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
 找回密碼
 註冊

Login

使用facebook注冊/登錄

  • QQ空間
  • 回覆
  • 收藏

靈與慾

字體大小: 正常 放大

馬上註冊,結交更多好友,享用更多功能,讓你輕鬆玩轉社區。

您需要 登錄 才可以下載或查看,沒有帳號?註冊

x
本文章最後由 源泉 於 2011-8-29 21:58 編輯

  在渡邊的心中,直子永遠存在於被隔離的世界之中,永遠也不會回來了,那個世界跟正常世界不著邊際。但所謂的正常世界,卻經常存在著不正常的扭曲。正如田賴醫生那種被常人以為非常不正常的醫學理論,喋喋不休的說不停口,這跟東大鬧校園革命的學生們,把對抗與革命沒來由地終結,卻又突然惹起爭端沒有絲毫分別。

  永澤作為渡邊的朋友,他擁有讓人無比信服的特質,他自身的領導才能讓絕大部分的人羡慕不已,這點除了渡邊自己跟初美小姐例外,然而他不斷將這種才能揮灑到不同場所,認為這種征服他人的想法,只不過是迎合他人所需。永澤是小說中最寂寞的男人,儘管他已跟不下於七十個女人睡過覺,但這之中沒有一人是他終生伴侶,他相信的人只有自己,就算身邊已有了一位讓渡邊認定是無比美好的女孩初美,他仍覺得初美不過是對自己有渴求而已,他並不需要她。乃至永澤到了德國,初美改嫁他人,卻在兩年後割脈自殺。她之所以自殺只因永澤根本沒有將她放在心上,她以為可將這個常背叛自己跟其他女孩睡覺的男人從沼澤中拯救,卻料不到自己才是正待救援的人,她的孤單無助縱然在她決心放棄舊愛改嫁他人的那刻也沒有改變。

  阿綠表面開朗,內裡卻缺乏了愛,儘管父母小時候強迫自己入讀不喜歡的女子名校,卻將這種怨恨轉化為動力,倔強不讓學校的庸俗與壓力打垮,就算患病,爬也要爬回學校,要麼按照著病患停下的話,那就真會從此墮落下去。這是阿綠的思想,然而就這麼個倔強的女孩,面對著溫柔的渡邊,仍是不自覺地喜歡了他,甚至直言不諱對渡邊的思念遠勝過自己男友,但可惜渡邊當時心中只有那位被隔離在正常世界之外的直子。

  直子跟渡邊還有木鹿是親密好友,時常三人逛街遊玩,渡邊知道直子深愛著木鹿,故當木鹿自殺死後,直子思念愛人的痛苦逐漸封閉起來,單獨承受。渡邊雖然也喜歡直子,但木鹿是他好友,他更知道不應該如此。然而渡邊也渴望讓直子解開封藏在內心的痛苦,要與她來承受。直子一般不喜歡說話,也不苟言笑,好像木鹿的死對她的打擊大於她對未來生活的所有希冀。然而渡邊發現每當自己聊起大學舍友“突擊隊”時,說到他的單純戇直態度時,直子會抿嘴而笑,心鎖也隨著渡邊的開解而卸下。可當渡邊滿以為能完全開解了直子,她卻無形中踏入那個無形狀,看不見的無底井去了,那口井只存在渡邊和直子心間,那井通往死亡。

  渡邊曾在生死邊緣拉直子一把,在她滿二十歲的生日裡,跟她發生了關係。這看起來是渡邊將直子感化了,但某種程度上,是直子將渡邊當成了死去的木鹿,她的這一思想在渡邊問起她“為何當初沒有跟木鹿做?”後幻滅,她自責自己做了對渡邊不公平的事,渡邊也明白這事傷害了她。但他是多麼喜歡直子,只是希望將她從過去的陰霾裡解脫出來,卻不能夠。在直子意識到自己的意識開始混亂,需要住進療養院,跟渡邊的聯絡也減少了。

  在直子療養期間,渡邊結識了永澤,渡邊自與直子的那次後,經常幻想直子,為了解決相思與性欲,永澤待他到夜店酒吧,正好給他一個緩衝,解除寂寞的發洩口。渡邊初時佩服永澤有這種讓任何女孩心甘情願被征服的能力,因而自己彷佛也能韜光享用,及至後來這類發洩性欲的形式重複不止。發覺解決性欲靠這種機械式的方式是不可能的,做愛過程,交談可以省略,只有霎那的刺激過後,女孩子只會無情地問:昨晚有沒有戴那個,以後還想要的話可以找上我之類。這讓渡邊感到噁心厭惡,空虛不已。

  認識阿綠則是在古羅馬戲劇II的課上,她因著渡邊特別的說話方式,逐漸對他產生親近感,因著他對人的親切善良,甚至將自己的心交給他,捨棄那個對自己約束的男孩,也意識到,以往父母給她戴上的枷鎖,卻在渡邊身上得到解除。而面對著父親腦癌病重,乃至對著裝著親戚們用世俗膚淺的眼光看待阿綠在醫院安心吃飯,在喪禮上流不出眼淚,並進行無聲譴責,她與姐卻能堅強面對,最多也只在心內嘲笑他們看不清內裏的真實而已。

  因著腦癌的關係,阿綠的父親虛弱得無法動彈,就連說話也只能恩啊哦等單雙音節詞敷衍,這並不是他的馬虎,卻是反復進行腦部開蓋手術的後果,也是醫生們束手無策的證據。在這麼一間病房,甚至一張病床的窄小空間裏,阿綠父親的小小腦袋會有何種想法?他固定望著的一丁點似乎象徵著某種虛無的東西,但也可能沒有任何意義。

  在渡邊所徘徊的幾個地方,學校所培育的,卻是一幫經常搞對抗,卻表裏不一,甘心當牆頭草的不正常學生;醫院總是希望將不正常人士治好,但每天的病人面黃肌瘦的臉,那種無奈禁錮在病床上苦苦煎熬,等待死亡的滋味並不是每人都能承受;療養院讓人格扭曲了的人居住,卻阻止不了人陷入泥沼之中不能自拔;小林書屋不過是包袱,一副枷鎖;倒是渡邊的新居所最是原始,然而因著他內心的思潮改變,即使是萬物叢生的春天,長出的櫻花也如腐爛了的肌膚,綻開了皮肉而已,沒有美不美的表現,到了夜晚,一切都會沉降到黑暗之中……

  直子最後自殺死了,在療養院裡,負責看顧她的玲子也是個病患,她的丈夫兒子愛她,然而丈夫並沒有為她捨棄,當她自覺情緒逐漸失去控制,就像腦袋的螺絲都飛脫了,這才作出挽救,然而一切都遲了。玲子的病發源于一個擅於控制他人感情的十三歲女孩,她隱藏了自己是女同性戀的身份,跟玲子要求發生關係,縱然玲子下意識享受,表面知道這樣做不可開始,重抽了女孩一個耳光,也借著這一耳光,這個十三歲的女孩終於露出狐狸尾巴,她告發了玲子,說她是個同性戀傾向的精神病患,引起周遭所有人對玲子不滿,繼而讓她的病情惡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直子卻是因著木鹿的死,而又不能很好地擺脫木鹿,接受渡邊,為了讓渡邊得到公平的對待,反而將自己拖進了無底的井裡。玲子與直子同病相憐,經常彈奏結他慰籍自己跟直子的心靈,渡邊也很佩服玲子如此精湛的結他演奏技術。在直子自殺後,玲子來到渡邊的家,跟渡邊一起為直子舉行不再寂寞的葬禮,過程中她演奏了共五十首曲子,卻已《挪威的森林》重複兩至三次,作為獻給寂寞的直子,最後的禮物。渡邊勸導玲子回去尋找丈夫和兒子,而顯然玲子並不希望被過去的記憶堵塞,何不像直子那般,將過去的一切一切,連同渡邊寫給她的美好的信都丟進汽油桶裡燒成灰燼?玲子在那一晚,跟渡邊發生了關係,這兩個失去了心中所愛的人,在看不見的空間點上找到了契合,於是那一晚他們做得相當長久。玲子稱她已將一生人所有都做了,餘下的日子也不會再做這回事。

  也許他們倆在那夜過後不再見面了,或許僅僅通過書信往來吧,可這機會又是微乎其微,兩人都生活在城市偌大的空虛的漩渦之中,誰也擺脫不了。而最後,當渡邊堅定了自己一生人所追求的究竟是誰後,他撥通了阿綠的電話。但問到渡邊身在何處,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生存在這個大地上,已不介懷自己身在何處,只有自己活著,口裡呼喊著自己喜歡的人,這就夠了。





發新帖
發表評論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帖 登錄 | 註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