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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夢南隨想 答馬吉 及 答鄧小樺 : 力匡與徐速是否開歷史的倒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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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吉留言 :

這文章我喜歡這幾句:「念舊,是對感情的珍重。無舊,何以言新。人間涼薄,念舊,有時就成為我回憶的後院。」卻不喜歡這一段:「我是一個傳统的人,我的老師戴天曾教我:『寫詩先學做人,不要妒忌我,要做我就要努力!我不敢一日有忘。如果我不是得遇良師,我可能已經變成另一個的徐速與力匡,如何有今日之我?」這一段前半截沒有問題,但不明白何以「寫詩先學做人」又關徐速和力匡的事?

難道這兩位做人有問題乎?徐速我跟隨過他一段短時間,不認為他人品有何問題。我知道關生是有感而發,但何必拉已故的前輩落水?

近期網上對關生的議論我也有看過,大多無聊得很,說你數沒風骨甚麼的,其實很酸葡萄。我倒愛讀你那些「業績報告」,很能分享你的喜悅。我想就像攀山,每抵達一個高峯,都難免讚嘆一番、自得一番。你一開始已說過雜誌之獲得資助,是跟藝發局立下生死狀,要在兩年內自力更新,自負盈虧。這是很的大壓力,也是很大的動力,你才那麼着急「跑數」吧。須知每拿一張新訂單,你腳跟就會站穩些。為了這目標,又豈能不天天計住盤數?嚷嚷風骨容易,要令一份小眾的文藝雜誌持續 , 要令一份小眾的文藝雜誌持續發展,則大非易事也。

公道自在人心。關生不正面回應是明智之舉。與其糾纏於無謂的是非,不如專心搞好雜誌好過。那位詩人前輩辦的電子詩刊我也有訂閱,但不打算續訂,因為實在無甚可觀,但《學生文藝》我仍會大力支持的。謝謝你辦了這麼好的雜誌。



答馬吉 :

或者先談談我學寫詩的歷史:我1962年偷渡來港,對文學一無所知,讀的是五四作品。後來受力匡、徐速作品的影響,寫了一年的詩,以為不錯,後來才發現開了歷史的倒車。因為新詩發展到三、四十年代,像何其芳、艾青、辛笛、馮至……他們通過大量作品的實踐,已經把詩藝發展到一個成熟的階段,但力匡與徐速卻依然師承五四初期的白話詩,自絕現代詩。這或者不是他們的錯,是客觀與時代的局限。我後得遇戴天,他把美國愛奧華國際寫作室的經驗帶來香港,第一次開展了民間教育的先開河。他說寫詩要從生活出發、要用生活的語言、要明朗,他更說學詩先要學做人。有一次,大概是1972年吧,戴天與我及另一位少年詩人到深水埔街市買牛腩煲湯,同行少年詩人譏諷他,戴天正色說:「你妒忌甚麼?你要做我,就要加倍努力!」我今次被謾罵,回想恩師之言,不無感慨。

是的,不談做人,何以論藝?學力匡、徐速,必無今日之我。我說的是詩藝,不是人品。力匡辦了《人人文學》,徐速辦了「高原出版社」、《當代文藝》,又寫過流行文學重要的作品--《星星月亮太陽》與《櫻子故娘》,都是香港文學的功臣。如果你不同意他們的詩不好,可另文討論,你先來一篇,我再答,如何?

說到計數、報數、盤數。辦一個文學雜誌,也許有點怪鷄,但卻是我個人的策略。其他兩位編輯起初也不同意,是我一意孤行。最後風從火勢、火趁風威,不出一月,燒遍了整個傳媒:文匯報、明報、信報、星島、蘋果及壹周刊的記者都來了。不用一文錢,免費宣傳鋪天蓋地,何樂而不為。如果一如以往,談理想,談文學的光輝,會有以上的效果嗎?至於刊物的文學質素,尤其是文學教育質數,月刊只會日漸加强,否則,目前4000本之數是毫無意義的。

前此辦《詩潮》與《小說風》,新人湧現,於心無愧,但銷量偏低,末期只得幾十本,焉能沒有反思?兩刊物那合共近200萬的公帑,大部分都是經我手送往廢紙商的。痛定思痛,方有兵行險着,成與不成,還看以後的堅持。

最後也不妨申報利益:三位編輯,各拿6000元,賣10000本,仍拿6000元,何商人謀利之有?以上所言,不同意也沒有甚麼,繼續誤讀也沒有甚麼,多元社會,各行其事、各逐其志。但捕風捉影,單單打打,人身攻擊,欲致人於死地而後快,就的確很令人感到心寒。至於反轉豬肚求一勝,結果,我看只得一個字--「醜」。不奉陪,既如你所說--「與其糾纏於無謂的是非,不如專心搞好雜誌好過。」但亦有不屑的成份。



* 本文僅以作者名義轉截於此





評分

參與人數 1like +1 收起 理由
黃松進 + 1 星星月亮太陽的作者,徐速老師我也曾跟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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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章最後由 心雪 於 2011-5-3 21:11 編輯

在此引用我看到的(希望各位不會介意,本人非搞事之嫌)。
大家也應該學習學習正確的態度,持之有物,為大方向努力。


* 以下討論串來自facebook



鄧小樺:

關先生自數家門,是珍貴史料,日後望有機會詳加聆聽,以作鉤沉。也為文中的戴天小片段所激勵。

但說到力匡與徐速師承五四初期的白話詩,關先生評曰「自絕現代詩」、「開歷史的倒車」,我則覺不免太過。此二語似有審判之義,旁人聽來不免覺得「一錘定音」,而且視文藝歷史為直線發展。一來五四的白話詩肯定是現代詩的一個成分,說不上是「自絕現代詩」,它本來就是現代詩的成分。詩人自溯脈絡,可以隨時遠溯到詩經樂府杜甫,也可以隨時橫溯到聶魯達畢肖普普希金,也有人認為自己的師傅就是同齡的文友。在浩瀚書海裡,每個作者以自己的眼界重整前人的影響,因此未必可以說某種詩風就是「開歷史的倒車」。況且,不論古今中外,創新的「先鋒」素來包含「返古」的成分,文學的時間線不是一往無前的,而是曲折的拓樸學,像蟲洞那樣迴環往復,人人自有洞天。比如飲江,他的詩裡有白話,但也有法國詩的養份,又有哲學玄理,外於現代主義,不喜歡的人說他未到現代主義階段,喜歡的人說他超越了現代主義,那他到底是在歷史的前頭還是後頭?

關先生可能會說,這只是你個人看法,不必他人同意。但關先生為人師表,你的「個人看法」重量與一個十來歲剛寫詩的少年之「個人看法」比,份量不同。我近來發現自己說話真須限制,因為我相對而言握有權力,我必須更小心,不能只說一面。這一點,關生為人師人父,最近還抱了孫,定然比我更為明白。

網上言論每多意氣,文人又多桀驁不馴,關生不要放在心上。但是我讀一眾青年過火言論中,則似乎真有值得深思之處,他們的評語可能是錯的,但產生這樣強烈的反彈感覺,應該必有原因,而不是因為有人煽動(這種好像是中共的藉口)。

如果能夠拔除對個人的偏見(仇視是一種偏見,親緣師承也可能是一種偏見),抽離思考、客觀辯論知識和理念,則是詩壇之福。望關先生日後想起此事,不要記得那些短暫的惡意,而是記得他們的論點和理由,那些有意義的東西。

以前我在大學時也有很尖銳排他的詩觀,但出來做文學時,某些以前我不大看得起的同學或者文友,都成了與我一起推動文學的同道。因為,在香港這種商業社會裡,根本分不出那麼多流派;在單元的社會裡「文學」本身要做一塊更大的旗,才能保障整體多元。所以後來覺得很多門派爭辯都無所謂了,開始懂得欣賞很多自己本來不懂好處何在的作品,上至蔡炎培,下至陶傑(!)。在自己比較正面的時候我會對自己說,在現實行動裡我們要支持和親近真實的人,在理念辯論時我們要抽離和忘記那個自己想像中的人,那樣才可走得更遠。

寫長了不好意思。關生保重。

關夢南:

小樺 : 其他不談 , 力匡與徐速是否開歷史的倒車 , 卻很有興趣一談 ,因為牽涉頗廣 , 需時間思考組織 , 過幾日為文回覆 .

鄧小樺:

關生,我是反對這種「直線發展」的文藝觀念本身,「開歷史倒車」這種評語是某種特定時期之下的產物,是五四時期我們才有這樣迫切的直線發展要求。

但現在又不是五四那種緊張到國家生死存亡的鬥爭時期,甚至現在也還有人寫古詩,也該尊重他們的個人志趣,不必責為「開歷史倒車」。何況,歷史如果真有一個潮流,就是由無數個體組成的,有一兩個人真的要「開歷史倒車」,也沒大影響。文學的流派本多而繁,我覺得抱這樣輕鬆的心情去看比較好。




3/5 更新如下:

跂之:
大概,詩人不是學者,評論文學作品的時候,難免會有「其他人看來較主觀」的感覺,這種情況,可參 T.S.Eliot "On Poetry & Poet" 的論述。
每位前輩、老師都有自己的風格,只要不是惡意,我想,我們總能在別人的說話中得到好處。這就是學習:別人教過我的,儘管日後發現未必是對,我都滿懷感激。而反求諸己,別人所指示的路向,自己也應該有能力去求索和判斷。
所以,說真的,我感謝關生把我的劣作投籃,多於《秋螢》刊登我的作品。我想,若是好的作品,都必然雅俗共賞,不論編輯文藝觀如何,任何雜誌都會爭著刊登吧。

袁兆昌:
讀到”答鄧小樺 : 力匡與徐速是否開歷史的倒車”的史料整理,更明白關生那想法的源頭。這是很重要的印證。(昌)

鄧小樺:
我以為學習講求互相討論,在對辯中學習,舉一反三,關生固然是我前輩,但沒有直接教過我;就算真是我的老師如樊善標杜家祁陳麗芬等,我也經常駁咀的。香港文學就是太多聆聽,太少真正平等而有水平的辯論。 辯論不是口水架,而是透過分析來完善自己和對方的論點。

鍾國強:
我認為相反, 是太少聆聽了. 很多人都只聽到自己的成見, 有預設, 太急於講自己的話, 潛台詞呼之欲出. 目下的年輕人尤甚.

關生講史實, 有自己的經歷, 我們聽進了多少. 大家對力匡和徐速又認識多少. 未有認識之前莫奢言包容和多元.

我沒資格講戴天力匡和徐速, 如果我不服氣, 聽不進, 我會找他們的詩結合時代發展來看, 然後才反駁關生的論點.

鄧小樺:
嗯,如果仔細看,是有些地方太少聆聽,有些地方太少討論。我個人傾向在少聆聽的地方要求聆聽,在少討論的地方開展討論。我相信歷史不是一錘定音,而是連串的對話,後人也有可以超越前人眼光的地方。如果「親身經歷」就一定比較有牙力,那麼愈後生的豈非愈無資格參與討論?
我自以為看來不像找碴,但各處鄉村各處例,既然大家覺得現在不宜討論、讓關生休息一下就好,那我也同意。

鍾國強:
沒有人可以一錘定音, 你太看重關生了. 關生也只是講自己的意見和經驗, 正如他和秋螢中學生等刊物也不能在詩觀方面一言為天下法. 在歷史面前無人可以自大. 謙虛, 不但在聆聽, 還有在討論上. 經驗見解無前後輩之分. 你有任何見解和心得, 誰也阻止不了你提出意見. 只是, 尊重歷史, 尊重一些你未知或未見的...誠然對話可以促進彼此, 但應無前設.

鄧小樺:
今日一直在外,此處留言多度消失,無氣了。根據我所學的後結構觀念,無人沒有前設,鍾先生大概意思是指我有錯誤的前設。可能是我這個人令大家有前設吧。說得對,關生只是一家之言,不能一言為天下法。在這裡討論也不是要批鬥關生,只是讀開時直覺不順眼而提出而己。已經講得很客氣,希望梳理事態。但看來氣氛不對,點講都冇用,我都係算罷啦。

袁兆昌:
 如果知道不多,多聆聽又何妨?
 就關老師所述的「文學進步論」,我找不到值得駁嘴的地方,更讀不出他這種指涉個人創作的成長經歷有甚麼問題。不同領域的作者與作品共存共鳴,香港應該沒有哪份文學雜誌比《秋螢》包容得更大?如果我沒記錯,曾有文章反而批評過它太包容。可惜今次發言的網路詩人,都是《秋螢》前作者、曾獲編輯鼓勵的作者,所針對的是在關夢南有份掌握的發表園地裡,能包容網路詩人的空間不夠多元。
 這是出於對該雜誌的不理解,在這些存有偏見,而又不理解雜誌宗旨的人,我們又怎樣開始辯論下去?我首次發言時,就指出網路詩人可以怎樣運用平面媒體產生議論,過程中即少了「口水架」成份的言談,正如小樺在某次藝發局諮詢會,面對一群沒機會在平面媒體發表的作者,情況類同:那群曾在《秋螢》發表的人,今天因何群起怪責當年鼓勵他們的編輯?因為這群作者,仍未有發表空間,卻在言談間表露了他們希望越出網路發表空間,到平面媒體曝光。
 這就是說,他們根本是想成為紙上詩人,而非網路詩人。我也在網路貼詩,卻不曾罵過哪位文學雜誌編輯,怪他的詩觀怎樣怎樣,我想做紙上詩人,就一直投稿。從小樺的各種回應看來,也不是無定見,要不也毋須幾度要求辯論,可惜在前前後後的過程裡,都沒有可辯論的,只有少數人以責備的姿態,運用不尋常的語言來攻擊關夢南──我的寫作班老師(別忘了,言論初期,有人在貶抑關夢南寫作班、講座等所產生的「壞影響」)。這已經不是辯論層次的討論,而是需要在各人態度上逐一辨別清楚的事。
 我希望小樺其實跟進過所有言論,才再看往後的低水平討論。我也非常不願意參與其中,許多朋友來電、SMS、電郵等,叫我停止,與他們討論無益,可是我再看燕夕所寫的不文詩,已經超出我的可以容忍的;他們更離譜地唱和,我又能做些什麼?只能留言請一些本來友善的年輕人停止。於是,就有人認為我壓制言論。這就奇怪,難道我的朋友來電請我停止,也在壓制我的言論?
 今天,小樺與其他人當然可以在網絡上指出,這些討論沒意義、文學觀從來都是辯論的……事不關己,言談又有助引起話題,講什麼也不痛不癢。
 我不很相信,如果有人侮辱小樺的老師,小樺也會像現在這種,很想討論文學觀的態度來面對。重點不在於學生駁嘴不駁嘴,聆聽不聆聽,重點是:那群人根本不想跟你辯論。我也不知可以再說什麼。要與關夢南討論,為什麼都不在雜誌裡、報章上;在這裡一貼一看,一回一答,一小時、半天、一天、數天的時間,能得出什麼辯論?現在,我倒想說:曾有人勸我,一人少句,而小樺又一直要談下去,我到底聽不聽那人的建議才好?我真難再判斷,唯望一切可待日後再論,以此為終。
 如想再談,請轉陣再議,或可在各自的FB另開議題談。


答鄧小樺 : 力匡與徐速是否開歷史的倒車?

答鄧小樺 : 力匡與徐速是否開歷史的倒車?

小樺 : 歷史是瑣屑與沉悶的,但還是不得不從歷史說起:

「詩集」所見,最早的資料是李聖華的《和諧集》、裏面收新詩32首,散文10篇。作品的意象鮮活、比喻動人,相比於國內二十年代的詩人,一點也不遜色,如︰〈詩 人〉「詩人是神秘的蜘蛛 / 在宇宙黑暗的角落上 / 佈滿了心的網羅。」又如〈失眠時的懇求〉︰「…………/ 請用你的嘴唇 / 像雌鳥般孵伏著 / 我的眼蓋。靜待我的眼睛/ 像雛鳥般 / 自破卵殼,振翼出來。

到三十年代,香港有不少重要的詩人與作品如︰

易椿年的〈金屬風——防空演習印象〉:「金屬風迥然地起了 / 夜空上有餓鳥的聯隊飛過 / 狠狠地  要掠噬甚麼呢 / 同樣是餓的群 / 我們是一無所有的呀 / 如夜空之一無所有」;

鷗外鷗的〈和平的礎石——香港的照像冊〉:「SIR FRANCE HENRY MAY / 從此以手支住了腮了。/ 香港總督的一人。/ 思慮著甚麼呢?/ 憂愁著甚麼的樣子。/向住了遠方 / 不敢說出他的名字,/金屬了的總督。」;

侯汝華的〈黎明〉:「東方白了呀,/ 這白色,是夢的喪服地,/ 在殘亂的夜裡,/和雞鳴聲一樣消失了。……」;

陳江帆的〈公寓的夜〉:「祇容一人居的空間,/我們三個同居者佔領著,/寢榻是每一個的宿處,/將我們聚集又隔絕。/ 白天我們是少有相見的,/而且並不相識,/黑夜會將我們擠在一團——三個還是陌生的靈魂。

李育中的〈都市的五月〉:「皮革的鞋 / 瀝青路溫柔地承着 / 艱辛跋涉的行腳 / 火熱的太陽 / 照上孤露的人巢 / 又落在白巴拿馬帽簷 / 烘熱的風包圍着 / 倦怠了的電動扇」;

杜格靈的〈悒鬱的琴〉:「薄薄的蒼穹—— / 口腔似的 / 壘壘的墳瑩 /. 像腐壞的飽子」等……

還有柳木下堪稱三十年代香港新詩的重要寫實作品:〈我,大衣〉︰「天下雪哪 / 玻璃這樣冷 / 隔著一層玻璃 / 我望著大衣 / 大衣也望著我 / 沒有體溫你冷嗎  我說 / 沒有大衣你冷嗎  大衣說 / 隔著一層玻璃 / 我戀著大衣 / 大衣也戀著我 / 大衣是為甚麼而製的  我想 / 大衣是為甚麼而製的  大衣想 / 天下雪哪 / 雪花飛來和我嬉戲 / 我走過去  走向四川橋 / 想著  大衣是為甚麼而製的」(《紅豆》見「詩專號」1934) 。

到戴望舒1938年來港後,他不但編過《星島日報•星座》,而且編過《頂點》(1939) 、《華僑日報.文藝周刊》、《星島日報.文藝》、《香島日報.日曜文藝》,再者,戴望舒《災難的歲月》中大部分重要的作品,都是在香港完成的,如大家熟悉的〈獄中題壁〉、〈我用殘損的手掌〉、〈偶成〉、〈蕭紅墓畔口占〉等。

如果我們從新詩的歷史看,力匡與徐速提倡的「格律詩」,從詩藝與內容看,是否一種倒退?我曾思考過他們倒退的原因,大概有二:其一是文學的斷層,他們看不到中國三四十年代新詩的發展。艾青、何其芳、馮至、辛笛……他們通過實踐,已經在詩藝上基本解决了傳统與西化的問題。徐速在答慕容羽軍一文「復辟乎?革命乎?」中說︰「新詩的幼稚,貧乏,沒有在文藝羣眾中生根。這不僅是個人的『偏見』,我敢大膽的說,這個偏見幾乎成為一般知識分子的評語了。不信,我們可以問問新詩的讀者甚至寫新詩的朋友,誰能背誦二十首他最心愛的新詩……這一點祇是說明新詩在音韻方面失敗了,可是在形式方面,也弄得和散文分不開……」(見《學友》第10期)。

其二是政治的因素:力匡與徐速皆是南來的詩人,在共產主義的大陸,很多人都讀不到中國三四十年代的新詩,更遑論西方詩學。南下香港,又與一般的文人無異,想的中原文化與故國,滿肚子鄉愁,如何想到香港新詩另有現代主義的聲音?更不知道與此同時,另有馬朗創辦的《文藝新潮》(1956年),馬朗有兩本結集——《焚琴的浪子》與《美洲三十絃 》,無論形式與內容,都一新詩人耳目。現在,讓我們重溫他寫北角的〈車中懷遠人〉吧「電車︰凄迷地搖落 / 遠遠伸張出去的燈火路 / 岩石一樣寂靜的車廂 / 仰視着夜半平靜的天 / 從一個時間鐺鐺然駛入了又一個時間 / 星斗的後面有你呢 / 我計算窗外逝去的站台 / (如人生的驛站) / 用肘子推開夜間的水 / 在思戀的海裏 / 看不見你帶着那片快樂和微笑散步 / 睡眠的月光下 / 這裏的一刻便是千萬年了 / 向你探詢嗎!永遠地 / ——是的,我哭了,因為今夜這樣美麗」。

也斯是比較早留意到五、六十年代新詩的發展及其現代性。他說「馬朗的作品響現了現代的聲音」(見《焚琴的浪子》序),便是一種慧見。我很同意也斯的講法,新詩與現代詩,到馬朗應視為一分水嶺。現代詩,不僅見諸於形式,更見諸於內容與態度。

力匡與徐速都有詩集出版:前者是《燕語》與《高原的牧鈴》;後者有《去國集》,大可在新詩的長河中比對一下,他們是否在開「歷史的倒車」?你說得對,文學史從來不是直綫傳承的,戴天成長於法屬毛里裘斯,求學於台灣與美國,卻在香港辦詩作坊,視野與眼界,皆非一般人可比。他的師承,如果說有的話,也不是直綫的。



* 本文僅以作者名義轉截於此
本文章最後由 熒惑 於 2011-5-3 01:23 編輯

認為我們一眾小輩仇視關老師,這是奇怪的想法
每人獨立思考,或者真的有人仇視關老師?我怎能保証有或沒有,天呀這是誅心論,但我相信多數人並不如是想,至少我真的沒有
至少我個人是極其欣賞普及詩歌的大原則,一早已有明言,絕非臨時表態
以我自己而言,一直以來對關老師的異見,是在於其實踐的方程式,一致的理念不等於會認同一切行為和結果吧?反而是若成果與理念有所偏差,我會比站遠看戲的人更憂心
而結果呢?一旦發表意見,即被當成文學界的敵人,是「狗」、是「對文學界毫無付出的七嘴八舌」、是「醜人」
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理科生,在中大理/醫學院多年,對香港文壇一無所知,原來,這就是文壇對待諫言的態度 (而其實這個詞語好可悲,當中有「以下犯上」的潛意識),我,作為一個理科生,真的長見識了,衷心謝謝諸位
失望?「係囉,失望就走啦,文壇唔歡迎你」,或者真有不少人即時這樣想,不打緊,我從來不是、也必無才能去靠文字生活,大家不歡迎我我便走吧,文壇少一個科學怪人絕無損失,我少一個香港文壇也不見得有什麼不堪設想


P.S. 回頭再看,突然發現我的留言可能又會被解讀成「挑戰」、「無風起浪」,很怕很怕,特多留一句以表在下一片赤子之心,此POST絕無搞事之意
本來我不想留言,一來討厭和人爭吵,二來知道無論怎樣吵也沒用。不過這個帖子真係好乞人憎!

我必須說明:一、我完全支持新詩普及化及其教育工作;二、我也支持文學雜誌應該著重銷量,在不扭曲文學品味來向讀者刻意獻媚的情況下;三、我完全諒解新詩教學時會以個人喜歡的風格為重心,這是人之常情;四、我也諒解每位創作者都有其個人詩觀和風格,縱使是我所不愛看的。最後,或許也是最重要的:五、我與關生之間,完全不涉及任何恩惠或仇恨,因為彼此全不認識。

在這些前提下,我只想說:我雖不認識董仲舒,但仍在資格討厭他「罷絕百家,獨尊儒術」。就是這樣而已。

另外,究竟是誰在開「歷史的倒車」,哼哼,還真要放長雙眼看。
(說完,以後不再回應。)

點評

就此五點申明,我的看法一致。  發表於 2011-5-3 01:18
本文章最後由 恒一 於 2011-5-3 01:49 編輯

我感到可悲的是,好好一個文學空間,卻變得有點像文革那種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批鬥氣氛。只要想法和自己不一樣,就一定是敵人,或一定是敵人的朋友;雙方為標示自己所謂的不甘同流合污,不惜將異己者說成是醜人是狗。

理性持平的人當然存在,但其真正有內涵的言論,往往就被一些更易觸動人神經的情緒發洩字句所蓋過。正又好,反又好,明明真的有一些「對事不對人」的論點,都被混水摸魚遮掩了。於是,認認真真持平理性的人,不但其這之有物的論點不能被有效討論,更是不明不白被扣上「對人不對事」的帽子。

關於什麼霸權什麼一言堂,更是有趣。我個人當然反對一言、反對任何霸權,但採用的方法不是打倒誰。

不論學術又好,意識型態又好,古今中外,最能成功打倒一言堂的,往往都是立出更多不同的標準,用多元來作對抗單一,而不是去打倒某一個人;又或者,你真的想要打倒某一個人,至少你需要累積足夠「多元」的力量作資本,才能有力去打擊所謂的霸權。形而上一點去看,當打倒某一個人、完全否定其一家之說,相對的都是另一種霸權。所以當見到電視台只播某些文化份子而不屑的師奶劇時,要做的不是要禁播所有師奶劇,而是引進更多不同類別的節目作選擇、引進更多不同經營方向的電視台,甚或引進更多電視台以外的媒體,以多元對抗衡單一。

真的可有力攻破一言堂的方法有許多,當然,這些都是要花努力去做的、都是要靠能耐去做的。對現況不滿但又不願努力去做些什麼的人,唯有隔天便走出來冷嘲熱諷幾句,精神自瀆一番。

(事實上所謂「一言堂」的「壞影響」其力量到底有多大?從來沒有人作出實質的論證,反而我見到一班「出身」自「一言堂」的青年後進,尤其最核心的幾位,當寫作能力提升後,便可立即有能力「覺今是而昨非」,自己有另一套詩觀,齊齊起來反對批判,看到這狀況,反而要取笑「一言堂」的影響力實在太低了。)

「文壇」只是一個方便討論的詞,等如說「社會」,只是一個客觀的詞,一如沒有人能說「社會唔歡迎你」,因為好事壞事都包含在「社會」這個詞的涵意之內,高官達人又好,一樓一又好,學生又好,師奶又好,連社團都好,都是「社會」。同樣,世上根本沒有一個實在的組織、實在的一群人叫做「文壇」,熒惑你不必如此感概,不是你想成為「文壇」一份子便可以做,到其他人計埋你數時,也不是你說你自己不屬於就不屬於,各自修行便是了。

評分

參與人數 3like +1 收起 理由
心雪 + 1 努力建設。
米米 -1 立論無懈可擊, 打手扣1分
崑南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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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章最後由 熒惑 於 2011-5-3 01:55 編輯

回覆 恒一 的文章

多謝提點
放心,我絕對不會自以為是,也不覺得自己的習作有什麼值得別人讀的地方
我的意思只是,寫作多年了,現在才發現在香港想把私人寫作變成一種討論、一種交流,是如此的困難重重
感慨,是自不然的

至於你說,既然有所不滿,就應當投入幫忙,這個看法當然沒錯,如果我就是有能力的人的話,可惜我不是
一則正面對了無止境的研究生涯,正所謂「細路哥書都未讀完」
二則在下愚蠢,對文學知之極少,你跟我談內分泌學,或可多聊幾句,文學,我只有聽的份兒
在這討論區擔個小小職位,算是盡了一己之力,其餘心思,仍要多放在本業和拙詩創作上

在下留言中所指的「文壇」,是指「在香港從事文學及現代詩 創作及發表 人士之社群」,如此界定望可釋除語意含混

評分

參與人數 1like +1 收起 理由
Matthew + 1 絕對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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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生需要的正是像恒一這樣高質素的打手, 袁兆昌之流也罷了
但你發言的動機就只有你才最清楚
這個詩壇你就好好分一杯吧
面對鏡子是人是魔
你就走著看囉

點評

離題警告  發表於 2011-5-3 02:43

評分

參與人數 1like +1 收起 理由
Matthew + 1 米米爆se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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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不談做人,何以論藝?學力匡、徐速,必無今日之我。我說的是詩藝詩藝之最好證明如下
丟那媽關夢南
1.

是的

我開始

有點憂鬱了

2.

沒有比

抽一根煙

更好的

理由

3.

家裏

還收藏一罎

母親的

米酒

4.

他們發現

從前的

爸爸

回來了

點評

現沒有人要拿力匡、徐速的詩和關生比照.... 請返回正題,又或指出例子中的毛病。  發表於 2011-5-3 02:33
本文章最後由 崑南 於 2011-5-3 02:29 編輯

什麽對事不對人,究其實,都是假的,都是說來漂亮的話吧了。
講真的,說到事,必涉及人,尤其是眼前的事件。
起初,只談論他的詩觀,後來,他處事的態度,混淆視聽,原來一直在他心中,對他說不的,都是不屑。更可笑的是竟然覺得有人把他置于死地而后快,大叫心寒。這是一種什麽的心態呢?他以為自己是拉登嗎?我想了許久,我才明白少許,大概這些年來,他享受著朕即天下的昇平日子,從沒有人say no,自信心爆曬棚,如今竟然有一班后生仔向他挑戰,于是老羞成怒。他說力匡等人的作品,是歷史開倒車,他料不到,在某一個程度上,他自己的命運,與他們何等相似。
冰非一日之寒,他誤會人們故意針對他,難為他,這正是他的悲劇所在。
不學力匡、徐速
今日關生的詩藝就是丟那媽的那個樣
這裏不存在比較
另關生說兩的詩藝大倒退
我不論
我貼關生的詩出來
也不論其詩藝
而是交由廣大的讀者評論
不清 版主 2011-5-3 02:59:07
12
回覆 米米 的文章

何不開一個關生的詩評貼,大家來研究一下他的作品是好是壞。
我們不對人,只對作品。
不清 版主 2011-5-3 03:06:07
13
「歷史開倒車」!

很多年前的一次返港,在秋螢的活動中見過關生,跟他淺談一些外國詩和理論。他很快便答我:「你的詩,只是自言自語,外國的詩歌理論不適合香港。」

那次我看清楚什麼是故步自封。
本文章最後由 心雪 於 2011-5-3 03:07 編輯

根據版例,禁止對作品無理辱罵。否則請拿出論據,又或其他讀者對例子作出有理據的評論。

其次,作家也不是每個作品都寫得好,是否應挑最好的一批作品(不論由作家自身選,或由眾選出),並作出綜合評論,才能對「作者的詩藝好壞」書下一點代表性評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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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章最後由 崑南 於 2011-5-3 03:32 編輯

丟那媽關夢南這首所謂詩,不用辱罵,不必理據,一眼就可以看出,本身已是無比爛詩。
一句西方理論不適合香港,何其霸道的說法。
歷史不是開倒車,是他在開歷史倒車而不自覺而已。
當我們批評他的詩時,而詩是他寫的,自不然難免涉及人了。于是來一句什麽你地針對人呀。
心雪提議挑好的作品來談,是他作品中較好的,還是與其他詩人作品比較后仍是好的作品呢?心雪的提議,看來并不實際。例如他的《便條》,過去有人說到天上有地下無,燕夕就認為唔知寫乜。我認為無必要開專欄評說他的詩,浪費精力,莫此為甚。

本文章最後由 恒一 於 2011-5-3 04:08 編輯
米米 發表於 2011-5-3 02:03
關生需要的正是像恒一這樣高質素的打手, 袁兆昌之流也罷了
但你發言的動機就只有你才最清楚
這個詩壇你就 ...


作為一個曾公開批評關生詩的人
提供了我以為可以有效打倒關生的方法(假如有人想打倒的話)
都可以被扣帽子變成為關生打手
其實我不感到出奇
一早知在米米的眼中
和你意見不同的就是打手,
這種唯我獨尊的心胸、異己必錯的心態 (諷刺地這些正是你批評關生的地方)
不需鏡子
大家都可以看得相當清楚

而那些真正言而有據去批評關生的朋友
你們的論點為何都被打成「個人攻擊」
似乎都可看出一些端倪
正如有一行遊行、和評抗議的人
即使有多強的道理、有多強的証據
只要行列中有一個人平白無事、無端端走去打人
就可以很容易令其他人以為全部參加者的都是非理性、打人的一群
當然,以偏蓋全的人也是有錯
但那個真正在挑事端的,卻使其他人成了代罪糕羊

我在本論壇出現
從來只因覺得崑爺搞這個論壇值得支持
雖然有些人的眼光永遠離不開「利益」和「著數」
但我相信這裡大部份的參與者不是這種目光狹隘的人
所以在此帖發言
求的
是一個理性討論的空間
而不是場空洞無物的抽水
這就是我的動機

當然
其實我說了大家也不必信
總之,不論我動機是什麼
和我的論點是否可取是完全沒有關係的
有道理的,我就算是收錢寫,道理都不會因而被削減
沒道理的,我就算是滿腔赤誠去寫,道理都不會因而加強

相信願意理性討論的人都會明白
就此而矣
還望各位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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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vafy05 + 1
崑南 + 1
心雪 + 1 謝謝恆一的立心和行動。
不清 + 1 恆一的冷靜客觀值得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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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有一首新詩,大家猜猜作者是誰呢?

男人不用諂媚來換飯吃,

該上學的小孩不拿馬票兜售,

年輕女人不在路燈下賣笑,

生病的老婦不睡在街頭。



木屋區是過去的名詞,

沒有矮簷前生長孑孓的水溝,

學店老板的生意垮了,

像夾著尾巴的倒霉的狗。



不許收音機播放爵士音樂,

都沉寂了,那使靈魂卑下的節奏,

書籍只敘人性的崇高與智慧,

黃色的文儈再也沒有。



你為什麼露出污穢的牙齒冷笑,

還問:「光是這樣你已足夠?」

我告訴你:「骯髒的事物都不會存在,

你也得由這大地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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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vafy05 -1 還是太直白,可能那時候的流行風格就是這樣.
恒一 + 1 其實我不識力匡的詩,但就這一首,倒也喜歡.
不清 + 1 用google就找到了,是力匡先生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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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 版主 2011-5-3 04:17:53
18
本文章最後由 不清 於 2011-5-3 04:18 編輯

這一句很有力量

還問:「光是這樣你已足夠?」

這首詩,大氣,有思考,沒有國界和文化的限制,我很喜歡。
還有,這首詩用上押韻,但押韻沒有成為這首詩的重點,只是輕輕的提起了節奏感。
本文章最後由 恒一 於 2011-5-3 04:30 編輯

關生提出「開歷史倒車」的理據
其中一點是「力匡與徐速提倡「格律詩」」
覺得這是限制了詩藝和內容的在時代上的進步
因為不識力匡與徐速之詩
不敢妄論
但就上面崑爺所引的一首
由意象而至寫法都很「現代」
但如果單以這首去計
實看不見「開歷史倒車」的地方

不必追求格律
也不必追求非格律
這是我的詩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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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華 + 1 完全同意「不必追求格律 也不必追求非格律」.
不清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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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揭曉了。
我所引的一首詩,正是力匡的作品:《理想》。
關生說他的詩等于歷史開倒車,那麼,究竟這類作品代表歷史開倒車,還是關生的批評
是開倒車呢?
本文章最後由 心雪 於 2011-5-3 04:46 編輯
崑南 發表於 2011-5-3 03:29
心雪提議挑好的作品來談,是他作品中較好的,還是與其他詩人作品比較后仍是好的作品呢?心雪的提議,看來并不實際。例如他的《便條》,過去有人說到天上有地下無,燕夕就認為唔知寫乜。


提議,只是希望大家說得更有水準吧。
而以回文說到要比較或評論,當然是指關夢南、力匡及徐速最好的一批詩。
如果只是「好詩就是好詩,壞詩就是壞詩」那也不需要討論,也不需要討論區了。
正如外地其他的詩網,還是有砍詩/片詩之類。除了以詩好爭艷外,好詩就評甚麼地方好,壞詩就評甚麼地方壞,就算反過來,壞詩評可取的地方,好詩評缺點,都有助多角度看作品,這才是正確的方向。
評論了,就算作者一言不發,讀者們還是有據可依(尤其當今水平有待提升的年代,就需要這些指標),水平才能提升吧?
實際不實在,我想愛文學的人會知道。(要是不看文學的,在沒有機緣下,寫甚麼都無用)
不清 版主 2011-5-3 04:47:40
22
回覆 崑南 的文章

這就要回到品味的問題。
我覺得格律,押韻等(甚至散文化)只是工具,沒有好或不好之分。
要點是如何用,何時用。
本文章最後由 崑南 於 2011-5-3 04:51 編輯

好,以下是關生的一首《傷口》,大家有什麽意見呢?
我只是隨手在網上search 回來吧了。
心雪喜歡有理據的批評,那麼,請大家參與吧。

《傷口》 關夢南

你的手掌上
裂開一個個十字
撥開肌膚上的皂泡
我看見了
裡面的痛楚

「是因為缺乏
某一種血的成分
所以容易
遇寒成傷」

醫生說話
令我憶起那年冬天
怎樣從廣州的一條陋巷
直趕到「省立人民醫院」去

那不能凝結的血
一滴一滴
滴乾了幾乎我希望
的全部

果真這樣嚴重嗎?
用膠布封好口
你說:「沒有嘴巴
它不會喊痛了」

然後繼續工作
本文章最後由 米米 於 2011-5-3 07:31 編輯

這一首作品是一個讀法
一個結果
一個讀法的意思是它的文字直白
直觀就可以理解它的意思:
一個人受傷仍然堅持工作(結果)

現實主義也可以寫得更深入更具有意蘊
但這一首意義是完全浮於它文字本身
原因是缺乏意象支撐
所抒之倩就變得非常虛

那不能凝結的血一滴一滴
滴乾了幾乎我希望
的全部

不能凝結的血是詩中少見的意象
但滴乾了幾乎我希望
這一句則完全道破了意象本身的意圖
這樣的詩就完全缺乏一種耐人尋味的美
也顯得完全不耐讀
本文章最後由 米米 於 2011-5-3 08:03 編輯

而那些真正言而有據去批評關生的朋友
+ a8 i+ a4 D' Z7 P- h3 D你們的論點為何都被打成「個人攻擊」7 l' A5 I) I8 r
似乎都可看出一些端倪& b+ {; L2 Y& ?  t: W" o6 D
正如有一行遊行、和評抗議的人7 r. g" n7 m2 h2 i6 K
即使有多強的道理、有多強的証據5 W2 y) W: ^* _4 K- L- l, s" U0 Y2 C
只要行列中有一個人平白無事、無端端走去打人4 r6 ]" a% w/ s* p2 D' x7 C
就可以很容易令其他人以為全部參加者的都是非理性、打人的一群
9 D  J- ^) T4 s: a; h當然,以偏蓋全的人也是有錯
+ g9 c8 X- y6 L$ d7 \) L3 l但那個真正在挑事端的,卻使其他人成了代罪糕羊( m0



你可以簡單一點說: 米米就是那個挑起事端的罪魁禍首
我自覺還是非常幸運, 我的朋友一直和我一起
也有善意叫我不要意氣的, 但我仍堅持我這種發言模式
因為我不懂得維護一些爛詩和寫爛詩唯我獨尊的姿態
我們意見不同
但我們之間是互相理解的

題外話:
我覺得香港年青詩人一個可悲的成名的程式

成為某人的弟子, 再用某人的寫作風格參加本地的詩歌比賽
而比賽的評判恰恰就是弟子的師傳

簡單來說就是我握有權力, 你要成名, 必然要在風格上, 詩觀上認同我, 跟我脮協
(成名必先磕頭)
波希米亞是一個好例子
他的風格是關生倒模
因而, 他的詩在香港被高高舉起
但寫詩讀詩日子久的行內人
一讀便知是什麼樣的詩

對於這一灘濁水, 恆一, 我對它說
不見了(不是再見)
你們繼續吧

點評

很不可悲地,我跟不上做誰的弟子,寫的詩也就不甚了了,醒悟之時已經太遲  發表於 2011-5-3 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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