壇風雲八卦源考」或者「詩黨人聚眾滋事祕密檔案」之類的第一手資料。我們往往驚覺,那些平常以一種年過半百的詩口氣發聲的人,原來還只是個多愁的小維特;那個獲獎連連的名字,竟還有更多無法想像的豐功偉業;而某某居然如此不務正業,明明就是搞理工的,寫詩卻是十足的中文系;或者某人文字如此凶殘,卻是個溫婉的小女子。偷窺與被偷窺的慾望,在一本詩刊上也能如同Playboy或者Esquire令人怦然心動。但這樣的熱鬧畢竟很少發生,在各自寂寞的日常中,往往別人每逢閒暇,便呼朋引伴一起去演唱會還是看電影;但我們似乎總是沒有空的,因為我們得寫詩。

我們雖然寫詩,卻把詩人的桂冠供奉於不可褻瀆的雲端,那是我們所膜拜信仰的宇宙終極奧義。里爾克說:「在人的一生中,尤其是在活得很老的漫長一生中,應該是集合了意義與甜蜜。因此,最後或許能將一生寫成十行左右的好詩。」我們讀了心驚肉跳,羞於啟齒自己是「詩人」。想來我們只不過是「寫詩者」而已,憑什麼自以為是一種公理與正義的結盟?憑什麼怨怪站在如是寂寞的峰頂,逼臨深廣,卻無人能領略?特別是當我們驚訝地發現生活周遭的朋友,其實都身懷莫測詩意—— 儘管他們從不寫詩。在這人潮擁擠而感覺疏離的時代,他們宛如溫暖的詩句一般,行走在荒冷的城市裡;一旦他們與詩的文字巧遇,卻總是羞怯地一哄而散。他們的詩不發表在報章雜誌上,卻發表在午后和愛人一起躲在騎樓下,看大雷雨沖洗這個城市時;發表在用怎樣的眼神,以搭配滑板車風馳電掣的造型;在BBS的簽名檔裡一個不經意的錯別字;發表在夜市閒逛時,那精準的品味與殺價的美學;在西門町當眾人追隨天王天后出巡的步履時,怎樣走在時代最前線,卻又不至於迷了路;發表在課堂上,一則流傳千古的北極強冷笑話;或在夜深人靜時,幾句瓊瑤式感人肺腑的手機留言。這城市正是如此孤寒,明明隨便一個招牌掉下來都可以砸到一個充滿詩意的人,卻找不到讀詩和寫詩的熱情。

但我們又比他們固執,畢竟我們是寫詩了,形而上的肌肉,隻手可以遮天。無論用鍵盤敲出詩的魂魄,或者用筆捕捉詩的靈氣,我們用詩句和時間競爭腕力。你知道,任何電視上拍化妝品的美女都怕老,但是我們不讓任何一片花瓣在詩句中老去;我們在節奏中攝住了溪河清澈見底的一剎那;我們詩中的英雄永遠不會落馬。我們惺惺相惜,在無數閱讀的戰場上,比劃各自詩句的刀光劍影。我們是跌落時代深谷,拾獲詩學祕笈的江湖中人,齊聚在網路上的隱逸角落,偶爾急馳過某些詩選和詩雜誌,梯雲縱轉身消失在文字天際。

似乎常常有人疑惑「詩要怎麼學」的問題。我們以為詩跟科學畢竟不同,雖有人力求客觀,偏偏詩就是難以像數學理論一樣,可以一再被推演;更不是臨床用藥,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服用了都會有相同的反應。詩是不受教的。每個人寫詩的模式皆抗衡著「永劫回歸」式的循環,每首詩都被期待是獨一無二,是此時此刻,永不反覆的天光乍現。所謂詩的傳承固然存在,但每一次模仿都是我們最大的惡夢,因為真正的詩不應該有相似體。如果詩是發自內心的形而上真實,是每一個獨立個體的精神展現,那麼每一次的神思自然也會是古往今來的絕無僅有——終其一生,那是最難遇到的好詩。我們總是記得鄭愁予寫《殘堡》還是《賦別》時只有十八九歲而已。最好的詩人都不是教出來的,我們要流傳到下一世代的並非寫詩的技法,而是如何創造一種想像力的氛圍。詩是獨孤九劍,最好的招式就是沒有招式。令狐沖劍意流轉時,往往是武功高的人看了膽戰心驚,武功低的人看起來像是小兒戲耍。詩又比獨孤九劍孤獨,令狐沖最後割斷了對方的手腕,孰優孰劣可以分曉;但是寫詩沒有輸贏,因為輸了可能是贏,贏了可能是輸。徐志摩的詩因為《人間四月天》而喧騰世紀末,但那不是他死而復生,又寫了新詩句的緣故。前輩詩人幫我們豎立好詩壞詩的典範,然後過了一陣子,我們又群起抗暴。詩的偉大在此。詩的卑微也在此。

正因為如此,詩人這種生物特別容易滅絕;每一次閉關寫詩,皆冒著隨時走火入魔,筋脈盡廢的風險。詩性與靈感之保育,稀珍宛若童話中的獨角獸或美人魚。我們盛行的一則謠言是這樣的:詩人大多難以通過人生的「五關」而倖存——分別是畢業,求職,結婚,生子以及老去。時日流光,無色無相,野心勃勃地不斷將我們一個個從詩密教中剷除。這是何以評論家歷歷指證,早慧的詩人總是一個個冒出頭來,倏忽寫出令人驚豔的傑作,然後在我們努力記誦他們的名字,以及一些震撼人心的詩句時,他們就停止寫詩了。絕美的詩句消耗了大量的夢想,太多人一睡就再也沒有力氣醒來。

即使醒來,可能又是莫名其妙湧出一些淡淡哀愁的早晨,再也熟悉不過了,賴在床上,似乎沒有什麼夢值得延續,把腳伸到冰涼的現實世界,找不到一雙合身的拖鞋;陽光普照,卻獨獨只照亮了某些人的房間。如此這般的世紀初,可能我們的某位朋友寄了自費的詩集來,而且因為太窮無法掛號,包裹上沾滿風霜雨露。我們這時往往流下眼淚。什麼怎樣的時代啊,危險到幾乎每一本詩集都隨時會滅絕;太多詩人在我們來不及耽溺他們的詩句時,早已在城市中絕種。在這樣一種詩意大舉逃亡的氛圍裡,我們之中卻前仆後繼,又出了一個壯烈出版詩集的黨人。不禁想起卜洛克的雅賊系列小說裡,那個《喜歡引用吉卜齡的賊》:關於全世界各大圖書館以及收藏家,如何不擇手段搶奪吉卜齡一首三千兩百多行長詩《拯救巴克羅堡》孤本的故事。讀來彷彿有趣,但是就像坐看卓別林那些默劇,只能一邊揮淚一邊淒苦地發出笑聲。誰知道還要多久呢,可能就是明天,我們都要化身為賊,到處去搶劫我們所崇拜的詩人的絕版詩集了。

羅智成的詩句:「我們是隱隱然和這個或任一個文明相抗衡的。」並沒有人會理會這種莫以名狀的句子,「太難懂了」,他們會說,然後繼續低頭分析他們的股票或者十二星座命盤圖。於是我們必須群起反抗了,這城市的造詩運動就像是法國大革命一般迫切,太多的外族入侵了詩的疆域,我們這些面孔蒼白的寫詩戰士,四處流竄,為了捍衛詩的王族與神祇流血流汗。或者窩在小咖啡館爭論時事與歷史,或者在網路上擁護自己喜歡的成名詩人,並對詩壇上某些長了皺紋的傳統與規範嗤之以鼻。我們一方面尋找忠誠的讀者,一方面又挑剔讀者無法了解我們的意象與結構。我們甚至孤僻地以為,沒有人要讀詩,就好像沒有人活著一樣,在城市上空探照,所謂人們的生活,就是很多肉塊在移動而已。卡爾維諾說如果他要為新的太平盛世選擇一種吉祥意象,他會選擇一個詩人哲學家,乍然一躍,將自己揚舉於世界的重力之上,顯示出自己雖有重量,但卻擁有掌握輕盈的奧秘——但我們卻深知詩自身的命運是如何不祥。書寫與意象的世界太沈重了,我們一面承受著上一個世代的包袱,一面又要拼命扛起自己的使命。遙想七八零年代新詩社新詩刊動不動就光芒萬丈興起,又動不動就在眾人的惋惜中殞逝的生態法則,詩人們夢幻般的熱忱總是難敵現實的殘酷。新出土的詩集不斷重複被趕到書店最陰暗角落的命運,新舊世代的詩人持續存在著詩觀的鴻溝……雖然詩評家奚密曾說:「詩的讀者在數量上的減少是表象的,誠毋須惶恐:當人們僅僅為讀詩而讀詩時,我們已擁有最好的讀者。」但是最好的讀者卻只剩下我們辛勤寫詩的黨人了。曖曖世紀之初,彷彿已失去真正的輕,真實的重,我們在一種虛偽的,不發光的狀態中漂浮,不能飛昇也無法沈降。

羅蘭巴特的看法:「任何現實世界當中的事物,就它與人的關系而言,從來都存在著三重面貌──真實的、意象的和書寫的。」對我們而言,真實的世界正一點一點消失它的份量,彷彿只有意象的和書寫的自己,才是唯一的存有。一首詩就算得了無數的獎,對美學的渴欲以及藝術的狂念就能達到更深層的境界嗎?在眾聲皆遠,孤燈煢然之際,還是只有孤伶伶的我們,一無長物與單薄的詩靈赤裸相對。這時,所有的聲名與權勢都不能再成為一種華麗的障壁,我們究竟是誰?到底透過鍵盤敲擊過了什麼?透過報章雜誌發表的是幾分真誠?是文字欺騙了我們還是我們捉弄了讀者?

有如一場光鮮亮麗的盛宴,即使在最腐敗的時刻,仍必須不斷陪笑跳舞,至死方休。身陷諸多制約與馴化的社會裡,我們缺乏逃亡的裝備與勇氣;羞恥與憤怒,罪責與痛苦,憂傷與虛榮,都將成為心靈屠宰場受刑的牲品。或者,那剎那間穿越了時空的美學境界,可以讓我們獲得金剛不壞之身?憑藉一顆飛撲有聲的文學良心,就能得到絕頂之處的救贖?我們畢竟是詩派的忠實黨人,那些遙遠的傳說與信念,讀與被讀的枷鎖,名利與權勢之污穢的戒律如此森然:

瘴癘瀰漫,寫詩的勇者啊,也許所有的人都將忘記我們,但只要靈魂不腐,詩句光圈不滅,波特萊爾萬劫而邪惡的咒詛,便永不應驗。

資料來源:http://www.wretch.cc/blog/EYEtoEYE/11090035





我讀過寫得比較好的作者, 他們大都不參加任何詩歌的團體
我深信因為這種獨立的精神
才能讓詩歌保留它最赤子的一面
話說聽某一位本地詩壇名人陳述他的詩觀
我的心冷了一大截
怎會有如此狹隘和霸道的人
而不幸地香港細小的詩壇由這一邦人主宰了
我覺得不屑, 也不想和他們為伍
去寫那些本地的風土, 和口語詩
不清 版主 2010-6-25 14:02:47
地毯
詩壇應該百花齊放
可是客觀的看
歷史上各種各樣的文藝活動
總能找到一撮人開始做同一樣的事
相互影響,形成大勢力
形成一個風格
這個也無可厚非
希望有更多人破舊立新
詩人這個角色不適宜張揚的.
詩人也成黨?不要說笑了.
老老實實地寫吧.作品本身交代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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