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特的思想核心：「存在先於本質」

葉銳霆

本文會先介紹沙特的思想核心：「存在先於本質」，並其引伸出來的意義：人是被判定為自由的。最後會提出一些就以上兩點的反思與評論。

存在先於本質     
沙特認為「存在先於本質」是存在主義的要旨、各存在主義者的共同主張。這看法是值得懷疑的，因為一些共認的存在主義哲學家如祈克果未必會同意這點。不過，如果把「存在先於本質」視為沙特存在主義的要旨則是沒有問題的，因為沙特的大部份哲學主張都是以「存在先於本質」作為前提的，或者說若沙特不是持有「存在先於本質」這觀點是推不出很多他的其他哲學主張。
    「存在先於本質」是甚麼意思呢？它的意思是這世上根本沒有所謂客觀的本質，「本質」都只是由人的抉擇而決定的。要進一步說明「存在先於本質」是甚麼意思，也許要先說明一下甚麼是「本質先於存在」，剪刀就是一個「本質先於存在」的例子。制造剪刀的工匠是先有剪刀的概念，即根據他希望制造出來的剪刀(用來剪甚麼)達到甚麼目的，再去決定它的形狀。於是我們可以說剪刀是「本質先於存在」的。這個工匠的例子可以用以比喻傳統基督教創造觀，上帝創造人類就好像工匠制造剪刀般，是先有人的概念再去創造人的。作為一位無神論哲學家，沙特反對這一點，然而沙特也不同意一些無神論哲學家所持有的：「人類具有人性」(普遍人的概念)這一觀點。沙特認為「人首先存在著，面對自己－然後界定自己」，即人在存在中去決定自己的本質，而不是在存在以先已有固有的本質。這就是存在先於本質的意思。要補充的是正是這種本質觀使他認為存在是荒謬的，沙特的「荒謬」是指：事物存在並沒有充份的理由、事物是偶然的，而不是必然的。既然人沒有先於自己存在，必然的本質、必然的存在目的，人的存在自然是荒謬的。
   
人被判定是自由的/自我塑造      
沙特認為「人除了自我塑造以外，甚麼也不是」，並認為這是存在主義的第一原則。這個命題的前提是「事物僅是它們所呈現出來的現象」，即事物在現象背後再無本質。這樣當事物不再呈現時，就再沒有了。現在的行動和過去的行動沒有任何關連，人的抉擇不受制於過去，而是為未來而抉擇，這至少是沙特所說的自由的一個含意。這種事物僅僅是它的呈現的例子有：「離開愛的行動即沒有愛」、「沒所謂一生不曾寫過一首詩的天才詩人」。「離開愛的行動即沒有愛」是指離開愛的具體行動，即沒有所謂愛的實質，愛不是一種本質性的「東西」。「沒所謂一生不曾寫過一首詩的天才詩人」是指一位天才詩人的天才就僅僅是他所寫作品的總和，而沒有所謂：「甲很有寫詩天才，只是他一首詩也沒有寫。」的說法，因為沒有所謂「內在寫詩天才」這本質。
     沙特認為當我們說「不」，甚至心中有一否定時，最可體現我們的自由。這是沙特所講自由的意思。沙特認為人是一個可以行動的純粹存在，除了自由外就再沒有其他作為存有的內容。然而，自由是非一般的「存有」，因為它沒有一些具體、固定的內容，也不是一般所理解的所謂本質的內容。所以，沙特說我們是一種「非存有的存在」，我們沒有不自由的自由，因為我們就是抉擇的自由。一種比較簡單的說法是，人除了「自由抉擇」這種性質外，再沒有其他性質。

反思與評論      
誠言，沙特是一位真誠、對人生存在認真的哲學家。他不容許自己活在一些假象之中，例如他認為宗教雖可使人安定的過活，卻是使人在一種迷糊的狀態中生存，然後會失去真正的自己。我們可以不同意他的觀點，但卻不可否定他這種對人生真誠的態度是高尚而堅強的。以下就他的思想作粗略的評論。
      沙特在道德行動上，認為最重要的是抉擇，忽略對一行為是對是錯的道德判斷。例如，沙特的一位學生來請教他，應陪伴獨居的母親以盡孝，還是去投入抗戰而對國家盡忠。沙特只說：「抉擇吧！」沙特解釋，在這一些兩難的情況，道德根本不能為我們提供甚麼指引。這些道德的標準往往是決定不了行為的對錯的。但我們要問，難道如果學生的問題是問：「我應殺掉母親，還是去叛國呢？」我們也不可以指出兩者都是錯的，作為指引嗎？另外，沙特認為過去的事件和現在毫無關連，這不免否定過去的道德經驗有行為指引的作用。沙特在這裡似乎有放棄規範倫理學的傾向。雖然他也強調人要為他的抉擇、行為負責，但人真的有這樣的能力嗎？一個殺人無數的人說他會為他的行為負責，但責任只是在口頭上的嗎？他真的可以為他的行為「負責」嗎？一個毫無規範的世界又是否可能嗎？這些都是我有疑問的。

參考資料：
1.李天命,《存在主義概論》,(臺北市：臺灣學生書局，民65)

正。
繼續寫多D，唔好晒左你呀！
等我學多D野都好丫！

要補充的是正是這種本質觀使他認為存在是荒謬的，沙特的「荒謬」是指：事物存在並沒有充份的理由、事物是偶然的，而不是必然的。既然人沒有先於自己存在，必然的本質、必然的存在目的，人的存在自然是荒謬的。
葉銳霆 發表於 2011-1-27 17:29

讓我想一想，什麼是「存在先於本質」呢？為什麼沙特會提出這個論點呢？我想其實他是刻意針對一神論和第一因這個命題的，假如存在的形式，是由第一因開始，然後由這個第一因衍生出來的一切現象，卻是由別的因緣組合出來的話，這樣存在將會出現兩個屬次，一個是無因自有的第一因，一個是依因待緣的和合現象，這個就是我們時常說的本質與現象了，在沙特來說，他認為無因自有是不能接受的，如果第一因可以無因自有，為何第二因、第三因不能夠呢？所以他不相信第一因的存在，認為現象的開始只是出於偶然，但這樣問題就來了，究竟存在的整過程是一連串的偶然嗎？還是只有開始是偶然呢？之後就是「應然」呢？如果只有開始是偶然，之後一切都非偶然，這樣不是又走回前人的舊路嗎？變成「偶然」就是第一因，之後的現象又是因果的串聯，在這種情況，沙特唯有硬著頭皮的說，當下一刻人是完全自由的，人完全不受之前的思維障礙，沙特認為過去跟現在是沒有關聯的，基於這點，人才能夠絕對自由，但是這種想法會產生一種矛盾，就是如何生存出意義來呢？如何自我塑造呢？要知道生存和塑造都是一連串有計劃、有安排的開展，這些事情必定需要前後發生關聯的，不可能每一剎那都是偶然組合，然後得到的結果又可稱為自我塑造的。

我相信沙特並不關心"世界種種現象的起源是甚麼?"這類問題.他要做的是描述人類存在的狀態:人是被判定為自由的.關於世界種種現象是怎樣出現,他大概依然會以"荒謬"作為回答.(世界之所以是這樣沒有任何必然的理由!)他否定基督教對這問題的回答:"世界種種現象皆是神所設計的創造".至於佛教所說的"因緣和合",應該較接近沙特的想法.但他大概不會相信"前世今生"或"因果報應"之說了!"(前因不會"影響"你當下抉擇的自由)
關於"人為什麼是判定為自由?"這問題,沙特大概會說:"事實如此!"人類存在的狀態是想不自由也不行,因為即使你選擇不去作任何選擇,這已經是你的選擇了.宗教對"世界是怎樣來的?","人存在是為了什麼目的?"這類問題的解答,沙特都不會滿意.因為這是宣稱:人的存在是有其先天原因的.這些思想,他都會視為一種欺騙,一種人類"逃避面對自我"的理由.他要人做的是在這個沒有任何"先天目的"的世界去抉擇,透過抉擇塑造自我.

(我對沙特思想的理解實屬"入門級",請指正!)

暫時看了第一段,  
早已接觸存在主義, 硬是不大明白,
你比他們表達得清楚明白得多, 現在我可更明白了.

但"荒謬"中文有不合理的意思, 到底原法文是不是有不合理的意思呢?

多謝,其實這主要是李天命的《存在主義概論》的"閱讀札記". (寫得很清晰,推介!)
至於法文原文"荒謬"有沒有不合理的意思,頗有意思!有沒有懂得法文的朋友解答一下?

可唔可以咁理解，由於人(存在)是先於人性、人格，甚或思想(本質)，人不是因為特定的原因而被創造，所以也沒有任何所謂規則要遵從，所有意義和價值均是人所賦予的，故人是自由。
但看上文中，存在主義講求的把點和點之間的線完全的割裂，行動就只是行動表面的意義。是否導致過度分割，令我們無法看到事情的整體狀態？

但"荒謬"中文有不合理的意思, 到底原法文是不是有不合理的意思呢?
...
大偉 發表於 2011-2-10 11:03

其實真係好荒謬既，就好似你咁，無原無故就比你老豆老母生左出黎，完全無徵求過你既意思，係沙特黎講，人係好偶然咁出生係尼個星球，無任何前文後理，無任何先天既依從，一切都係靠人日後創造，係尼一點黎睇，人係自由既，人既存在唔係為左既定既目的，但係我覺得唔係囉！人係群體性既動物，人要係相處中作出妥協，人可能存在無先天性既目的，但後天性既規限就多到唔恨，就好似老豆老母咁，你有得揀咩，有錢無錢你有得揀咩，父母性格遺傳比你有得揀咩，你係男係女你有得揀咩，客觀環境你有得揀咩，乜野都無得揀，人基本上超過九成既野，先天上都限死左你，咁你重邊有自由可言丫。

多謝,其實這主要是李天命的《存在主義概論》的"閱讀札記". (寫得很清晰,推介!)
至於法文原文"荒謬"有沒有不 ...
葉銳霆 發表於 2011-2-10 11:23

李天命係香港邏輯學界既名人，佢係明報網有個網上思考既討論區，好多跟佢學過下邏輯既邏匠，成日係度打蠆，撩是鬥非。乜野係理性思考既真正意義佢地已經忘記晒，終日係一言一句既文字死胡同入面，玩佢既既語理分析，邏輯矩陣，劃地自限。

暫時看了第一段,  
早已接觸存在主義, 硬是不大明白,
你比他們表達得清楚明白得多, 現在我可更明白了.
...
大偉 發表於 2011-2-10 11:03

關於"荒謬"(absurd):
沙特說存在是荒謬的,有兩面意思,一是說事物的存在並無充份的理由;第二面意思是說,事物是偶然的而不是必然的。(李天命《存在主義概論》p.102-103)

既然事物的存在沒有什麼理由可言,也可說沙特所說的"荒謬"有不合理的意思吧!

其實真係好荒謬既，就好似你咁，無原無故就比你老豆老母生左出黎，完全無徵求過你既意思，係沙特黎講， ...
sam 發表於 2011-2-10 17:31

沙特說我們是絕對自由的,不是說我們選擇什麼即得什麼,而是說人作為一種"存有"(being,姑且解作存在的形態,雖不準確,但應比較易懂)就是一個純粹的可能性.人本身 就是"抉擇的自由".簡言之,人是注定是自由的.(之前有個留言解釋了:我們沒有不自由的自由!)

而是說人作為一種"存有"(being,姑且解作存在的形態,雖不準確,但應比較易懂)就是一個純粹的可能性.人本身 就是"抉擇的自由".簡言之,人是注定是自由的.
葉銳霆 發表於 2011-2-12 00:04

葉兄
什麼是「存有就是一個純粹的可能性」呢？又如何由這個純粹可能性推論到「人本身就是抉擇的自由」呢？所謂自由是不是像「投票權」呢？我們有全然的抉擇權去投票給任何一個候選人，但選舉結果卻又不是我們所控制的呢？所謂抉擇自由只是單單就所既定的候選人作出抉擇，而無法抉擇非既定的候選人嗎？

回復 10# 葉銳霆



西方世界在沙特之前被基督教神創世的思想所主宰達千幾年.

我想如果沙特真的說人的存在是"荒謬"(不合理)也是可理解的, (即相對神造人來說).

相比東方, 中國人自古至今都崇尚自然, 所有都是自然的力量, 形成道家, 相信人的存在是很自然(也就是合理的事).

人生在世,注定了是自由的,因為即使你不作任何選擇也好,這已經是你的選擇了.而且細心想想,只有人才是注定是自由的,只有人可以抉擇,而且想不抉擇也不行.人沒有本質,只有自我塑造,所以說是純粹的可能性.這就人與其他事物的不同.

再補充:

西方科學的基石是"科學的因果論", 即一切事物(果)都有原因. (與佛敎的因果論很不同).

人的存在沒有理由(原因?), 似乎違反了"科學的因果論", 那當然覺得"荒謬".

(人的存在乃至宇宙的存在是不是真的違反了"科學的因果論", 可另再硏究.)

回復 3# sam

現在才看你的大作, 因為我的閱讀能力關係, 特別那麼哲理的.

事物的變化, 仍可用"科學的因果論"去解釋的.

只不過宇宙的開始(第一因), 是世界上最大的難題.  

我認為"偶然"是需要有物質運動作用的, 仍是有原因的, 仍是要依從"科學的因果論", 除了宇宙的開始(第一因)是個謎.

到底沙特是不是認為所有事物都是偶然的?

如果是, 枓學証據如化學卻說"必然"是有的, 和"偶然"同時存在.

回復  sam

只不過宇宙的開始(第一因), 是世界上最大的難題.  

大偉 發表於 2011-2-15 10:46

所以很多科學家，到最後，都會相信有一位創造之神。但霍金好像已經推番了這個說法。

細想偶然與必然的關係.

我認為所謂"偶然", 可能就像搖骰子或攪珠(敏感系统). 每次結果不一定, 只不過是每次動作(甚至機械)及原始境況, 只要有非常微少的不同, 便造成不知道细節的物質運動的"必然"結果.

純粹的哲學說"偶然""必然", 是難有滿意的答案, 必需結合科學及現實世界.

[沙特認為「人除了自我塑造以外，甚麼也不是」，並認為這是存在主義的第一原則。這個命題的前提是「事物僅是它們所呈現出來的現象」，即事物在現象背後再無本質。這樣當事物不再呈現時，就再沒有了。現在的行動和過去的行動沒有任何關連，人的抉擇不受制於過去，而是為未來而抉擇.....]


個人以為:

粹純哲學真是難以証實的.  
哲學是理論或猜想(Hypothesis), 都需要用科學羅輯的堆理或現實的証據才知真偽, 才有意義吧.
沒有顧及現實証據, 沙特的存在主義哲學及結論便可能流於粗疏, 相對現實世界便可能錯誤不少.
但沙特的存在主義哲學亦可能是真理, 留待將來科學的進一步驗証.
無論如何, 沙特的存在主義哲學仍是非常開創性及重要的哲學.



後來補充: 以上是本人昨晚在圖書館怱怱寫成, 對沙特存在主義的評語, 也是很直覺很粗疏的.

回復 15# 大偉

留意:"原因"是有歧義的,試考察"原因"的以下兩種含義:
1. 警察存在的原因是為了維持治安。
2. 缺乏營養是頭髮開叉的其中一個原因。

句子(1)所用"原因"是指事物存在的目的。
句子(2)所用"原因"是說明事物之所以發生的因果關係。

沙特說"人的存在沒有理由(原因)",中"原因"取的是句子(1)的含意，即人不是為了什麼先天目的而存在(如基督教說:"人的存在目的是為了榮耀神")。
這裏"原因"取的不是句子(2)中"原因"(事物所以發生的因果關係)的含意,故根本與"科學的因果論"並沒有任何矛盾。

回復 19# 大偉

首先,沙特或絕大多數哲學家做的不是為了證明什麼理論，哲學要處理的是價值問題。要求哲學思想通過科學驗證實在是滑稽的(難道要在實驗室證明人生價值問題?)

批評沙特思想沒有顧及現實證據更屬無的放矢，理性的做法應該是指出沙特是如何沒有顧及現實,提出理據。

要求存在主義必須留待將來科學的進一步驗證,更是不知哲學為何物。這裏是文學論壇,且舉詩為例。詩也不可能通過什麼科學驗證,難道我們即可下結論說詩都是粗疏的?

回復 20# 葉銳霆


記得預科時一名女英文老師在課室突然問起一個問題:
"你覺得人生是有什麼目的?"

我當時答: "人生下來是沒有什麼目的, 所以沒有什麼目的."
這其實是忠實自然地反映現實, 亦反映中國人的宇宙觀念.

這觀念竟好像不約而同的與存在主義的相同.

回復 21# 葉銳霆


葉兄,

昨晚我在圖書館怱怱寫了這段後, 我都覺得不妥, 準備今早修改, 未料到你的評語已到.

你的評語大致是對的. 不過拉埋詩就不是好的例子.

不過所有學科包括哲學, 除了藝術文學, 都是為了尋找真理.

把哲學定義為"處理價值的問題"是不是一定對呢?

我的意思只是認為, 在尋找真理時, 把哲學與其他學科聨系起來會更好吧.

多謝大偉的意見

中國人是不是普遍認為人生下來沒有目的,很值得商榷.儒家主張內聖外王,存心養性事天,而至其獨特的天命觀,在在說明人生在世的目的正是發揮其本心(善性)以達與天地參的境界.

另外,關於哲學與真理的問題.說哲學是旨在發現真理是沒錯的,但肯定不是旨在發現科學真理.科學真理解釋可觀察的事實.哲學真理是關於人生的關懷,因此是關於價值的.我們應該很清楚:單從事實推不出價值,因此哲學所追尋的真理是有別於科學的.明乎此,應該就會明白我為什麼舉詩為例.詩所表現的是對人生的關懷,是關於人生的價值與感動的.所以,如果以科學的標準去看詩是行不通的,事實的陳述推不出人生的價值.

那麼,哲學與文學的分別又是什麼呢?我的觀點:哲學是以理性去處理人生的價值問題,文學則是透過文字的藝術的式去表現出人生的感悟.但兩者恰恰不是可以單以科學的標準去恰當地評價的.

大家又怎樣想?也不妨再討論一下哲學與文學的不同吧!

回復 24# 葉銳霆




我說中國人的思想, 大概是指相對西方而言, 大多數的中國平民, 都沒有終極的人生目的. 儒家的目的似乎只是此生. 當然也可說儒家有世代至善的目的. 原來的道家是無為, 後來轉為道教才有成仙的目的, 但只是少數. 你當然也可說人有追求快樂延續後代的目的.

說及真理, 個人從未想過有哲學與枓學之分. 個人認為真理就是真理, 價值就是價值, 並不等同. 價值可以主觀, 可以浮動, 真理不應如此.