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強自慰記

馬生

王阿強自慰記
　　據說有天王阿強鎖上自己家中的房門在一個桌上電腦面前炯炯有神地看著男女激烈地紏纏的片子並戴著耳筒獨自進行模仿期間突然想到一個如人類是怎樣出來的驚人問題：究竟誰讓我利用手來自慰？是人性牽動？雖然這些萬能的答案明顯浮現阿強的腦海中，然而仍無法阻止阿強的回憶。
　　阿強記得在中學期間學校便開始讓同學上性教育課。老師會詳細講解男女身體的結構名稱和簡短的作用，使青澀的他們看到異性假人的身體時，每個人的表情如古人見西方船堅炮利嘖嘖稱奇般，有的同學更似看金瓶梅的文人般紅著臉抱怨這科的作用。不過，仍有男同學自豪地指手畫腳，自稱自己的身體結構比假人優越。期間，有同學不恥下問：「老師，自慰是什麼來的？」老師搖手皺眉說：「自慰是一件不好的事。」課後，老師便嚴厲地懲罰該學生一番。這次雖令阿強摸不著頭腦，但他知道這在現實需要避諱。
　　難以掩蓋好奇的阿強經過明查暗訪，使他根據同學的指示去探究自慰這東西的方法，就是在電腦看Ａ片。當時阿強已熟能生巧地知道如何在「茫茫大海」中快速找尋自己想要的網頁，但待他找尋Ａ片這東西時卻找不到任何出口，而網上都有類似阿強身影的游民在網頁留下問題。阿強滿以為網絡上每個人像醫生般解答問題，可是當他按下解答者答案下的網址時，電腦便被病毒入侵了。最後他戰戰兢兢地去電腦店修理，生怕店內員工會清楚電腦的死因。
　　幾天後，他決定鼓起勇氣直接問同學有關Ａ片的方法，他們聽後都深表同情，有的更說：「只怪我們國家提倡性無能。」其後，他們為可憐的阿強指證他的方法，這就是令阿強激動的軟件－翻牆。
　　阿強曾在網上見過翻牆這個字，不過對他來說是一個不祥的符號，它就像一個捕鼠器，他聽過網上的人翻牆會被捉的真人真事。這方法使阿強對同學的提議有疑慮。可是面對同學「不越城牆非君子」的偉言和誘惑，阿強在校園外的紅色橫額下接受違背和諧的做法。此刻他的心情就如在教科書中被損友勸說嘗試毒品一樣，有點膽怯且帶點難以掩飾的好奇。回家後，他嘗試連著翻牆軟件去進入往日失敗的網頁，隨後興奮得如哥倫布發現新大陸在阿強心中蕩漾。接著，「破鏡重圓」的感覺令自己在人生觀彷彿有所領悟。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阿強剎那間看到網頁內不同類型的女優的封面和簡介。臉熟透大半，但此時阿強感覺下半身有明顯的搔動時，不禁忖度：難道看Ａ片是不正常，身體為什麼會不能自我控制？如果被人看見我會怎樣？」疑團一個一個在阿強腦中霧出，促使他直接關上網頁來阻止身體不合理的行為。然而，阿強腦海仍不斷浮現剛才網頁上的女性阿娜多姿且裸露的胴體，就好似毒液已入五臟六腑，病入膏肓一樣。想到此時，下半身的重複令他覺得老師說的話是對，他不敢再看任何Ａ片來免得自己的身體奇怪。
　　經過中學階段的阿強成功穩坐單身的稱號，這由於他專心於學業，使得他能直升自己的理想大學。雖然達成心願，但他覺得始終對自己長期單身的身份感到遺憾。這一舉動令他想起幾年前看過穿著水手服的女優，他知道這不是一個好行為，該死的好行為！慾望始終無法再壓制長期以來的怨氣，他有一天直奔打開家中的電腦，開啟陳舊的翻牆軟件，在滿懷熱腔的情況下在網頁書籤下找尋一切能與水手服有關的網址。可是事與願違，翻牆軟件過期和網頁已被封閉。阿強為達目的而嘗試找尋其他網頁，結果他電腦還是中毒收場。他發覺這種思想是無法脫離，而且很容易黏在阿強身上。他開始主動問男同學有關Ａ片的東西，他詳盡地問了有關程序上的問題並寫在簿上，酷似準備新年晚會的記者，但反被同學取笑：「Ａ片不是功課，不懂你跟著他們做就行了。」
　　回家後，他再次打開最近才「重生」的電腦去同學所說的網站尋找自己感到興趣的片子，然後進行下載，用了三小時的時間等待片子的完成。雖然同學所介紹的網頁釣魚廣告多，可是阿強認為只要達到目的，遇到的都只是小事一樁，他已經如神無人之境。下載過後，一切都準備就緒，他立刻用滑鼠往影片檔點撃兩下，並用渴望已久的眼神來迎接片子接下來的「樂趣」。不幸地，片子封面不一，封面盡著一個穿著水手服的妙齡少女，可是鏡頭一開卻是一個肥妞的情慾表演，遇到第一次撞壁的阿強差點兒自刮眼珠，然後把電腦狠狠地摔在地上，他嘴裡嘀咕一下便無情地把檔案放進回收筒。翌日，他向同學投訴，同學聽後似有經驗地說：「這叫屢敗屢戰，你要看得多就知道了。」
　　自從經過此役後，阿強便用心練習，在有空的時間幻想，並開始留意在校園任何衣著暴露的女性，由他所知的女星到班上的女同學都無一倖免，縱使他知道這不是一個可以任意公開的事。經過這幾年來的大學「拼博」精神，，他終於找到幾個頑強拒絕和諧的噁心討論區，區內的廣告和內容都不是給文明和諧人士看的，難怪阿強需要一目十行來對付，他甚至用口抱怨討論區的內容，咒罵討論區不和諧的內容太集中，容易毒害青少年。當他開始了解哪間ＡＶ公司的片子適合他的口味時，他不禁想問問片中的女優一個問題：為什麼你們寧可犠牲肉體也要做這些？這個問題令阿強煩惱了好整天，他嘗試問同學意見，他們的回答往往層出不窮：「小日本經常被罵，他們不拿出來滿足我們需要又怎能平息國際間民憤呢？」、「有片子你就看吧，難道我們看也要考慮她們的感受？」，阿強不禁想起有人說過：「如果我們在街市上買半個西瓜，有多少人會想另一半西瓜的結局？」在不明不白的理解下，阿強開始轉移到圖片上。
　　這些圖片往往很少人拍到女性的樣子，因為這都是偷拍的一種手法。阿強一直都會留意性感的女性，可是他的鏡頭只有一雙戴著眼鏡的眼鏡，假若看到一些「稀有品種」，他腦袋的記憶卡未必能完全接收，也許是作為男人的原始慾望，他便開始留意有關偷窺的圖片。
　　每逢看到一些偷拍的片子，阿強都感到異常興奮，什麼考試成績都比不上任何一幅圖，因為相中都是女性所隱蔽的地方，就像一個考古現場，而拍照者似一個考古學家利用儀器把考古遺跡揭開一層層神秘的面紗，相中的連續照片就是考古的過程。有時，考古學家發現的只是一個煤礦，有時發現的是油礦，看人品看時機。阿強有興趣當考古學家，可是他正缺乏考古學家的基本特質－勇氣。為了突破，他只好在自己住宅附近訓練。有天，時機真的在剛回家的阿強身邊盤旋。
　　有一個妙齡少女站在阿強面前，阿強本想偷看一眼便草草了事，誰料一下回馬槍變成了蜻蜓點水，她穿著淡黃色吊帶背心，鮮綠色的迷你裙，擁有三十吋左右的長腳的同時掛著腳鏈在阿強面前一同等候緩慢且嚴肅的升降機。此刻，阿強活像編劇幻想了幾個與少女進升降機後的情節來滿足自己的笑意，而內容都跟少女的迷你裙有關。
　　片刻，升降機終於打開沉重的鐵門，機內的機光如阿強剛所想的背景昏暗，少女搭上升降機轉身，看見阿強的眼神只注視她的裙子心知不妙，便不斷用手拍打裙子來打亂阿強的「童話」。阿強深知被發現後，立刻變得正常起來並負責按下樓掣。少女的樓層是七樓，而阿強的是十八樓。鐵門重新關上，現在機內只有阿強和少女，寂靜的等待彷彿世界只餘下兩人等待日出的來臨。阿強心裡有很多計劃適用於同一簷下的少女，甚至非法的。可是想到此時，一隻蚊子不斷在阿強耳邊圍繞，令阿強用餘下的時間趕走蚊子。不知不覺間，鐵門再度開啟，把阿強的一切計劃都泡湯了，現在他只好按著開門掣延遲鐵門的關門時間，直到少女在牆角消失。在鐵門自動關上後，阿強仔細抬頭看著機內任何懂飛的生物自言先語地說：「蚊兄，你給人血是你的事，我想邪念是我的事，大家河水不犯井水。你用不著這麼犯賤吧。」可是，蚊兄看來不滿意，因為當阿強離開升降機，便發現自己手臂和腳趾都被吃了一口紅印。
　　由打開家鐵門到回到屬於自己的房間，阿強總共用了半小時的時間。並不是因為鐵門生鏽還是家中發生什麼事，而是他父母的嘮叨。在他有意識上學到現在大學，他發現父母一見到兒女的話題總是離不開學業的擔憂。你跟他們說朋友愛情電影等話題，他們總有方法繞到學業方面，這頓時令你崩潰之外，如果你控制不了情緒，更可能用盡一切方法令父母閉咀。想到此時，阿強不禁懷疑那些打父母的不孝子的行為是與這些有關。
　　脫離苦海的阿強立刻在他房間開著電腦，並找相熟的網站發洩一番，他看過那些討論區兩旁的色情廣告，她們總想要你們跟他聊天，好讓全世界只有你的話才令她得到慰藉，當然內容還有肉體上的視覺效果啦。可是她們只在乎你的錢，在她們眼中，你有錢就是神，你沒錢她們只說你經過神的病人。然而，了解這個網的阿強有一些新想法：究竟在大城市裡，她們在平時做什麼。她們並不是指在網頁的女人，而是存在了幾千年的女人－妓女。阿強的好奇心開始在網上瘋狂尋找妓女或代名詞的網站。其中一個翻牆網站介紹的妓女如超級市場般林林總總，令人目不暇給。阿強又一次被翻牆的能力征服了！
　　在茫茫「大海」中，阿強終於找到一張適合他的照片，她叫阿鳳，住在阿強家中隔兩條街的位置上，在網頁她說她十八九歲，畢業於某名牌大學，青春少艾，閉月羞花，小家壁玉等成語。阿強心想既然跟自己一樣都是大學生，質素應該差不多，不禁色心起，便打電話查詢預約。只聽見幾聲嬌滴滴穿越阿強的耳朵，使阿強頃刻像吸了毒品般心花怒放，全完迷失自我。接下來電話內的女聲問的問題，阿強都答得準確無誤，幸好對方沒問阿強的銀行密碼，否則阿強起碼要對著父母被嘮叨半日。
　　翌日，阿蛋根據女方的指示早上十點在她住的地方，他看見一座舊式大廈，爬上四樓，只見其中一個住宅開著門，而門外掛滿五光十色的走馬燈，門旁立著一塊破爛的膠牌，寫著「大江推拿」。當阿強探頭望入場內的情況，他看見一舍穿著黑背心金鏈的「熊」型大漢喝著他並準備走出來。阿強見他胸前濃密的體毛身體已不禁半傾向樓梯，走了半步，大漢已在背後喝止他，使阿強不敢亂動，以免被他「兇」器所傷。大漢粗魯地說：「臭小子，為什麼見你走得像鴨一樣，你第一次來啊？」
　　阿強緩慢地轉身，此時也不忘掛著笑容說：「不是啊。。。不！是第一次。不！我只是經過這兒。」
　　大漢聽阿強斷斷續續，便不願他的意願便一邊拍著他臂膀推他往推拿店，一邊變得客氣地說：「小子，你放心吧。你第一次來保證你笑得十萬咁口，只要你有錢就什麼都行！」
　　阿強戰戰兢兢地走進室內，大漢大喝一聲，隨即一眾身穿性感制服的少女一字型排列在阿強面前。大漢笑得像柴狼說：「小子，你看看有什麼囡囡看得上，讓她幫你按摩。」
　　阿強心理又驚又好奇，他尷尬地瞄了眾女郎一眼，發覺沒有在網上的阿鳳的樣貌，便問：「我想問這兒是否有一個叫阿鳳的女人？」
　　大漢皺起眉頭，有點不耐煩地說：「沒有呢！你看看其他吧。或者我幫你選這個吧。」大漢隨意指向其中一個較矮小的女生，說：「這個女不錯，剛剛來，手勢也不錯，適合第一次來的客人。」阿強本想搖點拒絕，可是想到大漢剛才的皺眉已令他膽戰心驚，只好嚥下口水點頭。
　　大漢見阿強終於點頭便心花怒放，便匆忙地把兩人推向一間房，恨不得用腳把兩人當作足球踢進房中。其後，阿強與一個陌生女人關在一個房間中，房內有一個廁所，一張按摩床，椅旁有一個木櫃。
　　「老細，你叫什麼？」女人開始打破寂靜。
　　「我叫。。。阿蛋。」阿強生怕告訴真名有可能被揭發，所以急中生智把自己改成阿蛋。女人似乎知道阿蛋的緊張便輕輕地捉著他的手，溫柔地說：「我叫阿鵑，不用怕，我會好好招待你的。你現在先去廁所換了這件浴衣吧。」然後阿鵑在櫃中拿出浴衣遞向阿強。此時阿強已不懂思考了，由換衫到走上床，他都聽從她的指示。正當阿鵑開始幫他按摩之際，阿強忽然脫離掛機模式，說：「不行，我想先飲酒才做。」
　　阿鵑呆了一呆，說：「不用那麼麻煩吧。我們直接做就行了。」阿強不理阿鵑阻撓下跳下床，說：「電影也是這樣做，你不是第一次，始終我第一次就是不慣。我要飲酒！」阿強叫嚷時，便聽到門外也發出一聲巨響，阿強和阿鵑聽了一句「警察查牌」已嚇得雙眼睜開，活像見鬼。阿強心想：不是吧，第一次召妓就被抓？早知道今天去買混色球啦。這時候，阿鵑打開門，正想叫阿強一同離開之際，阿強看見眼前出現三個身穿公安制服的男人。兩人頓時蹲在原地，彷彿變成了做錯事的孩子。一個公安收了兩人身份證後，便問阿強：「喂，你來這兒做什麼？」
　　阿強心急地說：「阿ＳＩＲ，我來是召妓，哦！是來按摩。」
　　公安奇怪地繼續問：「你知道來這兒是犯法嗎？這兒是非法的，等會有人帶你們去派出所，你。。。」阿強沒等公安說完便以光速的速度插著話說：「阿ＳＩＲ，我只是第一次召妓，我求你不要帶我去派出所，我還沒有就被你們捉了，其實我什麼都沒做過，她可以做證的。阿ＳＩＲ，我求求你啊。」
　　公安用愕然的表情看著阿強，說：「先生，我們現在要捉非法經營店舖，這間鋪只是還沒註冊就開鋪，我們上來只是捉負責人。」阿強聽後不禁失笑幾聲，說：「阿ＳＩＲ，我想問你的警員編號是什麼？」
　　公安說：「怎麼了？」
　　阿強強顏歡笑地說：「我想待會去彩票店買張彩票。」
　　經此一役後，年輕的阿強已不敢將有關性的資訊暴露在他家之外。據說，有天阿強獨自在家中的電腦利用網絡費了三小時下載的Ａ片內看到男女之間猛烈的行為，兩腿之間的騷動終令阿強用生疏的手與「它」擁抱。
　　＜完＞
　　寫於二零一三年一月二日凌晨宿舍，廣州
　　第一次修改於二零一三年二月十三日凌晨家中，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