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穿上狼衣的羊 (連載中)

米立

被穿上狼衣的羊

羊語 I
羊語 IIA

羊語 I

－狼語12.26：我就是一隻羊，也想一生也「羊」下去，可惜這個世界就是須要我穿上狼衣。


對於幼兒時的事，我沒有太多記憶。若論較有印象的，就是我一家是住在山邊的小木屋。屋外有條大河或是大溝渠，每逢有大雨，它就變成一條急流。而我每天來回山下的幼稚園上課必需要經過一條沒有扶手，沒有梯級，只得一隻腳闊的長長山路。每次都是自己走在前，媽媽拖著妹妹走在後。有一次回家印象最深刻，就是拿著一塊很特別的軟糖。為何說是一塊軟糖呢？就是混合了不同顏色的軟糖，貼在一塊有形狀有圖案的透明膠模上，看起來很像菲林底片一樣。我記不起是什麼味道，只是一種很懷念的感覺。現在亦找不到這種糖，不知道它是否我幻想出來的？

搬屋之後，轉了幼稚園，但對它的印象並不好，因為常無故被罰。我依稀記得有一次被人罰企直至放學，原因好像是我搖那個聖誕搖鈴搖的不好，又像是跟隨不到老師的指示搖，結果就被列為「不合作的小朋友」，那時我不知有否四歲。

很多人說三歲定八十，其實此話不錯，一個人的性格一早已經設定了，當然後天因經歷而改變又是另一回事。幼兒時的我已經是一個怕羞、怕事、細膽及呆板的小朋友，不過有一件事我不得不讚當時的我很勇敢，這可能對於其他小朋友是很平常的事，但至少對當時的我來說是超越自己之作。我本身很討厭喝蜜糖，那種味道令我想作嘔，但那幼稚園偏偏每星期有一天的茶點時間都有蜜糖水供應，而且規定大家一定要喝。每次喝進口我也極度抗拒，現在想起那種味道，身子也不其然一震。有一次，我終於忍受不住，趁老師沒為意，偷偷地將整杯蜜糖倒回眼前的原罪之壺－蜜糖水壺，然後對同桌的同學們厲了一眼！其實，當人被迫到絕境，會作出的行動真的連自己也難以相信。

羊語 IIA

－狼語12.26：狼仍然是吃草的


呆鈍、自閉、天真、單純，簡單來說，「戇居」就是小學時我的代名詞。小學一年級第一天上學，集隊時不知為什麼會哭出來，當然是偷偷的哭。六年的小學生涯，當中發生的事我也不確定是那一年發生，只肯定是小學時發生。

補習社肯定是現今二、三十歲成年人的集體童年回憶。不知道是哪年級開始上補習班，但由哪年開始上便由那年開始浪費金錢。那時候的所謂補習社，特別是開設在屋村內，幾十個小朋友一齊的補習班，根本只是騙騙家長的金錢而已。更正大家的功課，預早教授下一課節，早一天預備默書，第二天回到學校，交出的功課是完全沒有錯誤，默書也幾乎滿分，上堂內容又聽得明白，家長們得知後便覺得補習社很好，補習真的對子女有用。想深一層，真的有用？補習社只是將小學課程預早一天進行，內容並沒有一分一毫的添加，小朋友回到學校再重覆學習昨天已學到的內容，這不就是浪費時間嗎？本身小朋友在學校就會學到的知識，家長們卻付錢給補習社早一天學習相同的內容，不是浪費金錢是什麼？父母的出發點是為子女好，可惜不慎用錯方法，讓狼有機會「賺」了。

這類補習社就真的如學校一樣，有旅行有假期活動，還要大家硬性參加，當然要收費啦。我記得有一次去一個郊野公園，好像叫什麼獅子會的，名字不重要。我一個人獨自四處行（我由細到大都是獨行俠，原因容後再說），一不小心摔在泥濘上，神奇地只有褲子，還要只是後面染滿泥濘，無論是近看還是遠看，不是瀨屎還是什麼！如果真的有神，那時候祂肯定是在玩弄我。經常抱怨神看不到自己的人，可以參考這次的經歷。那時我向補習社的老師救助，他冷漠地叫我自己去廁所弄弄，然後走開了。我不是介意污穢，我是介意被當成瀨屎，我就是想老師幫我渡過難關…

結果我一整天都被人笑，即使在自己屋村步行回家時，仍然被兩個小朋友在我後面狠狠笑著，我已經一邊以雙手遮掩褲子後面一邊加速行走。當時我很想向他們解釋，但解釋與否應該改變不了什麼，那時的我儒弱又怕事，只敢在心中反說他們無知。大部份人其實都只喜歡看表面，完全不想了解內容，因此只需要表面條件符合，就盡情幻想他們的想要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