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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國強亂寫 曾經有這樣的中文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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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有這樣的中文系                                                                

【新報│2014年3月1│字如初見】

/ 鍾國強


讀汪曾祺憶舊文章《西南聯大中文系》,深有共鳴。那種自由,開放,或跡近隨便的氛圍,嚮往之餘,也讓我憶起當年在港大讀中文系的日子。

汪曾祺從沈從文身上學到的,是「貼着人物來寫」,因此他寫西南聯大的教授言行,縱是寥寥數句,都成趣味。例如他寫自己在西洋通史的課上,交上一張馬其頓國地圖,教授的批語是:「地圖美術價值甚高,科學價值全無」,而這樣似乎「也可以了」,不用重做。

有學生交上的讀書報告寫李賀,說:「別人的詩都是在白地子上畫畫,李賀的詩是在黑地子上畫畫,所以顏色特別濃烈」,便大為聞一多激賞;又有學生因「車輪生四角」而寫了一篇很短的報告《方車輪》,楊振聲便在期終試時宣布該學生可以免考……這些,在在可見那時候的教授,在「無為而治」的環境中,所顯現的胸襟和氣度(以及幽默感);而更重要的,是那種着重獨創見解的教學態度,即使是「怪論」,亦能包容。

而汪曾祺寫聞一多上課的情景,以今日的角度來看,也屬「奇景」:「他上課抽煙。上他的課的學生,也抽。他講唐詩,不蹈襲前人一語。講晚唐詩和後期印象派的畫一起講,特別講到『點畫派』。中國用比較文學的方法講唐詩的,聞先生當為第一人。」
「奇」,不在課堂上抽煙,而在教授也讓學生抽,十分平等;當然那種「不蹈襲前人一語」之盛氣和自信,莫說中文系,即使與今日學府的普遍狀況相比,也屬於「傳奇」了。

汪老還寫了羅庸如何講杜詩,說他「不但杜詩能背寫在黑板上,連仇注都背出來」。這不禁讓我想起當年上羅忼烈老師詩詞課的情景。羅公也是「不帶片紙」,要徵引杜甫哪首詩,把頭一幌,就能一氣背下。羅公是舊派人,上課沒甚麼嚴謹的綱領,也不說笑話,杜詩說到哪便教到哪,有點隨意,即興,但每次上他的課,都能讓我有所得着。因為我感受到的是他愛杜之心——他能一字不漏地把杜詩背出來不是因為記性好,而是因為他恆久以來的心血投入,彷彿杜甫的詩便是他的詩。他愛杜,所以也連帶貶李白。
他貶李時最為七情上面,而這時他唯恐別人認為他主觀,所以便顯示了其「科學」的一面:他說若將李杜最好的一百首詩相比,可能不分軒輊,但百首以上,就見出分別了。他還列舉了李白有許多詩,尤其是贈別詩,都是「抄襲」自己的。我們見了,證實了,同時也見證了羅公面上收藏得極好的得色。





原文自:http://www.hkdnews.com/NewsDetail/Index/78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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