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FORE DAYBREAK
將一切疑問釀作詩
�心雪
新一期〈詩++〉又和大家見面了,雖然遲了一點點,但仍然希望能趕上大家的惦記。
這期就如崑南在Facebook上說的一樣:「今期內容之豐富,是過去沒有的」,至少我極力相信如是。過去〈詩++〉的特殊欄目不時在缺稿時從缺,基本上也沒有弄過幾個正式的特輯,崑南很努力寫些關於外國文學或香港文學過去的佚事和回憶,讓大家除了詩,還有些關於詩的話題看看。而今期,〈詩++〉的目錄都擠滿了,我們邀得來自臺灣年輕的網絡詩人撰稿,又邀來了著名翻譯家馬悅然先生談譯特翁的文章;而且從今期起〈詩++〉將免費贈閱,還會有黑白的印版面世。本來我應該有很多話可以說,但到了重新複檢全刊要動筆的這個時候,又翻閱到大家懷念也斯的文字,雖然我們都不是甚麼大人物,但文字間仍然是那麼的沉重,這感情是無分大小的。
這編話在動筆以前就擬定了這個標題。我想這期在大家的詩中,讀到了不少的疑問,我們對人對事提問,對事情、理想感到疑惑和卻步;最後呢?我們來到關於生命和生存的疑問。從來沒有人或一個神明或一個世界解答我們,就如我常聽的一首日文歌的歌詞:「即使我吶喊,世界也�什麼都不肯說,背對著我�好像在試煉我一般,絕然離去」。於是我們把它寫在詩裡,於是我們藉著詩作永恆的追問。臺灣年輕詩人追問的,是與現實彷彿隔絕的理想、理想的生活,還有那些我們追尋的概念和事物沒有到來;香港的詩人們提問在擠壓的生活裡,形形式式的荒誕,我們的形態,我們是如何見證,應如何逃出解脫在另一片天地裡。當一位我們注目又敬愛的人突然離去,我們疑問到怎麼一切都這麼快速,一聲「再會」還沒有來得及,生命竟是如此悄然的背向我們或個人的願望,就像在每一次生病極不情願時發覺健康那麼重要,原來我們還有很多事未完成,怎麼就是無能為力呢?
但我們必須提問下去,不是因為我們得不到滿意的答案,正如有些數學題目,計算的方法有很多種,答案也可以是無限的,但有些事我們經過了,甚至或許我們很聰明地讀過了就明白,我們知道的,即使不是全部。就讓同一首歌作結:「吶,我想知道�活下去是怎麼回事�當我這麼追問時世界便�微微顫動的閃亮著�在我沉睡裡頭的真實�就靜靜地,得到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